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岐坐在四楼,从窗户望着江颜和许映岚从中心走出来。江颜的手上还拎着个袋子,估计是大小姐给买的。
她呀,总是这么热心肠。
宋岐拿起桌上自己面前最后一罐啤酒,砰打开,喝了一口,再次松了口气,才对面前的男人道:“看起来,大小姐对那江颜还挺上心的。”
牧修远顺势看了眼楼底的两人,两人有说有笑,江颜不时还蹦了几下,和昨晚那个懦弱,流泪的人完全一样,他活泼,爱笑。
牧修远转回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拖着啤酒罐,用手腕晃动。
“呵呵~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宋岐也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笑说:“你呢,认识你这么多年,可从不见你对那档子事情感兴趣。”盯着牧修远,眼睛微微眯起:“别说看上了。他是长得足够让人惊艳,但,牧修远,你不是那种爱美色的人。”
啤酒罐被宋岐摔在桌子上,像是法官审判的开庭声。
宋岐是锥形脸,头发偏长微卷,刘海从眉心左右分开,五官不像牧修远那般深邃,但也是高鼻梁,双眼皮。整个人气质上像个优雅,高贵的风流公子。
只是宋岐的瞳仁有些偏上,微微眯眼,一半的瞳仁会被盖住,仅剩的一半盯着人,像是冷血动物,薄情,冷漠,压迫感十足,让人胆颤。
牧修远对面宋岐的质问,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毕竟宋岐说的,他们认识太久了,他也太清楚宋岐的花子了。也就虚张声势罢了。
牧修远别过脸,仰头将拿在手中的半罐啤酒喝完,放下,微笑反问:“你觉得呢?掰扯这么久,就剩最后一罐了,还不打算说吗?”
宋岐沉默,他落败地拿起酒罐,喝下大半,重新摔在桌上,像是打开了某段回忆的枷锁,惆怅开口:“昨晚见他时,我就觉得,真的很熟悉呢。但,他的那张脸,要真见过,怎么可能没印象。”
宋岐叹了口气:“直到听他说话,他那个语气,性格,还有让人怜惜的模样。看你愣神,我就想起来了。”“我确实没见过他,但他……太像姜阿姨了。”
牧修远脸上依旧在笑,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像隐匿,压抑的恶魔,藏在黑暗中,对着好奇试探的人类发出警告,稍有不对,便会将人类置于死地。
宋岐也了解牧修远,他的气场变了,便知道自己是说中了。江颜那单薄的身躯,楚楚可怜的模样,脆弱,渺小,真的像极了。
宋岐和牧修远小时候是邻居,他的父母忙,常常留着他一人在家,正好旁边有个同龄人,便常常跑去串门。
户主叫牧原,是牧修远父亲,长得不算好看,气质能说得上儒雅。牧修远像他母亲:姜弦思,姜弦思是个美人,美到看见了就会记住,反复念叨的那种。
因此牧修远也长得好看,但偏向于秀气。不过他五官比正常的亚洲人深邃立体,一双眼睛更是不知遗传谁,眼窝深邃得很,将这点秀气盖住。是个爱玩,闹腾,俊俏的开朗男娃娃。
宋岐每每去找牧修远时,姜弦思也在,她不需要工作,就在家陪着孩子就好了。她会准备好吃的小甜点等着宋岐,宋岐害羞,不好意思吃东西,但时间久了,宋岐还是和姜弦思熟悉,清热起来。
最后何止是熟悉,他小学作文中关于母亲的话题,写的都是姜弦思。
说起来姜弦思真太对得起弦思这个名字了,她像是古代养在深闺的温婉姑娘,身形高挑,有些单薄,说起话来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笑起来也是,柔柔弱弱,反而让人更加怜惜。是个男人,见了就移不开眼,于是琵琶弦上说相思的,反倒成了男人。
牧修远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同是出自古诗,是《离骚》中最有名的那句,也是浪漫极了。
宋岐的母亲不让他和牧修远家走太近,她总说姜弦思那种女人,牧原守不住的,迟早要出事。那时,他以为是母亲对自己作文中将姜阿姨写作母亲感到嫉妒,说出来的气话。
事实上,他母亲还真说中了。
某年初,牧原的公司突然出问题,直接宣布破产,各种债务纷纷袭来,不时还有追债的上门,宋岐记得牧修远家连个安稳年都没过上。到了最后,他们打算把别墅变卖了换钱。听说人都已经找好了,说好第二天就上门。
那天晚上,一群小混混打扮的人直接闯进了牧修远家,再过不久又来了一个男人,周围还跟着一群黑西装。
宋岐记得他一人在家,趴在二楼的窗台上,小心翼翼偷偷往对面看。牧修远家的房子亮着,一堆人挤在别墅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不时还能听到哭声,是女人的声音,估计是姜弦思的
再后来,男人走出来身边跟着个女人,看着身形像姜弦思,隔着老远看不清她的表情。再过一会,那些混混也走了。
宋岐见房子里没人再出来了,快速跑到牧修远家。等他进门后,就见牧修远,正想把牧原拖到沙发上。只是小小一个孩子,任他怎么使劲,也拽不动一个昏迷的成年男子。
宋岐跑过去同他一起,两个小孩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只是把牧原拖到沙发边靠着。他记得当时,牧修远没有哭,只是艰难开口,告诉他,他以后没有妈妈了,她妈妈不要他了。
一时间宋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亲眼看着姜弦思离开的,只能和牧修远一起低着头沉默。
过了不知多久,宋岐才想起要叫救护车,他找到电话,还没拨出去,救护车就已经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叫的。
他看着牧修远跟医护人员抬起昏迷的牧原上车,离去。
车还没开远,天就飘雨,雨越下越下,连着打雷,接连几天都不停。
宋岐趴在床边等着,第二天牧修远没有回来,第三天没有,第四天也没有……
直到高中,宋岐和牧修远在同一所学校,这才又见到了她。但牧修远在一班,他在三班,头几天听到这名字时,宋岐还真没觉得是,听那群人描述,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和记忆里差太多了。
小时候宋岐父母少陪伴,他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去找牧修远玩时,也不好意思说话,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说话还和猫叫似的,更加不敢开口了。
那时姜弦思总说他,腼腆,害羞,像个姑娘家。牧修远正好反过来,活泼,好动,个子不高,像只小猴子,四处蹦跶。
高一再见时,牧修远窜上一米八,五官长开,一双深窝眼本显得成熟,加上他温和的态度散发成熟味道,要不是穿着校服,说他是实习老师也有人信。实在和以前,记忆中小皮猴差太多了。
当然宋岐本人也差不多,曾经害羞像个姑娘的人,变得幽默,风趣,爱玩起来,两人路上撞见几次还真没认出来。
他们是怎么相认的呢,宋岐高中的黑历史多,这是比较大的一件,高中没什么好玩的,评选校花校草就成了要事。他和牧修远都评上了高一校草,但就称呼上出现了问题,管牧修远叫温柔学长,而他叫搞怪校草。
先不说他搞不搞怪,这明显比人低个档次,换谁能服气。宋岐不服了,直接冲到一班,要把人叫出来理论。
结果牧修远压根不理他,在被连续闹了半个月后,一班的同学都受不了,这才终于同意和他比划比划。
说是比划哪能真打起来,宋岐拉着牧修远翻墙,他当时还想嘲讽温柔学长不会翻墙,就看牧修远一上一下,动作流畅,比他厉害多了。
俩人找了个烧烤摊坐着,来了一打啤酒。
聊着聊着,宋岐一说小时候的事,俩人对上了。争夺校草等级的对决,瞬间变成了老友重聚的茶花。
整个年级的人都在等着宋岐的争夺结果,害怕这位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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