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萃然跟着裴行疏出去了一趟，证实了鬼脸识别的确可以识别出鬼王的面部并成功登入一线牵app。
虽然陆萃然经常感慨裴行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脑洞，但是不得不说裴行疏的想法总是在不合理中又带着一丝合理性。
而且科技确实能够解决规章条例监管的滞后性这一问题，略一思考便可知鬼脸识别并不只是可以应用在一线牵app的使用上，甚至可以应用到鬼城生活的方方面面。
所以陆萃然又一次屈服了，不过这次她决定先发制人：“你们部门主任是蓝采和吗？我去跟他说，让他发布联合声明，天庭与地府合作了……这次绝不能让你们内网论坛嘲笑我倒贴五十万。”
裴行疏猜也猜得出来，发帖这事是她们哪个缺德同事干的。她看了一眼竹仙，竹仙略带心虚地眼神四处飘忽。
裴行疏：“……”
好你个竹仙。
“行，我会跟部长说的。”裴行疏说，“并且保证会让部门里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竹仙：“你说对吧？”
竹仙扭捏：“嗯……怎么不对呢？”
“那行。”陆萃然不疑有他，或者疑了也没办法。她往前走，半侧过头来朝裴行疏挑挑下巴，“孟婆我回头带你引荐，现在先去捣毁地下窝点。”
捣毁地下窝点，听上去就很酷很像是特工。
裴行疏脑海里飘过八百个炫酷电影镜头，对这次行动十分激动。
她扶了扶墨镜，自觉将身份从黑涩会讨债老大转换成fbi特工：“去哪？怎么做？要打架吗？”
“去市集。”陆萃然说。
鬼城有市集，经常会交易一些人间的东西，货币则是香火。但鬼城规章制度一直认定这是违规行为，所以常常派人去清缴。
但考虑到不宜清剿太过，以免引起反抗，所以偶尔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鬼城对于违规鬼的惩处一般来说是延缓投胎时间。”陆萃然介绍道，“但不是每个鬼都害怕投胎时间变晚的，有些鬼它本身作恶多端，投胎后必然会堕入畜生道受尽痛苦偿债，因而会故意违法犯罪。”
“那怎么办？”裴行疏问。
陆萃然说：“所以在我上任后，我就重新添置了一条，这类鬼会被拉去其他的酷刑地狱一日游。一开始这些鬼还不信，后来被我打趴下几个带去油锅里炸了炸，就知道要听话了。”
陆萃然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领导者……而且听上去也很能打。
她们一行人一路说笑着走到了鬼城西北角的边缘，眼前是一片荒地，连半只鬼的影子都没看到。
“所以我们要怎么查这个窝点呢？”裴行疏问，“好像……这里也没看到有鬼在摆摊啊？”
陆萃然笑意敛起，扫过眼前的空地，眉目森然。
“都跑了。”她冷哼一声，“有人发现我来了，早就跑了。”
“你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吗？”陆萃然问，她掏出薄薄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最好有生辰八字，出生地点。”
别说，裴行疏还真查了林方域的信息。
出于谨慎，在陈露露一开始投诉的时候，裴行疏就通过天庭的系统和一些手段查了查林方域是否已经确认死亡，并得到了林方域的个人信息。
她将林方域的个人信息交给陆萃然，陆萃然掏出一支笔，翻开册子，在纸上如实写下。
最后一笔刚落下，那册子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纸页边缘荡开一滴墨，渐渐晕染到整张纸上。
陆萃然低头嗅了嗅，双瞳渐渐变成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而瞳孔无端消失，看得裴行疏头皮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裴行疏总觉得，她认识的所谓凡人，有一个算一个，看上去都似乎不那么凡。
再过了片刻，陆萃然又恢复了正常。
“我知道他在哪里了。”陆萃然转过头看向裴行疏，发现裴行疏在发呆，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嗯？被吓到了？”
裴行疏摇头：“呸呸呸，才不会吓到我。”
陆萃然便笑了起来。
她一只手揽过裴行疏的肩膀：“我是凡人，真的，只是有些血脉传承罢了。”
有血脉传承的凡人是哪门子凡人啊！
“跟我走吧～”陆萃然朝她眨了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叫声姐姐，姐姐带你去找人。”
裴行疏：“……不叫。”
陆萃然轻轻笑了声，仿佛早就知道了裴行疏的答案似的。
她周身氤氲出来一层绵密的黑雾，有如裴行疏第一天在陆萃然办公室里见到的那样，将二人紧紧包裹住。
再一瞬，偌大的沙地上已经不见一个人影了。
-
林方域是一个很平凡的鬼。
平凡到……他的邻居的投胎等待期，是他的几百倍。
鬼城现在是采用邮寄投胎通知书的方式，按片区划分投胎地点，到点自主带着投胎通知书按时登记投胎。
投胎是打分制，根据生前功德来打分，如有不道德行为则扣分。
这也是新任管理处主任上任后规定的投胎方式，据说是为了更好的统计投胎人数，科学化管理。
领到投胎通知书那天，整层楼的邻居都来围观了。
林方域完全不知道周围的邻居的投胎期限都是二十年起步，四百年不晚的那种，所以年轻的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周围的鬼都这么激动。
他打开了那份金色的投胎通知书。
“林方域，投胎时间为半年后，投胎地点为鬼城4号片区投胎管理处。”
林方域在众鬼的胁迫下，将投胎通知书上的话念了出来。
“金色的！竟然是金色的！我听说只有4号和5号管理处是金色传说！”
“哦莫，可是那边投胎要求的分数很高诶。”
对此一窍不通的林方域懵了：“为什么你们说的跟……高考似的。”
“没错呀。”其中一个鬼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你要这么类比也不是不行，4号5号管理处堪称是投胎管理处的清华北大，只要你能去，就几乎可以认定，你投胎后仍然可以做人……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会沦为畜牲的。”
“是啊是啊。”一众鬼附和。
那个鬼又掏出了身上的一串手机，对着林方域谄媚笑道：“你新来的吧，我卖手机的，能上网，但这里的信号传输是单向的，只能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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