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秦渊也听到了,笔尖微顿,坠下一滴浓墨。
潦收立在一旁,耳尖微动,便听到史青不着痕迹地敷衍过去。守藏令史心有愧疚,凡事都只应好,又软着性子不断地关切史青近来的生活,祖孙二人气氛有所软化。
等到守藏令史放出雪莲的消息,要史青不日到姬召风府上取雪莲时,潦收果不其然听到了史青明显和缓很多的话语。
但潦收愈发担心,耳朵就差贴到墙上了,咬牙目不转睛地分辨那厢祖孙二人的对话。
史青去秦国是为了寻找雪莲,如今雪莲有了,还会和他们回秦国吗?
守藏令史道:“祖父知道,你带着白石到齐国来,是为了雪莲。如今雪莲已有了消息,你真不随祖父回洛邑吗?”
史青喜不自胜,眼角眉梢带出笑意,“不了祖父,我还想去秦国看看。”
“秦国?”守藏令史面容平静,心内却是惊疑不定的,“你去秦国做什么?”
史青懊恼说错了话,垂眸道:“我阿父从前周游列国,我也想去看看。我……没见过我阿父,走走阿父走过的路。”
守藏令史人老了,已是双目含泪,愈发心疼愧疚,“你想去便去,祖父管不得。只是有一点,一臣不侍二主,你纵是入秦,也一定要回洛邑。”
“祖父,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祖父不信你,是你太年少,还不懂得,站错了队不是最坏的结果,摇摆不定才是大忌。”
“所以,为那些虚名,我就该等死吗?”史青微微抬首,“祖父,你到底知不知道,王上和殿下,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你我。他们根本就不像你告诉我的那样宽厚仁德、宵衣旰食,相反,我只看到他们傲慢无礼、目光短浅、自私自利。”
“住口!”守藏令史怒喝一声,瞧见史青眼角隐隐有泪光,竭力压下怒意,“今日之语,只有你我知晓,日后切不可再提。”
潦收隔墙听着,祖孙二人嗓音都低下去,却断断续续地起了争执。他眉心是越皱越紧,搞不明白这祖孙两个在吵些什么,一会儿是要忠贞不渝,一会儿是要成家立室,一会儿又是什么病理药材,搞得他连怎么劝慰史青都没个章程。
听得秦渊的动静,潦收忙立直了去看,却见秦渊非但不去看望史青,反而往内室走,顿时一头雾水,跟在秦渊身后,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
送走祖父,史青渐渐平复了情绪,就着烛火在案边整理简牍。
天色漆黑,邻里已经入睡,白石却还没回来。
史青越等越焦灼,蔬食凉了又热,急得要出门找白石,又怕刚好和白石错开了,只得忍着心焦忐忑地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柴门嘎吱一声响,史青噌地奔到门口,“你去哪里了?我分明叮嘱过你,天黑前必须回来。给我看看,有没有伤着……”
一只鼓鼓囊囊的布袋递到史青面前,布片挤出刀币的棱角。
史青一怔。
这边烛光照耀不到,史青看不清白石的状况,但眸光低垂时,也依稀能看出,他脚上草鞋丢了一只。
“我今天花掉了近二十块金饼,”史青拉着白石到烛旁,借着烛光给他上药,瞧见他疼得直冒冷汗,不平道:“辛辛苦苦攒来的钱,我们俩都舍不得动,到头来却要给旁人送去。气死我了!”
“你还笑?”史青瞪白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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