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玉婉难得失眠,突然有点想家了,想父亲,想两位兄长,想洛先生。
“姑娘,你睡不着?”满娘见玉婉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开口问道。
“嗯。”玉婉闷声应道。
“为了表公子?”满娘又问。
“不是,我想家了。”玉婉轻声道。
满娘却觉得,自家姑娘还是因为在叶三公子那而受了挫,心里委屈了,才会想家。偏偏姑娘这会儿肯定忘了,是谁叫她与家人分开的。
“姑娘是该想家的。两位公子、尤其是二公子,若是知道姑娘对那人起了这个心思,怕是受不住要和你闹。”满娘小声道。
玉婉听出满娘话里的意思,嘟哝道:“总归交易文书都写了,不是他也会有旁人嘛,爹也说了,让我寻个自己中意的。我如今就中意他了。”
满娘一时没吱声,玉婉又翻了个身,佯装打个哈欠道:“满娘,我困了,睡了。”
“睡吧睡吧,姑娘。”满娘无奈道。
玉婉本是不想与满娘再说下去,想要装睡,没装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翌日,玉婉醒时,听到了雨声。
“下雨了?”玉婉人刚醒,说话瓮声瓮气。
“是,半夜就开始下了。”雪莺道,“姑娘起吗?”
“嗯,起来看雨。”玉婉道,“去感受一下雨中行舟。”
满娘道:“外头风大,在房间里看看就行了。”
玉婉一边穿衣一边道:“我就看一小会儿,撑着伞,不要紧。”
满娘放下手中针线道:“那我去找身蓑衣来吧,撑伞哪能行,没的连人带伞被风刮到水里。”
玉婉朝满娘笑:“多谢满娘,满娘你最好了,我真是一日也离不得满娘。”
满娘平常被她哄惯了,早就习以为常,道:“那偶尔也听听满娘的话吧。”
“听呢,听呢。”玉婉道。
满娘拿玉婉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离了房,去找陶管家。给姑娘穿,得要新的才好,不能是旁人穿过的。
满娘对陶管家说明来意,陶管家立马应下,说他这就去拿,等会儿送到玉婉房中。满娘谢过陶管家,顺便去了厨房,去拿姑娘的早膳,再熬点姜汤备着。
房中,玉婉穿戴齐整,洗漱完毕,瞒娘回来了。
“陶管家送蓑衣来没有?”满娘提着食盒问道。
“还未送来。”雪莺接过食盒,“不急,姑娘先用早膳吧。”
满娘道:“是不急,寻不着才好呢,我瞧着雨又大了些,风也大了,感觉船都晃动,姑娘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玉婉充耳不闻,坐到方桌边,打开食盒往外端早膳。
陶忠去舱底找了好久,没找到新的蓑衣,自然也不能拿别人穿过的给表姑娘,于是找到了叶景羿房中。
“她要蓑衣?”叶景羿语气听着便不甚耐烦。
“是,表姑娘说没感受过雨中行舟。”陶忠道。
大风大雨的都不安生,叶景羿心里想着,道:“怎么,船上没有蓑衣?”
“是,都被船上人穿过,自然不能给姑娘穿。”陶忠道。
叶景羿颔首:“这倒是,那陶叔来寻我是……?”
“公子房中不是备有蓑衣么,一路上好像没用到过……”陶忠说着有些心虚。
叶景羿看着陶忠,陶忠憨笑道:“姑娘头一次出门,没见过什么世面。”
“陶叔对她还真是尽心。”叶景羿侧目,“在屏风后头,陶叔自己去取吧。”
“好嘞,等到徐州,我再叫人为公子备身新的。”陶忠说着,行了一礼,去屏风后取了蓑衣。取好后,又行了一礼,才离开。
玉婉刚用好膳,敲门声响起了。
雪莺开门,见陶忠手上拿着蓑衣和斗笠。
“真是难为陶管家了!”雪莺一边接过两样物件一边道。
玉婉也到门前,对陶忠道:“谢谢陶叔,又叫您费心了。“
陶忠笑道:“我在舱里找了许久没找着,给耽搁了,这是……”
“陶叔!”
隔壁的门突然被打开,叶景羿站在门口唤了声陶忠。
“这是有些大了的,但没人穿过,姑娘可能不合身,先将就穿。公子叫我,我先走了。”陶忠迅速说完离开,去了隔壁。
玉婉探出头去看,没看到叶景羿。
玉婉看看雪莺手上的蓑衣,瞧着确实有些大……想着刚才叶景羿突然叫陶管家,玉婉心道,这蓑衣该不会是他的吧?还有,他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别是他穿过的,那她才不要呢,尽管她现在准备在叶景羿身上搏一搏前程,但是他穿过的蓑衣,她是不想穿的。
玉婉进了房,小声对满娘道:“满娘,您瞧瞧,这果真是没穿过的吗?”
满娘接过去看看:“不像穿过的,应该是新的。”
“那就好。”玉婉道,“给我穿上吧,我要站到船头感受一下。”
见玉婉如此兴致勃勃,满娘也没有再拦着,为她穿上蓑衣,戴上斗笠。这蓑衣确实有些大,玉婉穿上后,系上带子,整个人都被裹进去了。
玉婉张开双臂,笑嘻嘻:“我像不像田里的稻草人。”说着她身子一歪,一直胳膊手肘下垂,道,“哎呀,我被风吹歪啦!快来扶我!”
满娘几人看着玉婉作怪,都被她逗笑了。
与隔壁的欢声笑语相比,叶景羿这儿就要安静得多。甚至叶景羿和陶忠两人,也听到了玉婉假扮稻草人的声音。
叶景羿把陶忠叫了过来,但要说的话却堵在喉咙里。他不想让陶忠说出那身蓑衣是自己的,免得那个假表妹乱想,误会什么。
陶忠没说,不知他是本来就没准备说,还是改了口。
“三公子,您有事吩咐?”陶忠见叶景羿把他叫来,却许久没开口,终于忍不住问道。
叶景羿想了想,道:“还有几日到徐州?可要派人先去杜家拜会,贸然上门太失礼了。”
陶忠道:“至少还要两三日呢,这会儿又下雨,倒是说不准具体时辰,公子放心,我会提前叫人去的。”
“嗯,没事了。”叶景羿道,“你去忙吧。”
陶忠是个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三公子想要说什么呢,不就是担心自己会说蓑衣是他的么。不过陶忠觉得,三公子对表姑娘还是有些不一般的。若换了旁的女子,即便是他从没穿过的蓑衣,他也绝不会给她穿的。
陶忠行礼告退,隔壁的“稻草人”还在闹得呵呵笑,惹得叶景羿更加心烦。
等隔壁终于消停了,叶景羿才走到书案前,准备看书,他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偏偏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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