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之死了?”余言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怎么可能,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等地步了吗!”
杨关朝那边紧闭的屋子挤挤眼,“你方才落在后面,没赶上。我老杨亲眼瞧见的尸体,七窍流血啊!”
余言海忧道:“这可麻烦了……”
杨关奇道:“怎么说?我也觉出不对劲,但今日事情太多,一时间又找不出那个头绪来。”
“老杨,你说如果有人想杀陈员外郎,会是因为什么?”余言海问他。
“这节骨眼上,还能因为啥,赈灾主事官呗!”杨关说,“你是想说有人不满这个任命?那不应该先去杀翰林院那个邢霜么?陈肃之就是个副手啊。”
余言海摇了摇头,“邢霜这人怕是不简单,他身边有眼线保护,只是不知道是哪方人马。那凶手可能是没找到对邢霜下手的机会,也可能是为了杀鸡儆猴,才拿陈肃之开刀……”
“杀鸡儆猴?哪个是猴,陛下是猴?”杨关眉毛倒竖,“谁啷个倒反天罡!”
余言海“哎哟”一声,赶紧捂住杨关这张不把门的嘴,“您快收了神通吧。”
“老杨啊,陈员外郎这一死,麻烦可就大了。你说,陛下若是龙颜震怒要彻查此事,哪还能查得出结果?”
他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
杨关:“你是说,他们会灭迹封口,消灭证据!”
“敢做这样的事,必然是清理干净尾巴了。”余言海眉头紧锁,“可倘若叫此事轻飘飘揭过去了,那不就是平白叫人打了脸面么?往后陛下的旨意可还有人会听?天家威严何在?摄政王那边,只怕更要借机说陛下懦弱无能,不堪理政了!”
杨关摸着胡子,终于回过味来,瞪大了眼:“那……那咱们陛下才刚开始收权就要失败了?”
余言海的目光扫向站在门口的大臣。
礼部尚书脸色灰败,双膝颤抖,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几乎想以死谢罪。摄政王正躬身一旁,虚情假意地安慰着他。
户部尚书还算情绪稳定,毕竟乱子没到他头上来。
至于刑部尚书,整个人都站在门口檐下的阴影里,余言海看不清他的神情。
余言海长叹一声。
“且等等庄相消息吧,若真是如此,恐怕咱们之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就在这时,太医院连滚带爬赶到了。
几个太医分工明确,先是包扎了元曦手上的一些擦伤,又和刑部官员一同查看了尸体,忧愁地对视一眼,回禀道:“陛下,陈员外郎恐怕无力回天了……”
元曦脸色彻底冷沉下来。
她自穿书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怒火灼烧着肺腑的感觉。
这桩桩件件的怪事,元曦能猜个大概。
因此也更加愤怒。
为了不让陈肃之去青州,干脆就杀了他吗?
就这么害怕吗?
青州藏着的秘密,已经到了他们必须要在祭祀上杀人灭口的程度了吗——
杀手有两拨,一拨陆砚冰,明显只想搅浑水。另一拨是谁?
和祭祀上那个舞者杀手,会是同一伙的吗?
元曦脑子里轰隆隆地跟开轰炸机一样到处乱撞。
身侧扶着她的葛兰因突然跪了下去。
“陛、陛下……要不、要不还是救一下吧?”
他不敢抬头看天子的脸色,光是这个举动,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勇气了。
骂人的话刚到嘴边,元曦生生咽了回去,她匪夷所思地低头看了眼葛兰因:“救一下?谁?”
人不是死了吗?
葛兰因:“就、就是陈员外郎……”
元曦:“……”
哈?
元曦缓缓看向满脸血瘫在椅子上的陈肃之。
瞬间睁大了眼:“你……你是说他还能救?”
葛兰因咽了下,浑身发抖,语速极快,生怕自己后悔似的,“咚”地叩首:“奴奴奴奴婢愿意试试奴婢会起起起死回生之术‘回阳九针’但是不一定真能救活……!”
元曦简直要被葛兰因这一串连珠炮轰懵了。
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起死回生”这四个字。
元曦问系统:“这葛兰因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医术,靠谱吗?系统老师,你再帮我看看他的人物信息,有这部分内容吗?”
系统:“资料显示葛兰因的外祖父是太医出身,他对于医术很有天赋,自小跟着学了不少。但是因为家中父亲是朝中官员,所以要他读书科考,所以没有走医学生道路。”
元曦惊了:“那他可能真能一下就把陈肃之救活了?”
系统:“也可以这么说。”
元曦当机立断,一巴掌把他从地上拍起来,推到陈肃之的“尸体”旁边,指着人对他道:“你试试!孤准了!”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张着嘴直愣愣地望着葛兰因的动作。
这小太监谁?他会什么玩意?
哦,他要救陈员外郎。
什么?他要救一个死人?!
陛下还同意了!
唯有太医院院判愣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神色蓦地兴奋起来,“回阳九针?你竟然会失传已久的回阳九针?敢问公公师承何人?”
葛兰因从院判手里接过针灸包,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冷汗,苦笑道:“奴婢也只是会点皮毛,院判太抬举奴婢了……”
葛兰因显然十分紧张。他的手腕发着抖,冷汗不断从他鬓角滑落到下巴,滴在陈肃之身旁的地面上。
元曦见状,抬袖一挥:“除了院判,其他人都出去!”
众臣面面相觑,终是捏着鼻子行礼退下了。
屋内只剩元曦、葛兰因、太医三人。
其实元曦总觉得还有第四个人。只是他没有现身。
和之前一样。
元曦犹豫了下,问系统:“系统老师,帮我检测下这间屋子……他在吗?”
系统神奇地读懂了元曦口中的“他”是谁。
“宿主,检测完毕。他在你正后方的房梁上。”
元曦肩膀松了些,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惧。
可能对于暗卫来说,这样的跟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但对于此刻的元曦来说,就像在看不见前路只能乱走的密林中找到了一顶帐篷。
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人是鬼,但总归比什么都没有好。
葛兰因感激地冲元曦笑了笑,敛目垂首,呼吸微微一滞,周身的气息陡然一转,全部朝内里收敛去了。
他复又睁开眼,虽仍然紧张,但至少手腕不抖了。
葛兰因捏着针,找到陈肃之身上的穴位,以一种与他平时截然相反的稳准狠,将针扎了下去。
九针完全扎下去,葛兰因几乎浑身都湿透了。
他放松了些微,转身对元曦拱手作揖,“陛下,回阳九针已施针完毕,待过片刻就能拔出。到时就能见到结果了。”
元曦也暗暗松了口气,紧张的弦松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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