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村,一个远离皇城定怀的偏远之地。
从远处看去,只见被参天大树掩映着的楼阁,倒映在沿岸河堤的水面上。微风吹起湖面涟漪阵阵,像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这里虽然只是个乡野,但是村南的渡口却是通往皇城定怀,官家严查的第一道关口。
每天来往人员复杂,酒楼客栈甚多。虽然称不上繁华,却也是个人烟阜盛的地方。
俞家不起眼的坐落在大街东面书塾不远处,房檐两边挂着两个泛旧的灯笼,看上去甚是简朴陈旧。
村民只知道,俞家十年前因家乡受了天灾,从边境西洲逃出来避难。
直至此处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街坊友善。当年还是秀才的俞行江,便在彭远村定居下来当了塾师。
他去年才参加秋闱,今年放榜高中了进士,前几日去了皇城拜见圣上叩谢皇恩,被正式授予官职,昨夜才从定怀回返。
书塾的学生和街坊邻居听闻此消息,纷纷来俞家贺喜送礼。
今日彭远村最热闹的地方便是俞家,俞行江在前院招待着络绎不绝登门贺喜的人。
前院侧门连着一小段游廊,顺着铺满石子小路再往里走去些,可见一花开满园的小院落。
这些花树盛开的十分绚烂,把整个院落点缀的隽妙无比。
院落中一房舍的椅案旁,正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名唤俞茗衣。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一出生便从了母姓。
俞茗衣的娘在她很小时候就病逝了,她只隐约模糊记得,娘似乎整日都不会说几句话。
可以说她是跟着舅舅一家长大的,哪怕六年前有了俞铎这个弟弟,舅舅和舅母对她的关爱也不减分毫。
俞茗衣透过木窗,看着院中被自己平日里悉心呵护的花树,心中有些不舍。
“舅母,陛下已经给舅舅赐了官职,我们不久就要举家搬至定怀了吗?”
坐在椅案另一旁的俞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计,面上带了一抹愁色。
“再过几日,我们应当就要出发了。”
这么大的喜事,舅母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难道也是因为即将要离去此地,心中不舍?
俞夫人似是看穿了外甥女此时的心思,眼中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
“定怀是大郦的皇城,兴旺繁荣是彭远村远远不能比的,我们搬去后适应一段时日便好。”
俞茗衣清澈眼眸中的视线从窗外花树挪开,懵懂的点了点头。
她和俞夫人话了一会家常,便离开了内屋,穿过门外的小走廊回到闺房。
俞夫人看着茗衣的背影比去年高了不少。十来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把体贴聪慧的茗衣当作了自家女儿般,自是希望她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
窗外鸟儿在开着花的枝头上叽叽喳喳,有些令人心烦。
俞茗衣在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左摸右摸,终于凑够了几两碎银。这些都是她多年来攒下来的,被当作宝贝存放在了一个钱袋中。
只是前几日,那钱袋连同里面的一两银子,在渡口被流民偷了。
俞茗衣手心紧紧攥着这几两碎银,想去市集找郎中开些安神的草药,回去煎给近日睡眠不佳的舅母服用。
她从里间房舍的小门穿过,到了满园春色的后院,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刚出了门,走到河堤边的柳树旁,临近春末的柳树枝条随风锤摆,倒映在清澈的湖里,微风拂面,十分惬意。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是同村张大婶家活泼讨喜的小女儿阿荣。
她一手提了个蓝布包裹的盒子,另一手朝前方挥舞着:“茗衣姐姐,你要去哪,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
俞茗衣走近了些,轻轻拂去眼前这个小机灵鬼肩上的叶子:“我去街南市集买些草药,阿荣你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
阿荣摇了摇头:“茗衣姐姐你还是先不要去了,我刚刚路过街南市集,看到一群蒙面黑衣人和官兵打起来了,随后又来了一群腰佩长刀,武艺高强的人,我被吓的赶紧跑了过来。”
彭远村一直是个很太平的地方,除了最近传闻的匪贼,还从未听说过当街拔刀相向的事。
俞茗衣想起了她前几日在渡口,遇见的那个奇怪年轻男子和鬼鬼祟祟的异族人。也觉得此时还是先回家比较安全,便携着阿荣要走。
阿荣却叫住了俞茗衣,把手中的盒子轻轻塞到她手中:“茗衣姐姐,我就不跟你去了,我娘让我把新摘的葡萄送给你们家后回去干活。”
俞茗衣接过阿荣手中的盒子,笑道:“辛苦阿荣跑一趟了,回去帮我谢谢张大婶。今日不安定,你快些回家,我看着你先走。”
待阿荣走向她家的方向,直至看不见身影,俞茗衣才放下心往回走。远处沿着河堤的那一带,却被一群正字排开的侍卫拦住了。
那群面若冰霜的侍卫,如山似塔的整齐立在那里,腰间佩着长剑。
最近渡口混乱就罢了,怎么家附近的河堤也来了这么多侍卫。俞茗衣眼中满是不解和惊慌,谨慎地向前走去。
一个膀大腰粗的年轻胖侍拔刀拦住了她,正色道:“这位小娘子请从别处通行,此处可能要等到午时后才能解除封禁。”
俞茗衣不由忧心了起来,自己出来之前没和家里人打招呼,这么久没回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去了哪。
只能焦急问道:“这位大哥,可是前方出什么事吗?”
那侍卫见俞茗衣只是个美貌小娘子,放缓了语气解释道:“不清楚,在下只是奉命来捉拿匪……”
胖侍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外一个侍卫给喝止住,并给了那胖侍一个警告的眼神。
胖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住口,再也不说一句话,严肃的目视前方。
俞茗衣急着回家,只能反方向走到街南市集,再从近道绕回去。
此时,街南市集一普通酒楼,最上一层的靠窗雅座,对坐着两位年轻男子,一众侍卫在周边负剑而立。
身着黑色寻常锦服的男子,丰神俊秀,眉目间觉有凌云之气。蓝衣男子也是仪表堂堂。
此二人正是当朝太子储云宴和太仆寺少卿赵泽,他们正密切观察着酒楼下的动向。
一拨武艺高强的侍卫,正和之前那群嚣张跋扈的黑衣蒙面人缠斗着,处处刀光剑影,终是黑衣人落了下风。
胜局已定,赵泽向桌上的两个瓷杯中添满茶水。
“殿下,听闻此地今年出了个进士,陛下把他安排在我手下当主簿,他早些年便是举人,怎的去年才去秋闱。”
太子望向窗外变得清寂的街道,正想着最近棘手的匪贼和流民问题,一时并没有言语。
站在太子身旁的近侍聘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无非是想升官发财,去定怀谋个职位,总比在这偏远的地方当塾师好。”
俞茗衣走到街南市集时,商贩早已对这场祸事避之不及关门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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