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的神仙看灵力的方式和裴行疏一不一样，至少对于裴行疏来说，她识别不同的灵力依赖于观察气流运行的方式。
而不同人的灵力运行方式是不一样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几乎就能断定，那台出了问题的手机和这尊神像蕴含着同一种灵力。
月姑带着她飞了起来，直到能和神像齐平的高度，裴行疏一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姑把前后左右的门都关了，防止有外人进入。
“是左眼这个眼球对吧？”月姑问，“再看看，你确认你看过？”
裴行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再尝试最后一次去看气流的运转方式。
使用灵力在神像上的人似乎已经把灵力撤走很久了，那股灰黑色的灵力只是一点残存的痕迹，所以不易发现，还会随着时间流逝颜色越来越浅，也因此越来越难捕捉到。
之前用了太久天眼，裴行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起来。她倚住月姑的肩头，眼前出现了很多黑色的光斑，显然是用眼过度了。
这次她说：“应该是我之前在地府看到的那股气流……我身体吃不消，就不继续看了。”
一向吝惜灵力的月姑却按住她的额头，说：“不舒服就别看了，是我忽略了你是凡体，经不起这种消耗，我给你灌点灵力。”
月姑的灵力也是浅黄色的，从裴行疏额间的天眼涌入，流向裴行疏的四肢百骸，暖洋洋的，疏通了此前滞涩感，让裴行疏稍稍觉得舒服了些。
于此同时，意外的是，裴行疏内窥自身经络的时候，在自己的丹田看见另一种淡淡白色光流。那股灵力沉在丹田底部，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但跟涌入又离开的月姑的灵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理论上他人灵力不经炼化是不会留在体内的。
那这股灵力是从何而来的呢？
或许不是灵力？
裴行疏想不明白，想问月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月姑挟着她落地，想要静观其变。
“里面有人吗？”外面的人又大声敲着门，“奇怪，今天是谁锁的门，老李不是请假没来上班吗？还特地嘱咐我帮他关门，现在这门怎么关上了。”
声音渐远，敲门人嘟囔着走开了。
好在只是负责宗祠管理的人例行检查指责，裴行疏和月姑对视一眼，决定继续搜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讯息。
月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夹板，边说边写：“监测到有神秘力量接入神像，事件评级从普通转为中等，目前调查方向：力量来源，是否与感应不上神像有关。”
淡淡的字迹泛着金色的光芒，裴行疏眨眨眼睛，发现那上面其实也有灵力流动的轨迹在，只是超越了她能理解部分，多少显得杂乱无章。
裴行疏凑过去看那个夹板，月姑笑着捂住了她的眼睛：“别再用天眼了，我怕你回去失明好几天……这是用来记录调查日志的，依靠阵法同步传输调查者获得的讯息。”
裴行疏点点头：“哦，金山同步文档啊，理解了。”
月姑沉默了，主要是她觉得裴行疏说的好像没什么错，又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痕迹吧。”月姑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也不急于这一时，我自己找应该问题也不大。”
月姑既如此说，裴行疏便道：“好。”
两个人又开始慢慢检索整座宗祠，这次致力于发现灰黑色灵力拥有者留下的其他蛛丝马迹。
最简单的逻辑就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控制了神像，切断了土地神和庙宇的联系，那不只是入侵神像就能做到的，一定会匹配一系列阵法或者法术。
做过就有痕迹，有痕迹就有办法追踪到。
可是，真的会有除了神像以外的其他地方还残存着痕迹吗？
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二人一无所获。
裴行疏不说，她本来眼睛就不适，也不是神仙，遍寻不见踪影也是正常的。
可是连月姑都没找到，那证明着宗祠里确实没有别的地方还存在着这种灵力。
这天然形成了一个悖论。
如果对方谨慎到抹除了所有蛛丝马迹，那为什么神像的眼球里还有残留？神像体积庞大又十分明显，但凡要毁灭证据，都不可能忘记神像的。
但如果对方一时疏忽，为什么偌大一个宗祠只找得到这一条线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裴行疏也十分迷惑了。
她想从别的方向上来推理分析，寻找思路：“为什么要在神像里注入灵力？是因为要侵占神像接受香火吗？”
月姑点点头肯定了她：“差不多吧，我遇到的绝大部分神像被侵占的情况都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下，鬼或者别的有灵性的生物入主了神像承受香火和功德，但在那种情况下，神像的面容会随着入主的人而改变……但是面前这座，显然没有。”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用法，既可以切断神像和神仙之间的感应，又可以让侵占的坏人领到功德，与此同时神像的外表不会进行改变，让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继续发展下去。”
到这里思路又断了。
找不出对方用的方法，也没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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