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对方是成年人且挑衅在先，警方决定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但是——”教导主任顿了顿，严肃地说，“毕竟是在教学区域发生斗殴，影响恶劣，记过处分一次，五千字检讨。”
胡主任在处分决定书上签下名字，钢笔搁在实木办公桌上，发出“铛”的一声响。
“还有你！”胡主任看向站在一旁的严序，气愤地拍桌子，“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叶煌写五千，你八千！”
胡主任“新仇旧恨”一上头，逮着严序骂了足足二十分钟。
“是是是……”严序难得不顶嘴，老老实实虚心挨骂。
走出教导处，顾寻叫住了叶煌，声音压得很低：“监管局查到了，那个黄毛是个半妖，有灵气不足症，他爸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带他登记妖怪户口。”
“对了，他手里的鸩鸟毒骨是从黑市偷来的，监管局还在追查来源。”
叶煌垂眸听着，窗外的光线在他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半妖也是妖，他挑衅了严序好几次，上次还持械攻击，按照《人妖共处条例》蓄意袭击人类是重罪。”
顾寻点点头：“放心，治安处的同事们昨天晚上就把他带走了，数罪并罚，有他好受的。”
回教室的路上，叶煌的脚步比平时稍快。
走廊尽头的树影摇晃得厉害，在身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斑，叶煌转过拐角，差点撞到靠在墙上的人。
严序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见叶煌过来，随口问：“老顾留你说什么了？”
叶煌瞟了他一眼：“说你命大。”
“什么意思？”
叶煌越过他进了教室。
严序跟上来，突然说：“那个检讨我替你写了吧。”
虽然和叶煌关系一般，但毕竟对方这次是无妄之灾，受了他的连累。
叶煌没说话，只顾整理书桌。
就在严序以为对方不会回应了，突然桌子上被扔过来一个笔记本。
严序打开一看，扉页上写着“读书笔记”，里面的字迹密密麻麻但又不失工整秀丽。
严序不明所以：“给我这个干什么？”
前排的徐微扭过头来凑热闹，盯着笔记本看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是让你照着笔迹写呢!”
“……”
紧接着，叶煌又扔过来几本习题册，物理、化学、生物，每科都有。
严序再次宕机，这又是什么意思？
见他迟迟不动，叶煌歪头看他，问道：“你不抄？”
严序这才搞明白叶煌的脑回路。
他帮他写检讨，他给他抄作业。别说，还挺公平的。
然而校霸怎么可能抄作业，那岂不是失了校霸风采？
“行吧，我抄。”严序翻着几本习题册，瞄了叶煌一眼，“但是有个问题。”
叶煌抬眸。
“你有多余的习题册没？借我用用。”
叶煌看九漏鱼一样的眼神让严序想起自己问了一个多么弱智的问题。
习题册这玩意儿都是和课本配套发放，每人就一本，怎么可能有多余的。
掏宝倒是可以买得到，但今天肯定到不了。
“算了，你别抄了。”叶煌伸手就要拿回习题册。
严序不给，一把按住：“你等着。”
当天上午，整个年级的学渣们都收到了严序的“悬赏令”。
午休开始之前，他的课桌上奇迹般地凑齐了全套练习册，虽然有几本封皮破破烂烂，也不知道是被狗吃了还是怎么回事。
王总晖路过时，看到严序正在埋头狂抄作业，震惊得皱纹都展开了。
这个连考试都懒得抄的刺头，居然主动抄起了作业？
怎么说呢，这大概也算一种进步？
……
严序瘫在桌上，像条脱水后又被反复揉搓腌制的咸鱼。
五千字检讨加上各科作业，抄得他手指抽筋，尤其是一想到他花了大半天时间，工程进度却只推进了十分之一，更想死了。
下课铃响了，徐微喊他去吃饭。
严序瘫在桌上，虚弱地摆摆手：“有心无力啊……你随便帮我带点吧……”
黄昏时分宁静的风从窗户里溜进来，拂在身上舒服极了，教室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严序趴着回血，昏昏欲睡。
叶煌在旁边开始公放英语听力，标准的美式发音在教室里回荡。
严序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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