剑陵已驰骋许久,终于跑累停下。剑陵从腰间取出寒风,一剑舞去,剑气纵横,枝叶飞舞。此时夜已渐晚,剑陵却毫不在意,就这样将一套千冥剑法舞完。剑陵似乎还不尽兴,又将这剑法从后往前使出,剑陵渐已到了物我两忘境界,随着剑招挥舞,许多剑陵未想清的事先后想明。剑陵天赋本就极高,此前积累已够,此番被玄都子刺激,而于这物我两忘的状态下,剑陵渐已超脱,及王玄风赶来,剑陵已步入剑行十三剑境。
王玄风见剑陵已无大碍,便也未出言安慰。二人又星夜赶路许久,终于到了江州地界。刚入地界,剑明已在此等待,随后便引着二人去往随云亭。
芳草萋萋,随云亭风景依旧。剑陵远远望去,剑行云正站在随云亭间,身旁还站有几名剑宗弟子。剑行云是剑宗七剑之一,天赋可谓卓绝,在剑宗任大长老一职。剑陵天赋既高,又是剑宗嫡子,自小便由这叔爷爷教导。剑行云看着剑陵长大,对剑陵极为爱护,剑陵虽称之为叔爷爷,但关系亲密,与亲祖孙无异。此刻剑陵又看到剑行云,自然极为高兴,忙运起身法向剑行云奔来,不到片刻,即已到随云亭中。
剑行云见剑陵身法又有进步,忙将他拉到身前,赞叹道:“不错,身法竟又有进步,我看你剑境,已然到了剑行十三剑境了。似你这般大,便能有这成就的,除剑祖外,再无二人,好孙子,我看你将来成就,定然在我之上,便是比起剑祖,恐怕也未必多差。”说话间,剑行云不住抚须,喜爱之情,溢于眼前。若在以往,剑陵闻言必是高兴,但前番在雁荡林败于玄都子,再听此言却也不免感伤,只是默然。
剑行云自不知此间故事,继续说道:“我且问你一事,慕家那女孩,慕韵如你怎么看,若是让你二人成亲,你有何想法。”
剑陵此前被剑宗紧急召回,星夜赶路,还道是剑宗出了大事。此时被剑行云问起,方知其中原委。剑陵自小在剑宗长大,但一不痴迷武功,二不困于感情,所求所取者,不过是一种浪迹天涯和潇洒随缘。但想者易,行者难,剑陵身为剑宗嫡子,自有其责任要承担,剑陵也自然知道。剑陵暗暗回忆,只觉得自己对慕韵如,既说不上特别喜欢,自然也说不得讨厌,说有好感,恐怕也是有些。剑陵随即想到,此番迎娶,必是家中商定,若是娶了慕韵如,将来生个一子二子,自己便也算对剑宗有个交代,再这之后,自己便可继续浪迹天涯。只是事发突然,剑陵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便向身旁王玄风问道:“玄风,你怎么看?”
王玄风听剑行云突然说起此事,自是惊愕,心中如遭重创,极为感伤。自与慕韵如相遇,王玄风对其就颇有好感,兼之在溶洞中相互搀偎,渡过生死,王玄风对其已是深深着迷。但王玄风却也知道,此番事情,恐怕慕家也已参与商定。剑陵武功既高,家世既好,比之自己,可谓一个天,一个地,慕韵如与之相配,却也是可喜可贺,比之自己更是合适万分。王玄风黯黯回道:“剑陵兄与韵如妹子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自是天作之合。”
剑陵此刻尚在思索,并没注意王玄风神色表情,剑陵也不知溶洞之事。剑陵与慕韵如相知不多,此刻听王玄风言语,这才又细细回想起来,慕韵如心质纯善,处事得体,与自己正为相配,越想反觉得自己对其多了些喜欢。剑陵于是说道:“成亲也行,只是不知道何时订婚,何时迎娶?”
剑行云回道:“下月十二,正是良辰吉日,到时去慕家迎娶。”
其时,订婚与迎娶之间,往往相隔一年,而像这般突然订婚,又突然迎娶的,却也不多。此时距下月十二尚有十余天,江州多山川,还可再游走一番。剑陵点头说道:“既如此,叔爷爷,那我全听安排。我与玄风再去去几地,下月十二我自去慕府。”
剑行云闻言笑道:“傻孩子,婚姻大事,岂能简单应对。如今时间已紧,你随我回去,也好准备准备。”
剑陵听叔爷爷如此说道,只得打消念头,与王玄风拜别后,即随剑行云等人离开,独留下王玄风瑟瑟站在亭下。
王玄风站得许久,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应去往何处,只是随性出发,不自觉已到了镜湖。
此刻镜湖已夜,月光倾泻,湖水莹莹,湖面泛起点点白光。王玄风悠然地坐在船上,好似混不在意,又仿佛若有所思。湖上此时又有渔船,船上渔者继续唱道:“隔千里兮共明月,共明月兮天一方。天一方兮客尤在,客尤在兮心彷徨。”唱声幽怨凄切,王玄风前番尚无感想,此时却是心如刀绞般。溶洞经历好似就在眼前,只是斯人虽在,伊人却要嫁与他人,王玄风自是难忘,却也不知慕韵如是何想法。
江州,有铜城,慕家,后院。此时星光排列,微风轻拂,慕韵如这才从父亲口中得知此事。剑陵武功高强,神采俊貌,慕韵如初见面时便对其喜欢,只是经溶洞事后,自己实已对王玄风倾心。事发突然,慕韵如可谓半惊半愁,惊自不必说,愁的却是父母之命,女儿家如何反抗,可若是嫁于剑陵,心底却另有想法,慕韵如这般怔怔想着,竟没发觉身前已走来一人。
来人伸手在慕韵如眼前晃了晃,说道:“小姐,怎么这般痴呆,这是在想什么呢?”
慕韵如这才回神,悠悠看向来人道:“萍儿,你这丫头忒没礼貌,咋地不敲门就进来了?”慕韵如语气娇嗔,脸上似有怒气。
萍儿自小居住在慕家,得慕家众人喜爱,与慕韵如之间,名为小姐丫鬟,情则实同姐妹,此刻见慕韵如端坐桌上,紧皱眉头,不免打趣说道:“之前小姐对剑陵公子芳心暗许,怎么临到大婚,反而一副蹙眉的样子。公子武功既高,家世既好,模样还这般俊俏,为人也这么正直,这可是万中难挑的好丈夫啊。”萍儿盯着慕韵如的盈盈秀眼,见慕韵如不语,顿顿又说道:“是了,小姐这是担心公子将来不敌玄都子。不过小姐却也不用担心,玄都子武功虽高,但心非仁善,我常听老爷说,这练武之人,练到后来,武功相若间,比得却是心性。剑宗武功可不输与天之都,公子心性善良,将来理当胜过玄都子。”萍儿又调侃道:“小姐也忒贤惠,还没过门,这就开始给夫家考虑了。若是再过得三五年,是不是慕家也忘了。”
听得萍儿说话愈发离谱,慕韵如娇嗔道:“你这妮儿,尽说些有的没的。院子的花都浇好了吗,尽跑来我房中。”不待萍儿开口,忙将萍儿推离房中。
待萍儿离去,慕韵如又呆坐凳上怔怔想着。萍儿说得没错,剑陵难得,前程远大,远非王玄风可比,只是女儿家向来痴情,既是情根深种,又怎会心念他人。慕韵如呆坐半响,明月高挂,深夜已来,竟也毫无睡意,只得出门在家中闲走着。
庭阶散落,竹影稀松,慕韵如竟不觉间走到慕家祖堂。看着祖堂悬停棺木,慕韵如叹道:女儿家往往一片痴心,奶奶当年苦等爷爷一生,临死却都没见到爷爷,也不知若青冥有灵,奶奶再见到爷爷,心中是否还有后悔。正叹间,屋外脚步声传来,慕韵如忙躲入棺下,却瞥见棺下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江州初见,情意自扬,心意既遂,得拜高堂。可惜误入,悔意难当,谨慎持家,终不负有情郎。丙子年,花兰手书。慕韵如不免疑惑:丙子年奶奶临终,花兰则是奶奶闺名,这棺下小字当是奶奶自己手刻,只是这些小字所言,慕韵如却是完全不懂。未及多想,门外人已走入。
一人说道:“爹,当真要把妹妹嫁到剑宗吗?”
另一人说道:“剑宗高深莫测,剑陵也非歹人,你妹妹嫁过去,又不是吃苦,你怎会有这担心?”二人声音熟悉,慕韵如已知道这是父兄。
只听慕韵白继续道:“倒也不是担心,只是这太过突然,婚姻大事,按理说也要深思熟虑,这次未免太匆匆了。”
慕成泽沉声道:“此事我已考虑了许久,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天命恒常,大道不衍,韵白,你可听说过天之命衍吗?”
慕韵白疑惑道:“天之命衍,可与天之都有关系?”
慕成泽摇摇头道:“二者并无关系。天之命衍势力庞杂,做事隐秘,前番打伤你的,便是天之命衍。”
慕韵白前番被黑衣人所伤,幸得剑陵等搭救,之后便一直心惊,此刻方才知道黑衣人所属,只是却也不知父亲怎会突然提及此事。
慕成泽缓缓说道:“当年你爷爷离家出走,慕家势危,你奶奶将我取名成泽,正是成于天下,泽福慕家之意。后来你奶奶委身加入天之命衍,天之命衍高层共有八人,号称八长□□治,你奶奶武功高强,做事严密,这才给慕家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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