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悬而未决,像压在心头一颗沉沉的大石头,可春天就要过去了。
五一三天假,程喻也不知道怎么凑出了两天,要来找她。
因为时间太短,就打算只去隔壁省玩一下。
假期快到的时候,他在电话里偶然提到。
“董旬和女朋友竟然也要去那里。”
董旬和张世鹏,是他在星港最好的两个朋友,当然,除了许曼曼之外。
三个人从初中部到高中部,再到理科班,一直都在一起。
上了大学,天南海北地分开了,张世鹏去了楚川,董旬去了怀宁。
许曼曼问了句:“他们是从怀宁出发?”
“嗯。”程喻说,“他还说想四个人一起玩,被我拒绝了。”
他语气里满是邀功的意思,许曼曼想了想,却说。
“可以啊。”
“嗯?”程喻愣了下,“可以?你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许曼曼越发肯定了,“跟董旬说,一起玩呗。”
“曼曼,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的。”
他赶紧表态,撇清关系。
“我不是很想和他一起,我们自己玩就好了。”
“谁为了你了?”许曼曼笑了,“程喻,不要自恋,我就是觉得人多更好玩。”
“好吧。”他还是有些犹豫,“那我跟他说一声?你真的确定?”
“确定确定!话怎么这么多!”
她确实不是喜欢一起玩的性格,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同意了。
那就当是很久没见,想和老同学见一面了吧。
去的是白汀,虽然和西岭距离不远,许曼曼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春天的白汀真是很适合旅游,风轻云淡,满城花开。难得的假期,自然也来了大批游客。
订的是湖边一家客栈,程喻和许曼曼先到,董旬他们晚上才能到。
办理完住宿,刚好是适合看落日的时间,于是去了附近的公园。
公园其实是一片狭长沙洲,长长地伸进湖里,沿着步道走到尽头,眼前就是漫无边际的湖水,会给人一种海的错觉。
但湖和海是很不一样的。两人在步道尽头坐下来,湖水安静地流动着,没有海浪声。
落日看起来并不遥远,咸蛋黄一样缀在天边,把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橘色。
许曼曼看着遥远的湖面,有些放空。
直到程喻开口,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心情不好。”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手里还在玩着她一缕头发,绕来绕去的。
她想了想:“有吗?”
“有。”他语气肯定,“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这样。”
“被你气的呀。”她说,“给我道歉。”
“对不起。”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
“……”
许曼曼把他的手拍开,这下是真的有点没好气。
“问我为什么!”
这人听话得有些过分,立刻照做。
“为什么?”
“因为你问都不问就道歉。”
他笑了:“这也不行?”
“不准笑!”许曼曼瞪他,“看到你就来气!”
“那怎么办。”他还是在笑,伸手揽过她,“要一直生气了。”
她又不说话了。
视线掠过已经转为深色的湖面,不远处有水鸟飞起,扑棱棱去往天边。
落日快要沉到湖水之下了。
“这里晚上能看到星星。”
程喻拿出了哄人的架势,声音低沉,轻轻擦过她耳朵。
“要不要来看?”
*
但董旬他们到得有点晚,四个人一起去古城吃饭,顺便逛了一圈,回来已经快深夜,许曼曼在看星星和睡觉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倒也没安排什么紧凑的日程,上午在湖边骑车吹风,下午去了周边的古镇,这里有当地传统的银器作坊,陈林语很想去体验一下。
陈林语就是董旬的女朋友,一个温温柔柔的女生,说话轻声细语的,许曼曼在她身边都跟着沉静起来。
手工银器有不少种类可以选,陈林语想做戒指,这自然是热门选择,老板娘拿出图册给她介绍款式,还可以刻字。
董旬在旁边听着,瞄了眼许曼曼空空的手。
“这不是情侣戒吗?”他问程喻。
从许曼曼生日那天起,程喻手上就一直戴着那枚戒指,现在也是。
而许曼曼只戴了那一天,虽说可以当项链,但也没怎么戴过,手上脖子上都是空空如也。
“当然是。”程喻替她解释,“曼曼手上不喜欢戴东西。”
“你也是够能唱独角戏的。”
董旬评价完,转头对着陈林语卖乖。
“我没事,我手上什么都可以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能请你闭嘴吗?”
“……”
陈林语说这种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又对许曼曼说。
“别理他。”
许曼曼笑了,她的确对手上戴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一本册子翻到底,挑了铃铛。
说是体验,其实需要自己动手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师傅在弄,只在锻打成型的时候,让她们来敲上几锤。
但只是看着也挺有意思的,她和陈林语一起看师傅退火整形,很是沉迷。
一边看一边闲聊,陈林语说起自己考试的事。
她是师范生,教师资格证笔试已经过了,下周要面试。
“反正练来练去也就那样,出来放松一下也好,不然晚上做梦都在备课,太恐怖了。”
“我觉得你很适合当老师。”许曼曼真心实意地说,“肯定没问题的。”
“希望如此吧。”
戒指已经成型,师傅最后调整完弧度,开始在上面刻字。
陈林语问她:“那你们呢?”
“嗯?”
许曼曼还在入迷地看着,没反应过来。
“异地恋应该挺不容易的吧?你们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陈林语是个很务实的人,对未来的规划很清晰。
她是怀宁人,准备考当地的编制,董旬也会留在怀宁工作。
而对于许曼曼来说,这种听起来有些遥远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落到现实。
她没答上来,去买饮料的刚好回来了,程喻把插好吸管的果汁递给许曼曼。
两人显然也听到了这问题,董旬坐下来,问程喻。
“你应该会继续读书吧?”
“嗯。”程喻又给许曼曼递纸巾。
“那如果曼曼不去华都,不是还要异地?”
许曼曼喝着果汁,还在盯着师傅手上的动作,听到他回答。
“不会啊,曼曼去东澜的话,我也去东澜。”
“东澜??”
董旬声音都大了些。
“你这不闹呢?东澜哪个学校能比得上你们学校?怎么还有人往下走的?”
“那边研究所也不错,而且产业环境更成熟。”程喻语气轻松,“没什么不好的。”
“……真行。”董旬继续问,“那要是曼曼回星港呢?或者留在西岭?这你怎么说?”
“要说什么,全中国不是只有华都能做科研。”
这时两枚戒指先打磨好,师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戒指是谁的?试一下吧?”
两个人过去试戴戒指,还有要最后调整的地方。
自始至终,许曼曼都一言不发,吸管在嘴里咬着,其实没喝到什么。
“又咬吸管。”
程喻轻拍了下她的手,她这才放开,默默把手伸过去,手心沾上了一点果汁。
程喻抽出纸巾,帮她擦干净了。
“热吗?”他抬手贴过她脸颊,试了试温度,“是不是靠太近了,怎么蔫蔫的?”
“还好,不热。”
眼前两个人都戴上了情侣戒指,这下就只有她一个人没戴,很像是被孤立。
也不对,好像是程喻在被孤立。
她又下意识地咬起了吸管。
*
晚上陈林语去找在这边的同学玩,都是女生,就没有带董旬。
于是三个人一起行动,去了古城里一间酒吧。
这边的小酒吧都挺有特色的,露天院子里的小舞台,有唱民谣的歌手在上面唱歌,还可以点歌。
院子里露营地一样,灯串横跨院子上空,墙边挂着小灯笼,光影落在石板地上,随着风轻轻摇晃。
甚至还有一小团篝火,只是坐在附近会有点热,他们坐到了稍远的位置。
晚上的风很舒服,许曼曼不怎么听民谣,但台上歌手抱着吉他,一首接一首地唱,唱得她的心有些轻飘飘。
也可能是因为喝了酒,酒吧的自制柠檬酒很好喝,她一不留神就喝了三杯。
再要续杯时,程喻按住了她的手。
“还要喝?”
“我酒量可比你好。”许曼曼晃了晃脑袋,“你看,没事。”
“看着点吧。”董旬在旁边发出一声嘲笑,对程喻说,“开始摇头晃脑就差不多了。”
程喻没理他,好声好气跟她讲道理。
“这酒后劲大,还是先缓一缓吧,喝杯柠檬水,好不好?”
“谁在酒吧喝柠檬水啊?”
“那喝杯果汁?”
“有区别吗?”许曼曼凑近,盯着他的眼睛,“你看我像醉了的样子吗?”
四目相对,程喻笑了。
“好吧,那最后一杯。”
“行。”
许曼曼随口应着,又抬手叫了一杯。
“来的时候不想来。”董旬说,“结果来了就你喝得最欢。”
他也只喝了两杯,倒是上去跟人家歌手互动,合唱了一首歌。
“你唱得也很难听,谢谢。”
“……”
董旬被她噎到,跟程喻控诉。
“你能不能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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