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午五点,船只在经停码头靠岸,骆珩的文书官墨云上了船。
他是墨鱼融合体,老公也是,年初刚结婚就产下一窝小墨鱼仔,和老公一起休了产假。
骆珩参加过他的婚礼没几天就去出任务,如果不算骆珩昏迷那段时间墨云去探望的话,上下级两人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墨云上船后先去自己房间,到了晚上,见骆珩迟迟不回消息,才到甲板上去找人。
骆珩不在,不过找到了锡城特勤科的几位同僚。
“墨云。”
“邵意。”
两人握了握手。
张展轩和猛犸融合体站得离他们不远,但没打招呼。互相装不认识。
“老大呢,下船了?”墨云问。
“房间里,诺亚病了,骆队这两天也不太出来。”
邵意有些担心,柏之萤该不会是怕骆珩怕得吓病了吧。
把狼和兔关同一个笼子里,实在有违人道主义。
“柏之萤?”墨云挑了挑眉,“他一直在船上待着?他能吃得了这苦?”
邵意左右环顾一圈,这船确实不算豪华,但也没墨云说得那么差吧。
墨云笑了一下,语气倒挺温和:“不错啊,长大了。”
邵意道:“你认识他?”
墨云笑容更深:“何止认识。”
“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跟锡城特勤科来的这几个不一样,墨云从很多年前就在骆珩的团队里,担任文书工作,自然对他的过去如数家珍。
十四年前,一封打章衔京的议员办公室发来的研学考察协作通知函刚落到墨云的邮箱,没来得及跟骆珩请示,柏之萤的直升机就落地了。
一大群人跟着他,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十二岁的小孩儿,做派俨然大小姐驾到,严肃的军事重地,成了他的游学基地。
这种事从没发生在骆珩的驻地过,为了不把他跟章衔京的关系搞得太差,后勤部的人客气接待着,但也心知肚明,柏之萤的下场有两个:
一,骆珩不在,由工作人员来通知他被拒绝进入驻地。
二,骆珩马上就到,这位看着皮薄面嫩的少爷就将遭受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不说别的,被骆珩看垃圾的眼神看上一眼,心理崩溃能持续十天。
可柏之萤竟然顺利拿到了通行证,浑身的不知所谓,左顾右盼进了访客大楼,跟随行的人商量第二天先去哪片湿地。
等柏之萤走了,来送通行证的同事才告诉墨云,柏之萤跟骆珩之间,还颇有渊源。
可能就因为这个,骆珩肯对他网开一面。
柏之萤六岁那年,人道主义援助组织最初定给柏之萤的领养人,不是章衔京,而是骆珩。
但那时骆珩有紧急的任务要出,柏之萤在赶往新港的路上高烧不退,志愿者不敢贸然拖延,将他送进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
骆珩哪有那么多时间在家等他,别说半个月,多半天都没有。
出院后的柏之萤重新回到援助组织,兜兜转转,在三个月后等到了带着媒体车去接他的章衔京。
章衔京的政治人设也就此改变,从下销毁令时铁面无情的所长,变成了关心实验体人权的议员。
有心人都能记得住,收养柏之萤后那些年中,为规范化融合基因实验体的制造与后续生活保障所立的法案中,大多有章衔京的姓名。
他仕途一片光明,很少有人再提锡城特种生物研究所在血腥中摸索的建立阶段。
后来,柏之萤刚成年,就被他带去领了结婚证。
而那时,南加办公室的人都以为,柏之萤一定是会跟骆珩结婚。
上船后的第七天,柏之萤的厌食情绪到达顶峰。
他窝在房间,没精打采。
骆珩早晚两次带他坐小艇下船看医生,得到的结果都是柏之萤的身体机能一切都好,大概率只是晕船。
可晕船药没起任何作用。
“阿萤,除了没力气,还感觉哪里难受?你再好好想想。”
柏之萤摇摇头。
柏之萤从小厌恶生病,习惯使然,他对自己的身体很细心,了解,也很慎重,知道情况远没有骆珩担心得那么严重。
只不过船上无聊,没有其他事可做,除了看看书,远程操控他实验室里那些小白鼠,柏之萤只能发呆。
骆珩却不怎么同意这个观点。
“那就先这样。”骆珩也不想总拿这个让柏之萤心烦,“明天我们就能到新港,等办完事,带你回南加做检查。”
柏之萤停下翻书的动作:“走之前你怎么不说还要去南加。”
“说了你婆婆更不让你走了。”
“那你是在骗人。”
“没骗你。”骆珩蹲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的姿势,一手搭在柏之萤坐着的沙发扶手上,靠得柏之萤很近,“我最近两天才发现你好像有点问题,不过不用担心,南加有最好的医院和大夫,最先进的设备,查过之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柏之萤并不是那种愿意被人自作主张来安排的人,骆珩从意识到他可能有异常之后,就没打算隐瞒什么,此时的语气也很能令柏之萤安心。
柏之萤果然没有大惊小怪,想了想,说:“到时候再说吧。你觉得我哪里不正常?”
“宝贝,你现在连隐形眼镜都戴不住。”骆珩摸摸他的脸,“当初除了萤光基因,柏教授到底还给你融合了什么?”
柏之萤被他叫“宝贝”叫得皱了皱脸,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走得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说完,柏之萤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角,感觉有些缺乏常识的好笑:“我以前没戴过,还以为邵意给的这种一次性的隐形眼镜就是戴着戴着就没了呢。原来是我不正常了啊。”
骆珩被他刚才抗拒“宝贝”的下意识反应刺了一下,随即也笑:“一只有毒的萤火虫。”
柏之萤若有所思:“那、那你……”
这两天,骆珩吃东西尝不出味道。
之前,柏之萤跟其他队员都以为他是被柏之萤给传染上了感冒。
骆珩也才想到这一茬。
要是柏之萤的眼睛里有足以溶解镜片的东西,那每天例行被骆珩浅尝一次的嘴巴里也可能是同样的道理。
他起了兴致,起身托了下柏之萤,很轻松地换成了自己坐在沙发上、柏之萤面对面坐在他怀里的姿势。
骆珩两指捏着柏之萤的脸颊,把他的嘴巴挤得张开一个小口,能看到里头嫩红的一小节舌尖。
看得人脊椎发麻,一直麻到天灵盖。
骆珩没犹豫,凑过去含住下唇,很下流地伸舌头吮了一口。
甜得沁到人心里,绵软得不可思议。
骆珩就继续捏着柏之萤的脸,没松开,再向靠近自己的方向微微用力,柏之萤的头就完全动不了。
骆珩的另一只大手则牢牢按住柏之萤绷紧准备挣扎的后腰,将人禁锢在怀中。
没有人的嘴唇能软成这样。
柏之萤第一次凑上去亲骆珩的时候,虽然只有轻轻的一碰,但骆珩的脑子就爽得过电,只留下这么一个想法。
柏之萤的也不可能。
软成这样,骆珩只能死在他的嘴上了。
昨天,他实在没忍住夺了点主动权,亲了柏之萤估计连三秒钟都不到,柏之萤把他给捶了个半死。
说准确点,应该是柏之萤因为捶他而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骆珩原本打算近几天不再逗他,毕竟柏之萤这个没精打采的样子虽然也令人心痒手痒很想犯贱,可骆珩知道,还没到要释放很多肮脏念头的时候。
一则,普通人类的寿命都进化到两百岁,实验体的寿命较之人类要更长得多,加上一直没有基因觉醒,其实柏之萤现在还小,最近开始对这些事感到好奇,主要原因应该还是性成熟早期的躁动驱使;
和骆珩对他的渴望不同。
二则,他还有婚姻关系留存。融合基因实验体的道德观多少与人类不同,柏之萤的脑回路在这方面又简单天真,但骆珩是个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的成年人,再喜欢柏之萤,也不能真在这种情况下诓骗蛊惑。
柏之萤亲骆珩,那叫探索。
骆珩亲柏之萤,叫……
他现在正亲着。
下不为例,只是为了试试毒性。
况且,骆珩感觉,柏之萤还没对章衔京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柏之萤被亲得毫无还手之力。
单纯讲事实的话,他前几天对骆珩做的那些,都太小儿科。
骆珩忍得艰难,完全是因为对柏之萤本人没有抵抗能力。
要动真格的,柏之萤不会是骆珩这种见了他脑子就不干净的人的对手。
他的一侧肩膀抵在骆珩的胸口,歪着头把脸靠在骆珩肩上,一手从刚才换不上气的时候开始就下意识攥着骆珩衬衣上的扣子,另一只手被骆珩牵起,贴在自己脸上。
“打吧。”骆珩说。
柏之萤的胳膊软绵绵的,骆珩刚松开,他的手就重新掉回腿上。
骆珩低头看被自己亲得呆掉的人,脸蛋潮红,嘴唇湿润红肿,长睫毛垂着,看不清眼神。
骆珩轻轻抖了下腿:“阿萤?”
“宝贝?”骆珩自取其辱,感觉到柏之萤在他怀里颤了一颤。
“真生气了?”
骆珩捏着柏之萤的下巴,叫人抬起头,但柏之萤眼睛里没有愤怒,水乎乎地看着他,嗓音也浸着潮湿:“你会亲,以前为什么不做。”
“……不是昨天还打我?”
“你又不疼。”
“我是不疼,你疼啊。”
“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了。”柏之萤突然结巴了一下,但还是说,“不过,当时有点害羞。”
“原来我们柏之萤打人是因为害羞啊。”骆珩假装自己刚知道。
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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