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烙印的阴影与无声的对抗
劳作在死寂中进行。冰冷的抹布擦拭着更冰冷的石墙,仿佛永远也擦不净那浸入石髓的绝望。恐惧如同湿冷的苔藓,在每个孩子的心头滋生蔓延。
H放轻了动作,她的目光落在那個蜷缩在走廊拐角阴影里的身影上——小芸。女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灰色裙子,布料单薄,几乎无法抵御石廊里沁骨的寒意。她正偷偷用一小截炭笔,在皱巴巴的纸片上专注地画着什么,那专注的神情与周遭的恐惧格格不入,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悲伤。
H示意了一下同伴,悄无声息地靠近。
小芸察觉到动静,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一颤,慌忙想把纸片藏进怀里。
“画的是什么?能给姐姐看看吗?” H 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小芸平行,声音放得极轻极柔,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凝固的恐惧。她掌心悄然泛起微不可查的治愈白光,那温暖的气息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轻轻包裹住小芸。
或许是这丝温暖起了作用,或许是H眼中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温柔让人安心,小芸犹豫着,慢慢将那张纸递了过来。
纸上是用炭笔勾勒出的、线条稚嫩却充满扭曲力量的画面。一个女人的轮廓,应该是妈妈,但面部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五官。而女人的身体,被炭笔狠狠地、反复地涂黑、划烂,充满了暴戾与践踏的痕迹,仿佛要将某种极致的痛苦和污秽彻底掩盖。
H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几乎无法呼吸。
“小芸……” H 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指着画上被涂黑的部分,“这里……为什么画成这样?”
小芸低下头,小小的肩膀缩得更紧了,用细若蚊蚋、仿佛随时会断掉的声音说:“……妈妈……红月亮的时候……被带走了……他们……他们对妈妈……然后……妈妈身上……就坏了……再也不笑了……”
她的话语破碎,夹杂着孩童无法理解的词汇,但其中蕴含的恐怖信息却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H的脑海。红月亮、被带走、身上坏了……这绝不是普通的分离!
就在这时,小芸因为紧张和激动,手臂无意识地抬起,灰色裙子那过于宽大的袖口滑落了一截。
H的目光瞬间凝固,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在小芸纤细、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上方,靠近手肘内侧那最柔软、最隐秘的皮肤上,赫然烙印着几个歪歪扭扭、如同某种侮辱性字符或随意刻画的陈旧疤痕。那绝非意外或普通虐待所能造成,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恶意、玩弄与标记般的下流感,与修士那种直接、粗暴的暴力风格截然不同!
这伤痕……与画中的“坏了”隐隐对应,指向一种更肮脏、更令人作呕的黑暗。
H强压下翻腾的怒火与恶心,用尽可能平稳的动作,轻轻将小芸的袖子拉好,遮住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将画纸折好,放回小芸手中,柔声道:“画得很好,小芸。把它收好,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别让其他人看到,好吗?”
小芸懵懂地点了点头,将纸片紧紧捂在胸口,仿佛那是她与过去世界唯一的联系。
H站起身,回到正在不远处擦拭墙壁的阿十和Tommy身边,她的脸色异常凝重,低声而迅速地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二人。
阿十的眼神瞬间冷冽如极地寒冰,指尖无意识地凝结出一片细小的冰晶,又瞬间碎裂。Tommy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飞速分析着这惊人信息背后的含义。
“两种截然不同的暴力源……” Tommy 声音压得极低,“修士的暴力,目的明确,带着一种……扭曲的‘效率’。而这种伤痕,是纯粹的恶,是凌辱,是标记。这座收容所里,曾经,或者依然,存在着比修士更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刻意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
是那两名资深者——“刀疤”和“猎犬”。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装模作样的劳作,正站在一根石柱的阴影下,冷冷地看着主角团四人。“猎犬”的手中,还把玩着一块从墙上抠下来的、带有模糊刻痕的石块。
“看来,你们发现了点什么?”“刀疤”开口,声音是孩童的清脆,语调却带着成年人的冷漠与算计,“资源共享,或许能提高生存效率。”他话虽如此,但眼神里没有丝毫合作的诚意,只有审视与评估。
Tommy上前一步,挡在H和阿十身前,平静地回应:“生存的前提是理解规则。我们只是在确保自己不会触犯未知的禁忌。”
“禁忌?”“猎犬”嗤笑一声,掂了掂手中的石块,“规则就是用来利用的。找到漏洞,才能活得更好。带着一群累赘,只会拖慢速度。”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些惶恐的新人孩子,包括刚刚走开的小芸。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 H 忍不住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权利?”“刀疤”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在这里,权利只属于活到最后的人。感情用事,是最大的奢侈品,也是最快的催命符。”他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在H身上,“希望你们付得起代价。”
说完,他不再多言,对“猎犬”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径直朝着走廊更深、更黑暗的方向走去,显然他们凭借经验或某种手段,已经找到了更值得探索的区域。
冲突并未直接爆发,但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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