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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小说:

我非良善(重生)

作者:

她乡旧纸

分类:

穿越架空

大雨滂沱,众人皆立雨中发呆。

容歌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后,被危长瀛夹在腋下,带入了寝卧。

学生们立在雨声听了许久,那哭骂声压过了雨声,一人堪比一场戏。

紧闭的朱门,灯火通明,闷响声不断。

少女哭声沙哑,仍在嘴硬:“老道士,今日本殿若不被你打死,他日定要你死在我手里。”

男子声音低沉,怒极反笑:“真有那日,为师倒要谢你。”

骨头硬,嘴更硬的容歌,是被下人用竹架抬出地危长瀛寝卧。

夜渐黑沉,滂沱大雨仍未减小,学生们听累了,皆走了。

容歌狼狈趴在竹担架上,重新闭合的房门前,有人立在屋檐外的大雨中。

他立久了,黑发玄衣已然湿透,带着雨珠的脸,眉目冷峻。

容歌喊停了下人,趴在竹架上看着他。

顾成邺带着一身雨气,迈步上了石阶,立在她前。极黑的眸子,打量着她哭泣过的眉眼,心疼不加掩饰。

他有许多话想要问,任是柔肠百转,两人做同学言话不过十句,为师兄妹只字未有。只得黯淡了眉眼,轻问:“疼吗?”

容歌眸光微微一颤,前世种种自眼帘滑过。

她初来京师,皇子年少,好奇打量着她:“原来你就是王叔在找的女儿,果然比容霓顺眼。”

两人意气相投,常在京师为非作歹。

少年渐大了,搂着男装的她,单手持剑对月大喊:“大懿皇子顾成邺,要与容容闯荡江湖!”

再大些,少年生了情思,再不那样亲近她,面对她的陷害大多释然一笑:“你喜欢我,才会陷害我。”

她总觉他太过粘人,有心躲避着他去寻顾成瑞,不管如何躲,每次踏出东宫,他总会在东宫门前等她。

她对他视而不见,打他面前路过。

他抓住她腕:“容容,你喜他什么?”

她只得驻足,扯了扯唇角:“他是太子。”

他低垂了眉目,艰涩问:“若东宫太子是我呢。”

她很是诚实,道:“我更希望太子是你,我不怎看得上顾成瑞,他这人假惺惺的,心思沉着呢,哪有你好。”

他抬眸看着她,眸底恍惚有些泪意,终于松了她腕。

容歌看着他眸。

她对卫东篱做的事,与顾成邺对她做的事如出一辙。她与他同为情困,夫妻之名,夫妻之实。两人的前世,谁都未曾如愿以偿。

容歌放下了心中芥蒂,柔声道:“不过是些皮肉伤,皇子淋了雨,早些回去歇息吧,仔细受了风寒。”

顾成邺拦在她竹架前,看着她眸,发带垂樱滴滴向下坠水,冷峻的眉目,满是凄苦之色,终于还是问:“你我前世见过,对吗?”

少年幽暗的眸,看着她红肿的狐眸,抬手拭去她面上残留的泪。

似留恋她面一如好玉的触感,他将温热的指放在她略凉的面上,声音缱绻:“若有前世,殿下像极了我薄情的妻。”

那个遥不可及的前世,他爱而不得,伤了他妻心。必要折断她羽翼,将她困在身侧。那样的梦境太过真实,他喜着红衣的妻,活得炙烈如火,心性凉薄。

他放下了手,将一瓶药放在她竹架上,为她前行的道路退让了:“这是师傅所赐,师妹敷上便知奇效。”

外间大雨滂沱,雨气沾染了寒意,覆在容歌发间。

她目送他迈下石阶,在夜雨逐渐远离。

等了许久,雨声淅沥不断,她拿起了那瓶药,攥在了手心里,用沙哑的声音道:“回吧。”

下人的竹架抬得很是平稳。

容歌埋头在双臂,前世的她与他,如果没有危长瀛横插一手,她本不会爱上卫东篱。可是今生,她更希望两人只做陌生人。那三十日,她可以释然,却无法忘记。

-

容歌的伤势并不严重。

次日,安之意送了药来,容歌接下后,见安之意离开,又让下人丢了出去。

被打屁股的仇,她要记到下辈子去。

区区几瓶药就想把她打发了,着实是小瞧了她。打人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上辈子干多了。

顾明月来时,见容歌仅着亵衣趴在榻上。

下人端着汤药,跪在地上,她看也不看,关心问:“容容,怎不喝药?”

容歌伤势处至今没用药,火辣辣的疼,面色很是苍白,又不愿解释什么。

只是把头搭在玉枕上,孩子气道:“不喝,里面有毒。”

顾明月拿起下人手里端着的药,见漆黑的药汤已然冷却,嗅了嗅,只觉苦涩。她不通药理,却清楚一点,这药是静若表哥让安之意煮的。

想到昨日的那场闹剧,顾明月将药放在桌上,坐在容歌一侧,语重心长道。

“容容,不是我不向着你。昨日你那样骂表哥,他可是你师傅,如师如父,既是不敬又是不孝。”

容歌冷笑:“我有师傅,却不是他。”

她的先生从来不曾惩罚过她,纵她真做了错事,也仅是冷着脸训斥他。

两人三年师徒情分,卫东篱从来不曾对她动过一个手指头。

她纵打心底不愿认可卫东篱的师傅身份,可对比危长瀛那黑心黑肺的,她只愿认卫东篱为师傅。

容容有师傅?

她怎不知?

想到此,顾明月想到她一身的武功,问道:“容容你怎会有武功?”

她这样的身份,可养暗卫,又有王府侍卫,何需亲练武功?

容歌瞧她一眼面上疑惑,淡淡道:“小时养母见我身子弱,便请了一位江湖中的侠客,教了我一些防身之术,只为强身健体。”

顾明月对上她眸,觉出些微妙。

心知她不愿吐露真相,只谁还没有什么秘密,她并未放在心底。便站起了身,示意门外连夜寻来的御医进来。

一侧伺候的丫鬟,忙放下帏幔。

容歌知她心性,只好让御医诊断了一番,结果依旧是开方子,喝苦汤水。

容歌平生最吃不得苦东西,哄走了顾明月,又把伺候的下人赶了出去。

强忍着痛,站起身,唤出了云晓。

云晓一身黑衣跪在帏幔前,许是失去了记忆,又被容歌的话哄住了,只以为自己真是容歌暗卫。

容歌唤她起身。

见她眉目娇憨,因被危长瀛所伤,面色很是苍白。自怀里掏出了一粒药,递了过去。

“清心丹,治内伤极好。”

云晓看了看她指间捏着的莹白药丸,又去瞧她,少女狐眸噙笑看她。

云晓看着她眸底笑意,微蹙了眉,想要回想什么,奈何脑海一片空白。

容歌耐心等她回想,直至她颓然低下头,恭顺接过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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