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竟也来参加大婚,这么有闲心呀?”
江澜沧阴恻恻地看着前面两大一小的身影,颇有些不爽地说道。
“比不得你,清闲到来破坏别人的婚事。”周至意随口反击回去,连头也没回。
听到他接过自己的话,江澜沧轻笑出声,小步跑向前去。
随着他的举动,玉佩上珠链的撞击声清越和着他不坏好意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想破坏别人婚事的。但倘若是仙君的话,我还是有些兴趣的。”
说完还朝旁边的沈悠然抛去一个媚眼。
小樱和沈悠然见到他这副举动,双双打了个寒颤,当场石化。
被人这般挑衅,是个人都会忍不下去,何况是周至意呢。
只见灵光一闪,江澜沧将要被掀飞在地,他转身一个轻跃躲过了这一击。但是落地后却被迎面而来的澎湃剑意划伤了脖颈,速度之快仅在毫厘之间。
手指触碰伤口,沾染了血丝。江澜沧也不生气,甚至还有心情感慨周至意变得更强了,他感觉到了血液中迸发出久违的兴奋。
“下次就不会是这么浅了。”
一旁的侍卫见到这一幕,被这道雄厚纯粹的剑意震撼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心下再也不敢不恭敬,十分有礼地说道:“仙君这边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古朴雅致的两进门院子四面通透,靠墙的地方搭建着一个紫藤花架,此时正值盛放的好时节,风中吹来花朵的香气,烟紫色的花瓣纷纷从花架上掉落,要去奔赴一场浪漫的约会。
沈悠然当即决定住在这个院子里,与周至意的住所隔着一道小桥遥遥相望。
淇夏城城主府的主殿庄严肃穆,赵月寒还未妥善休整就被喊来议事。赵月寒心想:哪里是议事,分明是城主大人单方面的训诫罢了。
身穿红褐色锦绣华袍的男人坐在高高的主座之上,衣裳上绣着类似朱雀神兽的图腾,他身形高大,却不显苍莽雄壮。那双和赵月寒如出一辙的眼睛在他的脸上增添的不是清冷,而是凉薄,右眼处一道深褐色的疤痕更添了几分阴翳。他看着跪在座下的赵月寒,轻启薄唇:“无故出城,该当何罪?”
声音不怒而威,他对赵月寒说话,不像是对女儿的亲切反而像对待手下一般。
“回禀城主,属下知错,甘愿受罚。”赵月寒跪在地上,双手紧握,多少次了,她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父亲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你是淇夏城少城主,此时正当淇夏城与基昼城联姻的重要时刻,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知不知道?”
“你应当勤勉用功,早日蜕变成仙,好实现一统十三洲城的宏伟大业,而不是跑到偏僻的地方寻什么草药。”
赵月寒不由得冷笑,她有心想问一句却没有说出口:这宏伟大业究竟是你赵之明的大业还是我赵月寒的大业?
“月寒,父亲对你期待颇高,你天赋极好,千万自珍。”
“不要耽于他物,你若能修炼成仙,淇夏城也不必仰他人鼻息了。”
“你可知道刚刚有人来报,临昭仙君的修为更精进了,说不定成神指日可待。”
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说道:“仙君灵力深厚,法力无边。”
“哼,冥顽不灵,无岸崖思过去吧。”赵之明眯着眼看着底下一直跪着的赵月寒,像是对待不从驯服的灵兽般下了强制的指令。
大殿上寂静无声,只有父女二人,赵月寒心想这石板她已经跪了很多次了、这场面她也经历很多次了,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一次比一次寒冷呢?
艰难地起身,赵月寒努力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和可怜的自尊心,面无表情地向大门走去。
深蓝接替晴白迎上了夜幕,几片荷叶在潭中孤独地漂浮,伶仃的花苞悄悄探出头想窥探外面的世界,活泼的鱼儿跃出水面,勾起圈圈涟漪。
静坐的人儿如玉的脸庞上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上点点星光在跳动,周至意嫣红的嘴唇轻抿,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一滴汗珠顺流而下,从他的嘴角滴落在衣襟上。
月牙儿看到这一幕像是害羞了一样躲在云雾背后不敢出来,于是昏暗的夜趋向黑暗,不知名的东西在这里滋生。
“仙君,救救我们。”
“你是仙君,为什么救不了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周至意感觉有黏稠的东西缠绕上了自己的四肢,自己好像被拖入了深深的泥潭中,耳边环绕着刺耳的挣扎求救声,经久不息,侵扰着他的心神让他莫名地厌烦、疲倦。
他心觉这是在调息静坐中放松了心神,被心魔钻了空子。
被刻意忽视的黑暗终于在无人的夜侵袭向他,心脏像是被紧紧揪成了一团,汗水从皮肤下渗透,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手中空无一物,甚至不能自救。
“仙君,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黑色的浓雾包裹住他,空气变得稀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清脆甜美的声音,蛊惑着他睁开眼睛。
“仙君,你最好了,怎么不看我呢?”
少女娇嗔的声音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语调,让听到的人不忍心拒绝。
周至意眼睑轻微抖动,似乎马上就要睁开眼睛,迎接无边无际的黑暗……
突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传来。
“周至意,你没睡吗?”沈悠然没找到赵月寒正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恰巧看到周至意房间还亮着灯,有些好奇,他的屋里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更好奇了!
“周至意,你在做什么呀?”
“不能告诉我吗?那我走了哈?”虽然嘴里说着要走的话,但是少女还歪着头向窗户里看,期待抓住一些周至意的秘密。
黑影一闪而过,浓雾竟然被驱散钻入眉间的莲花印记中,消失不见。
周至意睁开眼睛,房间里灯火通明,与印记上幽蓝色的光芒交相辉映,橙黄伴着幽蓝,温暖驱散了阴寒。
窗户上粘着纱巾,一颗圆圆的脑袋在上面投射出黑圆的影子,还不老实地跳上跳下,有些滑稽。
周至意也觉得好笑,施完净身术,捉弄般地朝外推开了窗户。
外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坐倒在地,沈悠然还瞪着杏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少女的裙摆有些凌乱,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披在身后,洒落在肩膀上。坐在地上,她用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无辜地看着周至意,小巧精致的脸上泛起微红,嘴唇上一抹唇珠在灯光下很是诱人,周至意觉得心脏跳动地速度很不正常,砰砰的声音似乎要穿膛而出,他的眼神愈发深邃。
“周至意,你,你太过分了……”
沈悠然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今晚的周至意太不像周至意了。
他异常放松地在窗棂上用手肘支撑着上半身,双手随意地搭着,眉间的小莲花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让周至意看上去无比圣洁;但是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两边的脸颊上都冒出了酒窝,笑得自在肆意,充满了少年意气。
沈悠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至意,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埋怨的话也说得有气无力。
她的脸上有些发烫,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我明明是来关心你的,你怎么这样?”
“哦,我还以为是哪来的采花贼。”
许是今晚的风太过温柔,又或是少女的眼神太过直白热烈,周至意今晚格外地放肆。
“采花贼小姐要进来坐坐吗?”
沈悠然的脸彻底红成了猴屁股,她睁大眼睛看向他,怀疑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吃错药了,但一对上周至意的眼睛她就有些说不上话。他的眼睛太过漆黑,直直地看着她,像是漩涡一样好像只要自己说了同意的话,下一秒就会被吸进去,沈悠然迟钝的神经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你…你…你不要说这种话。”
少女娇美的脸庞染上了绯红,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慌,嘴唇抿起唇珠消失不见,周至意有些遗憾,她看起来是被自己吓到了,胆子好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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