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猛地在苏墨竹脑中炸开!苏墨竹几乎站立不稳!轮回!他说轮回!
难道她所经历的折磨、死亡……甚至是前世的预言和今生此刻身在诏狱……这一切的轨迹都是既定的循环?她自以为掌控了重生、洞悉了陆承烨的野心、成为暗中翻云的棋手……会不会也只是更大图景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一枚微小棋子?他所谓的出去才是轮回…难道她的营救,反而是将他、甚至是将她自己,推回那个最终预言应验、惨烈结局的起点?!
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冰冷的、宿命般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浑身肌肉绷紧,连牙齿都几乎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她不信,她已将魏翎和整个苏家救离苦海炼狱,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这不可能是轮回!
“什么轮回?!给我说清楚!”她几乎是咬着牙嘶声追问,语调全然失去了之前的冷静与掌控。
可回应她的,却是沉默。死一样的沉默重新笼罩了狭小的水牢。污浊的水面不再波动。乔寒剑那枯槁的身影再次蜷缩起来,更深地埋入了石壁与污水的阴影深处,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话语从未出现过。
“回答我!”苏墨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凌厉,像潮湿的空气中随时蜇人的毒蝎,“代价已经摆在你面前,生死或自由!选!”
那团几乎融入黑暗的人影,纹丝不动。
“铛——!!!”
一声穿金裂石的震响直冲云霄!赤红如血的枪缨在空中炸开一团耀眼的流火!韩清漪身形如电,红色劲装在猎猎风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轨迹,手中长枪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撕裂空气,枪尖寒星一点,直逼陆承烨喉间!
陆承烨瞳孔急缩,手中重剑悍然反撩,裹挟着千钧沙场之气。他步伐沉凝,剑光如山倾岳覆,试图以雄浑内力化解那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的快!两人的身影在校场中央高速交错、撞击、分离!金属交鸣之声连绵成片,火星四溅!每一次碰撞都引得看台上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叹!
“好!!韩侯爷神枪!”
“燕王殿下威武!”
金台激战正酣。韩清漪的快枪已臻化境,枪出如龙,点点星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逼迫着陆承烨一步步后退、格挡,昔日睥睨沙场的英姿此刻竟显出几分罕见的狼狈。陆承烨的眼中已然布满了血丝,额角青筋跳动,他感觉像是在与一道流动的风暴抗衡,每一剑都重若千钧,却总落在空处。韩清漪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枪尖微微一侧!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裂帛声!枪锋并非指向要害,而是以一个刁钻到极致的角度,精准无比地挑飞了陆承烨一侧肩甲的金色束带!
沉重的金色肩甲应声滑落,沉重地砸在铺地的青石上!象征着燕王尊荣的甲片在阳光下刺目地滚动。
整个校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惊叹声、喝彩声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爆发!掩盖了陆承烨急促的喘息和铁青的脸色!
“韩侯爷神威!!!”
“一枪定乾坤!这门亲事成了!”
见苏墨竹回来,秦艽拉着他亲昵道:“杨大人,怎的去了这么久。你输了,韩小侯爷最后一枪绝杀了比试。”
他便是秦博那在大理寺任职的嫡次子,眼下他父亲仍在陆承烨封地做事,杨瑜又是陆承烨手下的红人,他的一切故作亲昵反倒显得顺理成章。
苏墨竹自然是知道陆承烨这场比试注定要输,她故作懊恼:“哎呀,这么精彩的画面没能看到,真是可惜。都怪着菜,害我吃坏了肚子。”她指着桌上的一盘羊肉煞有其事道。
秦艽借机凑到她身前关切道:“怎的吃坏了肚子?要不要找太医看看,小人正巧认识太医院的。”
苏墨竹刚要摆手,拒绝的话还未出口,秦艽突然神色一暗,意味深长道:“别忙着拒绝啊,杨大人,你不需要。你马车里的那位可是再也等不得了。”
霎时间,苏墨竹汗毛直立,她余光瞥向正要带着乔寒剑离开现场的马车。目光收回,苏墨竹强撑着保持镇定,她嘴角微微扬起,却像是警告一般,低语道:“仁兄何必横插一脚?这人是王爷要的。”
秦艽却像是看笑话似的笑着摇了摇头,“拙劣的谎言实在不是探花的才能,燕王统领整个北镇抚司,要一个人活或是死,都是一句话的事,你以为拿他做挡箭牌,我便会信么?”
苏墨竹指导此事已然败露,可她心里明白,若是此时保持沉默,等待她的只有秦艽的乘胜追击。
“秦大人到底是在为谁做事,怎的我一个燕王府上的书佐,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杨瑜愚笨,一心只为燕王做事,现在有人想要小人性命,我总得死个明白。”
苏墨竹不卑不亢,直视着秦艽审视的双眼。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既然不打算自白,那只能由我带你去黄泉了。”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两个身着黑衣的健硕壮汉走上前来形成一个人形屏障。
苏墨竹心知自己很可能被秦艽随意找个借口无声无息地带离这里,她想寻求陆承烨的帮助,可他被群臣环绕。且陆泊云给她安排的暗卫一个都不能带进场。
苏墨竹暗骂一声:“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稳下心神,忽然大笑出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秦艽不知她在耍什么花招,正欲动手,苏墨竹猛地倾身贴紧请教的耳边道:“秦大人为何不看看轿子里面的人是谁在下定论,贸然行事只会伤了君臣感情。”
秦艽骤然瞳孔放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一向温和的杨瑜此时此刻竟笑得瘆人。
秦艽强装镇定,冀北尚未传来消息,他自然不能自乱阵脚。
他不敢差人,只得拖着苏墨竹与他一同上前查看,待到走进马车时,苏墨竹朝马车内部呼喊一声:“这位大人不放心郡主安慰,要查看一番,多有得罪了郡主。”
说罢,帘子从马车内部掀开,南阳郡主赫然出现在马车里,她仍然是一幅被打扰了的不悦:“谁啊,这么不知好歹,是觉得本郡主在这金陵城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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