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这个挨骂的倒霉客服正是裴行疏。
整个一线牵app目前还处在内测期间，招不到足够的客服。在蓝采和的大力游说下，办公室里几个神仙帮着做了线上客服，但还是需要一个电话客服。
无奈之下裴行疏找了周苍铎，问问那群程序员鬼里有没有能抽出来干活的，结果周苍铎告诉她：“忙不过来，我偶尔也要去帮他们写代码加班。”
裴行疏想了想程序员惨状，想到自己作为草包产品经理对程序员的压迫，不由自主地动了恻隐之心：“……行吧，我来。”
这个工作并不如想象中的困难。
一开始接到的电话都是咨询app使用问题的，裴行疏一一记录下来分析，并总结出优化方案交给李强他们。
再到后来还有了一些想要打广告的游戏联系上门，比如清宫后妃传、米奇消消乐，裴行疏考虑了一下，又咨询了周苍铎。
周苍铎一开始没接她电话，直到半夜十一点，才给她发微信消息：“下午我在开会，不好意思……你睡了吗？”
裴行疏并不讨厌周苍铎，虽然周苍铎这个人总是胡说八道，但是他克制自己不正经的时候还挺正经的。
她在敷面膜：“没睡。”
于是周苍铎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感觉很微妙，在甜品店大乌龙之后，这是裴行疏第一次听见周苍铎的声音，而不是使用文本信息沟通。
裴行疏接通了这个电话。
那边的声音很静，静到让裴行疏以为自己不小心挂断了，从耳边拿下来仔细看看。
“喂？”裴行疏问道，“你在听吗？”
“我在的。”周苍铎突然轻笑一声，“就是有些不知所措……我以为你可能不会再想要听到我的声音？”
裴行疏吐槽道：“是有点。”
“那等我忙完了……可以请你去约会吗？”周苍铎很正经地问，“不是在甜品店的那种，我想请你去看电影，也许还可以带你去兜兜风，然后去我家后院一起烧烤。”
在裴行疏看不到的地方，周苍铎单手拧了拧领结，把领口扯开。晚风吹过他的发梢，让他在加班两个通宵后，生出了一点放松和愉悦的感觉。
裴行疏对此避而不答，既没说同意，也未曾拒绝。
她说：“我来找你不是问这个的……我是不是应该思考除去app本身意外的事情了？或许我不够专业，应该找一些人来把控运营，制定更为详细的规则。”
裴行疏也是第一次涉足这样的领域，最开始还能凭着一腔热血去莽，但是越到后面越发觉自己力不从心。
很多事情就算她学了也无法完成，如果她真的想运营起来，独木难支，势必需要建立一个团队。
而这种问题，除了周苍铎，似乎也无人可问。
周苍铎眼底浮起来一层笑意。
“其实你很聪明，阿疏，你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觉得你打这通电话不只是问那些不入流的游戏广告到底能不能接，而是在告诉我，你想要我。”
裴行疏对周苍铎时不时出现的骚话麻木了。
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吐槽，甚至是纠正周苍铎：“不是想要是需要。对，我就是在试探你想不想入股，或者帮我运营这个公司。我不知道我能给你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吸引你想要做这件事，所以我想试试看。”
可能是在利用周苍铎，但毕竟不是强迫，是愿者上钩。
“在我这里，需要和想要常常是一个意思。”周苍铎轻笑一声，“不过你可以笃定我会来帮忙，因为你就是最好的条件。”
裴行疏能感受到自己拳头硬了，她可听不得这些土味情话：“……适可而止啊周苍铎，你平常也这样说话吗？对每一个人？”
这也太熟练了吧，熟练到就像跟别人说过很多遍似的。
这些男人果然一个也不能信。
“那你是在吃醋吗？”周苍铎闭口不谈，而是反问道。
裴行疏默了，被雷得外焦里嫩。
偏偏周苍铎还乐此不疲：“你都问别人了，应该是吃醋了吧。不过我情史干净，常年单身，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三姨婆婆……所以你能答应我的正式约会邀请吗？”
他“正式”两个字咬得有点重，又带着点笑意，好像在刻意暗示甜品店里的事。
挺欠打的。
裴行疏很想吐槽周苍铎，或者进行一顿阴阳怪气的输出，但是考虑到接下来周苍铎的注资和支持，裴行疏决定沉默以待。
这是她对周苍铎最大的包容。
过了一会儿，她说：“行了，我睡了，再见。”
周苍铎在电话那头笑得眯起了眼睛。
他觉得看裴行疏生气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挺有趣的。
不过无论是使用问题还是广告问题，这些问题都还是小问题。
内测虽然让一线牵app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不过内测资格终究有限，每天能接到的电话并不太多。
直到这天，裴行疏终于接到了陈露露的电话。
对方劈头盖脸将她一顿骂，甚至要把一线牵app违规使用死人账号的行径披露出去。
如果真的让对方披露出去了，那将是一场极其严重的公关事故，会对尚未推出的一线牵app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几乎可以是扼杀于摇篮之中了。
裴行疏心中警铃大作：“您好，我们对相关行为一定严加惩处，并给予您一定的补偿。不过在这之前，需要您提供一下您的账号及对方的账号，以便我们核实。”
既然对方如此肯定是死人的账号，那么这可能要涉及到和地府之间的运营合约问题。
在一线牵app之前确实开放了一个内部通道，给一些死去的程序员鬼与亲人沟通的空间，而这一资格只留给了少数鬼，比如李强等，并非所有鬼都能体验到。
所以，裴行疏目前能想出的唯二的可能性是要么app出bug了，让两个频道意外互通，要么就是陆萃然管理不力以至于账号能在地下肆意流通。
无论是那种，对一线牵app的运营都是极大的不利。
好在陈露露在发泄完情绪后也很快冷静下来了，她心情有些低落：“好，我的uid是13928331，他的uid是16754388。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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