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被去除了五官，听觉视觉味觉嗅觉都被剥夺了，被救出来后基本上都无法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路上，常鹤歌给三个年轻人讲述当年救出的二十几个年轻男人的大概情况，利斯特和宇文十四都后背发毛，祁炼则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基本？也就是说有人回归正常生活了？”
“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因为周围的闲言碎语在十年后自杀了。”常鹤歌点头，“另一个，现在还活着，还娶妻生子了，一家三口特别幸福。”
宇文十四问：“其他人呢，没法回归正常人生活的那些呢？”
“大部分都被自家人接回去了，还有几个如今依旧在疗养院苟着一条命。”常鹤歌无奈，“我们当初想找到把他们变成那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但没能成功。”
利斯特：“我们现在可以怀疑，刚才窃听的那个人，可能就是罪魁祸首了。”
祁炼同意地点头：“如果能接触到那个活到现在的人，或许能够知道些什么信息。”
“刚才听到那人说‘人偶’我就起了那个打算，就是不知道那人能不能帮我们了。”常鹤歌道，“那种情况能恢复下来相当不容易了，愿不愿意撕开伤疤让我们看线索就是个未知数了。”
宇文十四：“总之，先看看关娜娜呗？你们不就是来看她的吗？”
四人穿过地下牢房的走道，来到尽头的审问室里，关娜娜已经被宇文十四手下的人带到了里边坐好锁好，等候他们三个多时了。
一片白色的审讯室，关娜娜的红裙显得格外显眼，然而她两袖空空满脸憔悴的模样已经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她抬眼看到宇文十四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几天，他的人对她还是很好的，但挡视线往左移见到了祁炼，本来就已经发白的脸更加病态，全身都在挣扎，嘴里发出尖叫声：“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又不杀你，你紧张什么？”祁炼拉开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十分随意地翘起二郎腿，打了个哈欠：“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
“机会？”关娜娜不相信。
“你只要乖乖配合，结果我满意了，我就帮你把手给接回去。”祁炼微笑，“划算吧？”
宇文十四在一旁眨眼：“手还能接回去？”
“我应该有嘱咐过，手臂冷藏起来吧？”祁连挑眉。
宇文十四乖乖点头。
“那就成，毕竟她现在有吸血鬼的体质，用术接回来不是问题。”
“我不用死？”关娜娜问，“我能接回双臂？”
常鹤歌点头：“只要你配合，他肯定能做到。”
祁炼耸肩：“也没人说你会死吧？我只说两条人命卸你两条手臂吧？”
利斯特点头：“吸血鬼杀人的定罪本身就不好处理，况且还是你这种人造吸血鬼。再加上你的情况很特殊，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这些人都可以帮你减轻罪行的。”
抓回来的吸血鬼罪犯首先要确定他的“长辈”和血系，再根据情况进行定罪，若执行死刑则需要有同血系的其他长辈在场。
关娜娜身上“人造”的特殊性，就注定就没那么容易定罪，况且这要是被血族那边知道人类这边在造血族，恐怕会引起某些反对和平协议的血族的抗议，甚至是过激行为。
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是有这么一阵小波澜被掀起的。
“我都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可是之前那种情况……”关娜娜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祁炼：“那种情况交给我，你尽管说就是了。”边说着，他边从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照相机镜头后，在屏幕上用灵魂力画了一道符文，还吩咐道：“你仨可别看过来，不然我可救不了你们。”
·
柳白倾在中学里的人设就是人缘好、成绩好、家世好的三好少年，初中部甚至还有为他组建的幕后粉丝团，有许多刚升上初中的女孩因为柳白倾的优秀深陷其中加入了粉丝团，到后来这个粉丝团甚至有些朝饭圈发展的可怕迹象。
关娜娜刚满14岁，是柳白倾的学妹，跟很多其他女孩一样曾一度花痴家里有钱长得还帅的柳白倾，但她跟其他把柳白倾视为“偶像”的女孩不一样，她可是倾尽一切去追求柳白倾，不仅换来了粉丝团的各种骚扰阻拦，还被初中部的教导主任点名批评。
后来这件事情被闹大了，闹到了高中部也知道的地步，柳白倾不但没有嫌弃她，反倒选择接受了她，那些粉丝团和老师才不再刁难关娜娜。
柳白倾接受关娜娜的表白后就十分大方地在所有人面前秀恩爱，把周围人都给甜蜜得不忍心说什么，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他陪她度过了紧张的中考复习，他陪她庆祝顺利升上高中部这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在开学前夕，噩梦发生了。
那是她的生日，他说想要给她一个非常特别的生日，在她吃了生日蛋糕后，就不省人事了，当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跟其他几个貌似是粉丝团成员的女孩一起被关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的空气有一股水腥臭，偶尔会从某个方向飘来化学剂的味道，两种气味混合起来总让她想反胃，半夜努力睡着后也总会因为深处房间传来的尖叫声惊醒。
不，那说是惨叫声比较确切。
房间里的女孩逐渐减少，地下室的走廊里的腐臭味却越来越重，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好似卷入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后来，轮到了她，她在手术台上看到了那笑得十分扭曲的柳白倾，心痛心碎的感觉让她压根没注意到那个医生往自己手臂里注入了药剂。
再后来，她的记忆很模糊了，但是她记得浑浑噩噩之间，她被辗转了几个实验室，看到了许多跟她一样的“成功品”，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还有孕妇……
·
“实验室的地址怕是不知道了，人的模样能描述描述吗？”祁炼问。
关娜娜点头，张嘴做了嘴型，却没有声音，所以她说了一半就有些沮丧地闭嘴了。
她的额头上在一瞬间出现了一道符文，祁炼没抓到时间，错过了。
宇文十四：“她之前说能画出来，她学过素描，可是没了双手。”
祁炼敲了敲手指又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重要信息。”
关娜娜想了想，双眼很快就亮了起来，可是介于自己可能说不出话，有些为难。
祁炼：“你说，把话说完。”
既然祁炼这么说，她也只能努力说自己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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