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容歌与顾成瑞,做了三年有名无实的帝后。
容歌这得帝专宠的妖后,能让满朝文武一旦提及便咬牙切齿,当归功于顾成瑞这个色令智昏的昏君扮演地好。
上辈子容歌与他合作很是愉快。
只今生两人素未谋面……
容歌觉自己怕是想多了。
她将玉笔架上的笔随手挑出一支,连同纸砚一起自身后递给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东西可以借给你,却也不是白借的,你需帮本殿个忙。”
考试结束后,容歌支开顾明月,瞧着这怯懦娇小的小姑娘。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眉目如画,头戴儒帽,身着儒袍。抬眸看她一眼,飞快地垂下了眸,瓷白小脸顿生一片红晕。
容歌心底暗暗称奇。
她上辈子并未见过她,问道:“你是哪家的?”
小姑娘慢慢地抬起头,倒也不见了怯懦,郑重地道:“太仆寺左少卿之女,辛芷兰。”
容歌脑中出现一张古板严肃的脸,太仆寺寺卿辛陆,位三品。太仆寺是司管车马执御官,他也算尽职尽责了。前世她只打过他一次板子,对比不少死于她手的大臣,这人幸运多了。
他辛陆好歹也是个三品,食着三品的俸禄。自家千金能入天家书院,是祖上冒青烟的好事,他怎会如此作为?
容歌心感蹊跷,问道:“辛大人为何不为你准备文房四宝?”
辛芷兰颇感委屈,低垂了头。
“父亲言沉心阁赚黑心银子,京城的奸商都跟沉心阁学坏了。让我先将就两日,待哥哥去附近州府买到便宜的文房四宝再给我送来。”
容歌仍觉不解,文人最为爱重文房四宝。堂堂的一个三品大员,不至于家中仅一套文房四宝。
容歌环视一圈斋心阁,问:“我见书桌摆了不少多余的文房四宝,似无主之物,为何不去拿来使?”
辛芷兰忙摇头,认真地看向她,解释道:“家父言,纵是无主之物,也不当不问自取,此为窃盗是不好的行为。”
本打算与晏犰行天下大同的容歌,沉默了。可转念一想,这沉心阁在这等清官眼底是奸商,可见对百姓也不怎地,自己也算替天行道了。
她见这辛芷兰着实可爱,调侃问:“那你还愿帮我?”
辛芷兰略显呆板的黑眸,盯着她看了一息,认真道:“芷兰仅是帮殿下写了字,书院并无规矩规定,不可代同学写字。”
看似怯懦却极有原则,表面木讷实则极擅变通。
容歌瞧她倒比一般贵女招人喜欢。
闻圣阁。
安之意捧来一叠试卷,放置在书案。紫檀长条书案,除却文房四宝,几乎堆满了各国奏折。
危长瀛端坐在书案后。
一只执朱笔的手,冷玉之泽,骨节如竹,一如冷玉雕琢而成,修长而完美。蘸饱朱砂的笔尖,在展开的奏折之上,以行书留下两字:“知了。”
他另一手将奏折合起,放下了朱笔。
安之意忙将试卷挪至他手下。
那手修长,食指微微弯曲按压在试卷一角,另一手翻起试卷边角,张张翻阅而过。
忽而,停顿了一下。
白底黑字的试卷,用极漂亮的小楷,写满了答案。
他棱角分明的唇,微一抿起。粗略扫过她见解,便将那张试卷单独抽出,放在了试卷最上面。
安之意立他一侧,见他特意抽出了一张试卷,伸脖颈扫了一眼,瞥到‘容歌’两字怔了一下。
他认真观摩那字几息,笃定道:“主子,她作弊,这字不是她写的。”
三年前,他与主子因一件旧事去了趟曙光府。在曙光福府的暗探交给了主子一封极其奇怪地书信,内容不过是些粮商合作之事。
只语气很是大。
那字……
大的极大,小的歪歪斜斜,还甚有规律。
暗探怀疑玄机在字上。
那人让刚学字的稚童代笔,写下此信,必然大有玄机。
他顺这书信查去,这才发现,纪九无论如何也要回南地,竟是为开粮行。
可当他将自己发现告知主子时,主子似并不诧异。
主子只是将那封书信拿在手中,立在窗前看了许久,用他听不懂的语气道。
“提剑的笔,不愿提笔,以剑术写字,自然写不好。她从无什么耐性,能坐下写上这样一封书信,将这九歌粮行看得极重。”
御长风倚在书案,翻看着各国情报,叹道:“又是她。”
安之意想到,当年主子去南地,却重伤而归,咬牙切齿地道:“纪九是个不知好歹的,主子养了她十四日,她却恩将仇报!”
安之意收回心绪,看着她答下的题。
那题出自左传,问如何看待: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答:仁义者自尊仁义道德,非仁义者心中仁义与世人不同。
安之意收回视线,阴阳怪气地道:“主子,她不是个好人,她若知什么叫做仁义,我能拿脑袋给她当凳子坐。”
危长瀛低眸看着那五个大字。
【与世人不同】
那年,打伤他的那人是个素衣女子,面上戴着一个极其丑陋的恶鬼面具。
他寻了她许久,她似从人间消失了。
她认亲回京后,去曙光府。
仅是三年,九歌粮行开满三府,麒麟教生意几乎被她蚕食干净。她那样的身份,从不缺银子使,是一时兴起,还是刻意做粮商?
曙光府可是麒麟教的大本营,她若用粮商身份与麒麟教为敌,能遮掩下不少意图。
危长瀛将那卷搁置一边,道。
“她此番入京,直奔本尊而来,必是暗中有人指使。”
他以往从未想过调查她,可她那样的性子,未必不会被人利用。
安之意沉了几息,道。
“主子,这几年五国局势不对,奴才怀疑这五国之下有个第六国。那人隐藏了十数年之久,很是不简单。”
危长瀛翻开一本奏折,再次拿起朱笔,慢声地道。
“麒麟教、麒麟郡主,麒麟军,皆来自华雍。那人与华雍有关,根据这点去查,那暗中人囤积粮草已久,最迟不过半年便会浮出水面。”
安之意被点醒,不禁敬佩看向他。
不愧是主子。
天之下没什么能难倒主子的。
他得了令,向外间而去。
危长瀛在他离去后,执起朱笔的手,迟迟未曾落下。他不愿看到最坏的一种猜测,可若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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