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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世(三)

小说:

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作者:

骑鲸南去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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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涯走过阴暗、冰冷的监狱长廊,真真是恍如隔世。

在他闭上眼前,还是待死的囚徒。

大梦一场后,再度睁开眼,竟是天地焕然了。

在前往“明秀才”所在监牢的路上,乐无涯抽空想了想,为什么自己会在一个寻死的小县官身上复生。

这若是老天爷有意为之,那证明老天爷是真不长眼,不开眼看看这天下受苦的芸芸众生,偏要眷顾自己一个烂人。

乐无涯还未想出结果,提灯引路的陈牢头便站住了脚,冷喝道:“姓明的!起来!太爷来瞧你了!”

那牢笼在监牢的最深处,四周的囚笼都是空的,不见窗户,黑不透光,陈牢头手提的纸灯笼,仅能照亮身前三尺灰地。

牢笼中一双苍白的脚被光照到,像是畏光的虫子,受惊似的蜷了蜷。

乐无涯听到一个嘶哑声音从那极黑处传来:“小人,小人有罪。但请饶家母性命……”

陈牢头回过身来,道:“您瞧,他早就认了……”

话未说尽,乐无涯就把灯笼从他手中顺了来:“你下去。”

陈牢头一怔,显是不想走,但一时间又想不到拒绝离开的理由,支吾了一阵,才不大乐意地告退了。

待人走远,乐无涯举起灯笼,在四下里走了一圈,敲一敲墙壁,确定此处未设监听的暗室,才蹲下身来,缓缓道:“你犯的是谋逆大罪。若是认了,你母亲必流三千里。”

他举起的灯笼,彻底照亮了身处阴暗的明秀才。

明秀才头发蓬乱,形容枯槁,但乱发之下的面容,却英俊得有些超出乐无涯的设想。

若他未犯大罪,以他的身量和长相,该是个意气风发、前途大好的青年。

但他的精神显是遭受了重大打击,双目茫茫,带着哭腔,发出梦呓似的低语:“总比她被活活关死在这里的好……”

他想要翻身磕头,却无力起身,只得用额头狼狈地抵住地面,无力低语:“儿不孝……娘,儿子不孝……”

乐无涯见惯了死人,知道他的确是死到临头了。

他看向沉默着悬手站在明秀才身侧的闻人约,示意他赶快上身。

他不确定人若是真死透了,闻人约还能不能附身成功。

闻人约蹲下身来,却不肯动手,轻轻拍了拍明秀才的肩膀,似是想安慰他些什么。

明秀才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动一动肮脏的眼皮,想要看清是谁在他身旁。

他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闻人约”。

一个提灯而立,面色平静;一个蹲在自己身旁,满面不忍。

活人看不见鬼,只有濒死之人才会。

明秀才闭上眼,当这是自己的濒死幻觉。

在意识重归模糊的边缘,他听到有人问他:“明秀才,你当真无辜吗?”

明秀才气喘微微,不作回答。

乐无涯面色不改。

灯下,他的面容毫无怜悯,只陈述实情:

“我知你将死,但英才早逝,家慈尚在,你能去得安心吗?”

明秀才仍是沉默。

乐无涯从明秀才眼皮下小幅度转动的眼珠,知道他是听得见的。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语带戏谑,却异常刻毒:“你以为自己爽快认罪,不让母亲死于牢中,便是孝了?造反谋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母亲流放,十有八·九死在半途,魂魄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你会被从族谱上除名,你的父亲也会被移出祖坟。他老人家死了多少年了,犯了什么错,要因为你曝尸荒野,给野狗加餐?旁人要怎么说?说这家人穷尽心血,供儿子读书,结果不仅这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他们也被送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可真是孝得好,孝得紧。”

闻人约断没想到能听到如此一篇流畅尖锐又刻薄的发言,一时间有些慌乱,连连冲乐无涯比划,叫他少说些。

乐无涯冲他轻佻地一眨眼,示意他安心。

伴随着乐无涯一句句诛心之言,明秀才的胸口起伏越来越大。

直到乐无涯的最后一句话,明秀才终于张开眼睛,死水一潭的眼睛里隐隐有了火光:“你……你……你同我说这些,意欲何为?”

“我要你一句实话。”乐无涯手扶着潮湿的监牢木栏,缓缓蹲下,“你有无造反之心,谋逆之举?”

借着满腔愤怒的力量,明秀才挣起最后的一口气,看向提灯的乐无涯。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这个年轻县令的面容。

明秀才依稀记得,自己还未曾身陷囹圄时,曾因代人写状子,上过几回公堂,同他打过几回交道。

说老实话,他挺看不起这个商贾出身的县令的。

捐官之人,在明秀才心目里都是能力不足、投机取巧之辈。

不只是他,在许多人眼中,闻人约实在是毫无威严,性情软弱,完全是一只不堪大用的花瓶。

他喘息着,往前爬行几步,抓住木栏,似哭似笑:“闻人大人,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你找我来说这些,究竟有什么用?”

乐无涯坦然道:“若你真的造反,我这番话,便是说来恶心你的,要的就是你死后魂魄不宁。”

“但若你是蒙冤而死,我可尽你未尽之事,保你死后冤屈洗雪,家中无忧。你的母亲,我会设法养之,供她终老。”

他单手压住胸口,诚恳道:“……闻人约,从此便会是她的儿子。”

这席话,若是乐无涯用他过去那张飞扬跋扈的面孔说出来,恐怕信者寥寥。

但闻人约这张天生的好人脸,是当真好用。

乐无涯这一番声情并茂的唱念做打,并不完全为了探听案件真相。

乐无涯并不信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只信自己查到的东西。

他这番临终劝慰,是为着另一个目的。

如今,他已知道人死后有灵。

明秀才已经走到了绝路,人之将死,他最在乎的,显然是他的老母。

他需要拿捏住明秀才最在乎的母亲,让明秀才对“闻人约”产生信任和依赖,让他安心离去。

反正,绝不能让明秀才死得满腹不平。

不然乐无涯担心这人死后化作厉鬼,跑来骚扰侵占了他身体的闻人约,那就不妙了。

明秀才的眼泪渐渐流了满面,双手扶住牢笼栏杆,颤抖着把自己的上半身架起来。

乐无涯隔着一扇牢门,挑灯与他对视。

在勉强把自己架起后,明秀才头脸向下,狠狠砸在地面。

他竭尽全力,完成了一次鲜血淋漓的磕头。

凄厉的哀嚎在寂静的黑牢里炸开:

“小人冤枉——”

这悲凄带血的嚎叫,把躲在远处偷听的陈牢头惊了一个跟头。

他慌忙取了一盏新灯跑过来,怒斥道:“瞎叫唤什么?”

一转过身,他又换了副恭敬面孔:“太爷受惊了。这人乔痴卖傻,已经好几天了,您没被冲撞到吧?”

乐无涯深谙这种“让人变疯”的套路。

人只要是“疯”了,真话也变成了假话。

“哦。”乐无涯起身,抚了抚衣角,“今夜几人值夜啊。”

陈牢头眼珠微微一转:“回太爷,共六人。您可要叫来查验?”

乐无涯:“来都来了,自是要查。”

陈牢头:“这里污秽,您跟我来前堂吧,我这就叫人去。”

“甭叫人。”乐无涯手一伸,“拿值勤簿子来吧。”

陈牢头不动声色地一僵。

今日值勤人员,为牢头一人,火工一人,狱丁五人,本该有七个人。

他刚才叫一名狱卒出去,跟他的堂舅陈员外报信了。

为防这位夜半突然到访的太爷要清点人员,他自作聪明,故意少报了一人。

但那值勤簿子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今夜该值勤的是七个人。

作为资深吏员,陈牢头知道一般官员懒得跟他们这些小吏较真儿,顶多是把人聚在一起,查验训诫一番便罢了。

这位新太爷究竟是不懂规矩,还是太懂这里头的弯弯绕了?

不过,陈牢头仍是面色如常,欠一欠腰:“您稍等,我这就去取。”

又一次把他支走,乐无涯再度转身,看向了闻人约。

方才,明秀才已穷尽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只剩下歪在地上一口口捯气的份儿了。

闻人约也情知事不宜迟,抱拳向明秀才,深深一揖到底。

旋即,他伏低身子,尝试与这具濒死的身躯融为一体。

几乎是顷刻之间,他的形影消失在了牢笼里。

而明秀才的眼睛缓缓睁开,原本浑浊朦胧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明。

见状,乐无涯舒了一口气。

他想得没错。

附身的魂魄只要不是太过虚弱,就还能为这残破身躯再注入几分生机。

要知道,自己来时,闻人约可是差点吊死在梁上。

自己此刻却能思路清晰、行动自如,除了自己魂魄足够强健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至于为何他死了四年还能活蹦乱跳,他现在没空去想。

乐无涯蹲下身来,简明扼要地命令:“你要活着。”

闻人约气喘两声,攀住栏杆,低低道:“顾大人,全靠你了。”

“错了。”乐无涯站起身来,单指捋过帽带,笑道,“我是闻人约。闻人大人,以后可莫要叫错了。”

身后遥遥地传来陈牢头的脚步声。

乐无涯加快了语速:“闻人大人,你需记住,不管谁提审你,一个字都不必再说,做个老实哑巴就是了,总有你的命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南亭县中,你这个太爷不中用,其他人都去拜哪个山头了?”

闻人约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加快了语速:“孙汝,孙县丞。……他是临县人,自幼在南亭县求学,恩拔贡士出身,苦熬十载,一直想升上去。他在本地树大根深,我奈何不得他……”

他把声音压低到几不可闻的程度:“……他与本地富户陈元维陈员外,亦有瓜葛。”

话未毕,陈牢头已至身后,带着其余五名值夜人,双手递过簿子,赔笑道:“太爷,刚刚有个狱丁身体不适,临时告假,小的做主,放他回去休息了,因此少了一人,您莫见怪。”

这便是他用来应付乐无涯的话术了,和那小吏一样,都是纯纯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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