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一事,皇上不急,阮萤也不急,但奇怪的是宁寿宫的太后知道后竟然也不着急。
虽然太后免了头一个月的请安,但后宫里没什么人,该有的礼节不遵循的话就显得格外扎眼,所以阮萤日日都去宁寿宫坐一会儿。
留多久都是看太后的心情,有时太后闲来无事兴致上来了便会多聊几句,碰上太后心烦或是有其他来人宁寿宫请安,阮萤就会早早告退。
今日知道宁王会入宫陪太后用膳,阮萤一早就回了储秀宫。
“母后。”齐王说着话,突然挤眉弄眼想让太后屏退众人。
太后挥手,待曹嬷嬷领宫人出去,她蹙眉问:“说吧,什么事?”
“我可没惹事。”
周泽佑摊手挑眉先表清白,然后神神秘秘地凑到太后跟前,小声问:“母后,皇兄是不是真没开窍啊?不然赶明我带他去清芳楼走一圈。”
清芳楼是京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里头的倾城姑娘不知迷倒多少公子哥儿,齐王周泽佑便是其中之一。
太后早就不满齐王浪荡行径,这会儿直接黑了脸:“有失分寸。”
周泽佑一向不怕太后,耸耸肩:“好吧,既然母后不喜欢听这些,不说便是。”
退回去坐下后又说:“我这不是替皇兄想办法嘛,母后你可不知道,外头都有人敢传皇上偏好龙阳。”
齐王虽只与皇上相差一岁,但皇上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先帝对他给予厚望,被困在繁重的治国平天下的课业中,与齐王相处得不似赵秦临和顾淮年多。毕竟是亲兄弟,齐王打小崇拜皇上,这会儿是真想替皇上支招,无奈男子这方面的事情他不好当面问,只好迂回地问到太后这边来。
说有龙阳之好的都属于说得轻,甚至有人暗指皇上有隐疾。
太后虽然退居后宫不再过问前朝之事,但对这些传言还是略有耳闻。
放下筷子,太后语调偏冷:“谁胆敢议论皇上私事,斩了便是。”
话虽如此,再不过问恐怕惹人猜疑,齐王走后,太后让冯安把敬事房的人请来。
现在宫里拢共就阮贵人这一位主子,绿头牌上的漆都是水滑锃亮的,可每每呈上去又原封不动地回来,敬事房的压力可不小。
眼下太后又发话了,敬事房的管事太监担心自己的脑袋,送牌子前跟皇上身边的刘福套了会儿近乎。
绿头牌是由刘福捧上来的,偌大的漆盘上孤零零躺着一张绿头牌。
“皇上,太后今儿传了敬事房的人去宁寿宫问话了。”刘福适时添了一嘴。
既然放人进宫,确实不好就这么冷在一旁。
凤眸微凛,周识檐伸手翻了牌子。
侍寝的消息传到储秀宫,阖宫一派喜气,唯独阮萤怔愣在原地,良久才让春云把图纸收起来。
储秀宫里许久没有住人,花草树木虽有宫人打理,但少了主人的精心侍弄稍显死板。阮萤找人要来了储秀宫的舆图,想趁着冬日未到载些喜欢的花木,待明年春日便能花开满园。
春云知道自己姑娘心里紧张,递来茶水供她润喉定神。
“主子别紧张,奴婢和嬷嬷都会陪着主子。”
碰面说话都磕巴,阮萤实在想象不到她和皇上同床共枕会是何等尴尬情景。
鉴于阮萤上回的表现,思平嬷嬷拿着避火图进来,打算给她开次小灶。
这册子原本在阮府就翻过,当时嬷嬷念在她年轻羞涩,只粗略讲了一遍,没强求她细看。这次可不敢马虎,把册子举到阮萤眼前,一页页翻得特别细致。
别说是阮萤了,就连边上的春云都臊红了脸。
侍寝要去养心殿,傍晚敬事房来人带阮萤去净池沐浴。净池烟气袅袅,阮萤皮肤细嫩,入水不久便热气熏得泛粉。几个敬事房的宫女候在池边,拿着帕子把她里里外外洗了个彻底。
宫人将她送到养心殿西侧寝殿,阮萤坐在铜镜旁,铜镜里的人只披一身薄纱,连身上羞红的粉色都遮不住,阮萤喉咙发干浑身不自在,压根不敢抬眼看铜镜。
不知道等了多久,阮萤等得腰背发僵,因为忐忑而紧绷的肌肉逐渐酸疼。余光扫了眼寝殿,她拢紧衣裳,小幅度动了动,放松筋骨。
她侧坐在铜镜前,背对着门,因为紧张忽略了推门声。
周识檐进来前让所有宫人在殿外等候,只将殿门推开条小缝就看到铜镜前的阮萤。
她背对着他,烛光轻柔地笼着薄透的纱衣,勾勒出婀娜的身形。抬肘松肩时,纱衣透光,隐隐显露丰盈处的圆弧。几缕堆在肩头的乌发垂落,春光尽遮。
意识到她没听到脚步声,周识檐轻轻掩门,在门外清了清嗓子才又推门进来。
从收到侍寝的消息到现在,阮萤已经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被吓了一跳。这衣裳遮了这边漏那边,阮萤拿它没辙,只能将头埋低。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不看皇上,皇上便看不清她。
她穿得清凉,周识檐只虚虚看她一眼便坐到床沿。
问安后又是熟悉的安静。
阮萤这次有备而来,这些天她拟好了再见面时要说的话。
一边模仿着避火图里娇柔的姿态要帮皇上揉肩,一边捏着嗓子将声音变得细柔:“皇上累了一日,臣妾帮皇上按按肩吧。”
“臣妾家中有三姐弟,长姐尚未婚配,弟弟在国子监读书,听父亲说弟弟是读书的料子,想来他日定能考取功名。”
“对了,臣妾名字里有个萤字,是流萤之意,太后还曾赞过臣妾名字取得美,赏了臣妾一柄白玉扇。”
“还有——嗯,臣妾喜欢看流萤飞舞,准备在储秀宫挖个池子,池边围种花草,到明年应该能引来不少流萤。”
“……”
阮萤反省过,上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大抵是因为和皇上太陌生的关系。虽然皇后才能称得上是皇上的妻子,但她自认皇上是她夫君了,以后要过一辈子,总要慢慢熟悉起来。
皇上是个清冷的性子,她想着要主动些,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
她嗓音本就细柔,有意讨好时又格外甜腻,腻得周识檐腹中翻腾无名火。不过她家长里短说了一大堆,引得周识檐暗暗发笑。
哪有这时候说这些的,平铺直述,跟下属汇报没两样。
说了许久,皇上一句回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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