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眼系统全力运转，试图从那微弱而危险的不义宇宙信号中剥离出更多信息。空气中弥漫着加密数据流的嗡鸣和一种心照不宣的凝重。
格温没有离开。她蜷在主控台附近的椅子上，目光紧盯着屏幕上滚动的、破碎的信息流。布鲁斯的指令“建立单向监听协议”——像一道微光，照进了她因闪点创伤而紧闭的心门。她不再是被动承受噩梦的伤员，她成为了信息分析的一员，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泰瑞·麦金尼斯忙碌地调整着参数，偶尔抬眼看向格温。她脸上那种混合着恐惧、专注和一丝决然的神情，让他感到陌生又心疼。他熟悉她插科打诨的样子，熟悉她崩溃无助的样子，却很少见到她如此……沉默地燃烧。
几天过去了，信号时断时续，内容愈发令人心悸。灰蝙蝠的通讯碎片拼凑出一个政权彻底滑向暴政的图景：大规模镇压、反抗据点被系统性地拔除、曾经的英雄沦为冰冷的执法机器……绝望感几乎透过屏幕弥漫出来。
一次信号相对清晰的接收后，一段经过强化的音频片段被播放出来。背景是爆炸和警报声，那位蝙蝠侠的声音沙哑、疲惫，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需要外部变量……打破僵局……瞭望塔协议已失控……寻找……‘钥匙’……在……哥谭遗迹……地下……”
音频在一阵剧烈的干扰中戛然而止。
“哥谭遗迹……”布鲁斯低声重复，目光锐利如鹰，“在他的宇宙，哥谭早已沦为一片废墟。‘钥匙’？是指某种能扭转局面的关键物品，还是……人？”
格温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的“剧透”知识库再次被激活，碎片化的信息涌入脑海：不义超人的统治核心、反抗军最后的希望、某个被隐藏的弱点……以及，一个身影——一个在疯狂与清醒间摇摆，却可能成为关键纽带的人。
“哈莉·奎茵……”她几乎是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
泰瑞和布鲁斯同时看向她。
“哈莉·奎茵？”泰瑞皱眉，“那个小丑女？她在那样的政权下怎么可能存活？更别说帮忙了。”
“她……不一样了，”格温努力组织着语言，规避着“剧透”的源头，“在那个宇宙，小丑死后……她摆脱了一些控制，但又陷入了另一种……混乱的清醒。她恨超人，恨他毁了她和小丑的‘游戏’……而且，她是心理医生。”最后几个字，格温的声音轻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渴望。
布鲁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这是他在进行极度复杂风险计算时的习惯。评估营救一个已知疯子的可行性，与其相对的就是可能获得的、来自政权内部关键人物的信息，以及……这对格温可能意味着什么。
“即使能找到她，也无法预测她的行为模式。”布鲁斯最终开口，语气冷静到近乎残酷，“她可能帮助我们，也可能在下一秒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背叛我们。与她接触的风险系数极高。”
“但她是‘变量’！”格温急切地反驳，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那位蝙蝠侠需要变量！一个完全不可预测的疯子，不就是最好的变量吗？而且……而且……”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连自己都惊讶的话，“如果我真的要去，我需要一个能……能在我脑子里的东西又开始尖叫时，让我冷静下来的人。布鲁斯，泰瑞，你们是战士，你们能教我战斗，但有些东西，战斗解决不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闪点宇宙崩塌时的尖啸。“哈莉她或许疯了，但她懂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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