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允蕴抱着双臂，嗯哼：“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呢。”
时灿：“……”
柯允蕴看着远处乌央乌央的一群人，心如明镜般笑了下：“我们……扯平了。”
时灿轻笑：“嗯。”
“他们后面的人是谁？”柯允蕴手快按熄他手里的电筒。
时灿：“警察。”
柯允蕴：“……”
她往树林里的方向推了他一把：“藏好，不许出声。”
他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会打草惊蛇。
时灿固执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
柯允蕴压在他的头，仰起，亲了下：“乖一点好不好？”
“你会回来找我吗？”时灿深深盯着她。
柯允蕴望了眼将到的人，不假思索：“会。”
这一次，时灿心甘情愿主动走进黑暗。
她拆了他们手上的树藤，用力甩到一边，踉跄地跑出去，惊慌喊了声：“琴姨。”
蒋琴快步上前接住她，满眼担心：“允允！”
“我好害怕，琴姨。”柯允蕴哽咽，顺势躲到蒋琴的怀抱里，指着大树的方向，语无伦次：“他们，他们忽然自己打起来了，然后……”
时灿躲在一堆矮树叉下，静静听着柯允蕴惊吓轻颤的控诉，真切到难辨虚实。
他摩挲着唇瓣，柯允蕴，这是真的对吗？
你对我，是真的，对吗？
你会回来找我，对吗？
请你不要让我一直活在暗无天日里，我其实一直都很怕的。
蒋琴瞟了眼树下，配合地打断警方追问：“辛苦你们先处理好现场，等她精神好点，再配合你们的问话。”
程大金作为报警人出面周旋，请他们先过去探查情况。
啪一声。
贾远又拍死一只，他烦躁挠了挠手背脖子。
他一通知完蒋琴，就被她不由分说塞到这黑漆漆的杂草里，喂蚊子。
直到，蒋琴给贾远的表传输消息，他开手机灯摸着下山，按着收到的位置，去找时灿。
水面恢复平静，一艘船都不留。
贾远确定他们离开后，扯着嗓大喊：“时灿！时灿！他们走了！”
时灿打着光，缓慢走出来。
贾远一屁股落到伸延到地面的树根上，拍了拍旁边：“先坐会，大概等半个小时，她让人过来接我们。”
时灿：“她不来？”
“一个富家小姐遇到这种事，柯家当然会连夜接她回家啊，她就算装也要装到位，怎么会调头回来？这完全不合常理的。”贾远索性摊开来讲，安慰：“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
“嗯。”时灿自嘲笑了下。
贾远往后靠了下，瞄了他一眼：“你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时灿沉默良久，突然开口：“很明显？”
贾远诚实点头：“不是我不提醒你，她不让我跟你聊这些事。”
时灿把玩着熄掉的手电筒：“你和她很好？”
贾远含糊：“还行，拿钱办事嘛。”
时灿：“她还让你做什么？”
“我只负责你的安全，今天这些人，我是第一次见。”贾远真假参半，故意抱怨：“我还能干嘛？天天住一起，都没发现你还养了群人。”
时灿抿唇笑笑，不接话，指尖慢悠悠在平板上回复程大金，让他先走。
贾远探头过去，嬉笑：“你这内部传讯看着挺好用啊，给我也整一个呗。”
时灿漫不经心：“想要啊？”
贾远：“想啊。”
时灿勾唇：“跟我啊，她给你开价多少，我给你翻一倍，内部研发的东西随便你用。”
贾远目不转睛看向外面，装聋作哑：“他们怎么还没来啊。”
条件很诱惑，但不行。
时灿：“翻双倍。”
贾远心跳了一下，抓起手表：“我看看琴姨他们回去了没。”
时灿：“三倍。”
贾远差点招架不住，连忙站起来：“你看那个光是不是他们来了？”
时灿：“四倍，六倍，十倍，二十倍！”
贾远在良心差点飞走时，断然拒绝：“不行，你出不起价。”
时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百倍？”
“不。”贾远深呼吸，柯允蕴，你不知道我今晚损失多大！！
时灿打量他一眼：“她还给了你什么？”
“就算分文都没有，我也不会背叛她。”贾远大义凛然，心疼得很，这是钱的事吗？这是买散他们一家的事啊，要是被他爸知道，腿都断了，拿这点钱请人吗？
啪…啪…啪……
“挖我的人呀，问过我了吗？”柯允蕴轻轻鼓掌，带着157，她拍了拍贾远肩膀，用两个人的声音低语：“加奖金！”
贾远欲哭无泪，附耳：“百倍啊。”
157搂住贾远的肩带走：“百倍算什么，完事千倍都不是事儿。”
“真的？”贾远将信将疑跟着他走远。
柯允蕴在他面前伸手，催促：“愣什么呢？起来，回家。”
时灿回神，抓住她的手握紧。
上船后，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熄灯，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贾远跟着157在船仓里闲聊，三两句来回，被157套了不少，郁闷得看向外面并肩而坐的两人。
柯允蕴转脸，盯着时灿微勾的唇角：“很开心啊？”
时灿微微倾向她，低声：“嗯，开心。”
“为什么呢？”柯允蕴一怔，总不会是她回来一趟吧？
时灿仰头看向夜空的星星：“你接我了。”
柯允蕴：“我答应你的事当然会做到啊。”
时灿：“你说每天给我发的信息，断了。”
秋后算账来了？
柯允蕴淡定，倒打一耙：“是你在躲我。”
时灿低低嗯了声：“对不起。”
柯允蕴：“……”这也太乖了吧！
时灿半垂眼帘，掩盖失落，父母说回来，却没回来，叔叔说接他，却没接他，妹妹说见面，却没见面，只有她，做到了。
柯允蕴一目了然，搭上他的手背：“时灿，他们身不由己失约，连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但我会尽量在能力范围，做到答应你的事。”
世事难料，身为人，尽力而为。
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承诺。
山盟海誓太虚了。
“要求一个人，本来就是枷锁，你能来，我很高兴，你不来，我也不怪你。”时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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