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
聂桑枝恍惚间以为这句话是自己说的,回过神才发现是时秋。
“长信宫居然把我们拒之门外,我以为昨天不让进已经够离谱了。”这姑娘显然无法接受,脸上浮现一层薄怒,“真是不把我们天和宗放在眼里!”
说罢人就向前挤去,她前方的岳阳身边已经围着好几名天和宗弟子,暴脾气的剑修甚至取下了剑抱在怀里。
那名身材本就不高大的长信宫弟子在重重包围下显得更加渺小,眨眼间只留下一片紫色衣角,如今也被时秋气势汹汹的背影挡住了。
聂桑枝吸了吸鼻子,之后又被两个往前试图打探消息的师侄撞了几下,接受了鞠躬道歉一系列流程之后,她索性退到了最外圈,坐在了椅子上等他们聊完。
亏得这次出来的好几个天和宗弟子中气十足,以至于她在后排也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长信宫何时才能解决完内务让我们进去?还是说要我们直接打道回府,今年的评级就此作罢?”
那是抱着剑的剑修弟子,嗓门最大的那一个。
紫衣弟子吞吞吐吐:“自是,自是不会让诸位白跑一趟的,请放心……”
“放心个屁,昨天还不是给咱们下马威?你们长信宫已经没了信用!谁知道是真的闭宫,还是故意把咱们天和宗晾在这里?”
紫衣弟子慌忙道:“万万不敢怠慢诸位,昨日也是发现了宫内有异动,这才不敢让诸位以身犯险。经彻夜审查,主宫确实是发现了魔域奸细,若是有意隐瞒才是不敬。”
岳阳拉住了这名剑修弟子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冲动:“且不论昨日之事如何,长信宫应当不会在魔域的事情上说谎。”
聂桑枝也点了点头,长信宫再怎么说也是仙门大宗,在小事上摆摆谱无所谓,扯上魔域做幌子是嫌自己名声太好吗?十有八九是真的魔修偷家了……
等等,说到魔修,她昨天不是才遇到一个吗?
看着前方众人因为魔域这个话题一个个沉下脸,一种仙魔两道天然的阵营敌对感迎面扑来,聂桑枝心底泛起古怪。
若是他们知道昨天有一个魔修和她共处一室,和他们只隔了一道墙……
聂桑枝决定把这个秘密吞进肚子里。
——绝不是他们之中出了个叛徒,是她一个战五渣真的打不过!
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了好不好?
“好。”
“?”聂桑枝抬起头,发现是岳阳正在说话。
不知道是因为被异兽附身了一遭,还是因为这趟出来的都是小辈无人领头,原先的娃娃脸少年晃眼间成长了许多,如今也能独当一面起来,至少看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事发突然,又事关魔域,我同意暂缓评级。但明日一早长信宫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是明日又明日,耽误大家的时间。”
紫衣弟子重重点头:“那是当然。”
岳阳扭过头,看向身后的众弟子:“你们有何想法?”
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中,不少人附和着应了一声,有人不满意但也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迟疑地点了点头。
紫衣弟子神色一喜:“如此便……“
“且慢!”
聂桑枝抬起头,视野立刻被一大片黄色占据,声先夺人的是打头的一名黄衣少年。
今日长信宫因为商讨后续事宜包下了客栈,眼下在这里的只有仙门弟子。身着青衣的天和宗弟子占据了一大片,几名势单力薄的长信宫弟子站在角落里,露出一小片紫色。
而就在此时,一群身着黄衣的弟子出现在门口,大步流星地他们走来。
“是庚子府。”
“终于来了。”
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天和宗的弟面色如常,甚至带上了一丝隐隐期待。
几名长信宫弟子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方才的那名紫衣弟子在同伴的耳边说了什么,另一名弟子立刻冲了出去。
聂桑枝猜是去摇人了。因为现在无论从人数还是气势上,长信宫都成了最弱势的一方。尤其是在被那打头的少年打断后,更多黄衣弟子面色不善地朝着那几名长信宫弟子望去。
明明是仙门三宗,局面却不是想象中的三足鼎立。
饶是不了解恩怨的聂桑枝也看出了苗头:长信宫和庚子府似乎不对付。以至于他们一来就顶替了天和宗的位置,就连顶在最前排的剑修也默默退了退。
眨眼间聂桑枝身边坐满了退居二线的天和宗众人,桌上甚至不知何时多出来了几盘花生瓜子。
时秋顺了一把给她,自己一边磕一边说:“长信宫麻烦了,庚子府今年来了不少人。”
时秋虽然辈分小,可见识过不少,早先也偷偷跟着师兄师姐下过山,若不是因为被异兽的事引发了风波,如今也不会被宗门压着来淮阳评级。
可见无证偷跑真是天和宗的传统,聂桑枝一边嗑瓜子一边想道。光是她认识的天和宗弟子里,除了叶徊去年拿到了评级,其他人一抓一个准,包括她自己。
“可明年不就轮到庚子府了?他们为什么不等等?”她吐出嘴里瓜子壳,看着骤然拥挤起来的厅堂发出疑问。
“是因为领头那个,”时秋悄声对她说,“那是他们少宗主……之一。虽说庚子府的少宗主多得不值钱,但好歹这是个有身份的。他们就喜欢搞排场,跟长信宫一个德行,要不怎么说是老对家呢。”
聂桑枝听得津津有味,她顺着时秋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说的是刚刚领头的黄衣少年。
难怪这人底气那么足,就差没有把“我来找茬”几个字写在脸上,和另一边战战兢兢的长信宫弟子形成鲜明对比。
“我就说长信宫怎么人没来齐就急着和我们谈,”时秋恍然大悟,“原来是有意为之。他们大概也是听到了风声,知道庚子府来势汹汹,所以才想把我们先谈妥,只可惜……”
可惜临门一脚被老对家搞黄了,眼下就是长信宫就是再想继续,时机不对,人也不对。
先前和他们谈得有来有回的紫衣弟子明显应付不过来,没说两句就被那少宗主打断,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总之庚子府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评级,不是为了来淮阳看风景。天和宗的道友好说话,那坏人就我来当……”
“——我们庚子府不同意等,半天都不行。”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寂,那紫衣弟子都快哭了出来,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看上去实在可怜。
少宗主皱了皱眉:“我也不为难你,去找你们长信宫说得上话的人……”
“不知庚子府的少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又一名紫衣少年走来,身后带着一片长信宫弟子。
今天真是热闹,聂桑枝看着这一幕感叹了一声,瓜子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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