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归墟境。
几名黑衣守卫搜刮着一处残破的村庄,细细查看了每一个角落,片刻后一个人走了出来,朝着前方等待的人垂首道:
“大人,这里没有发现。”
与此同时,另一队黑衣守卫从远处走来,向领头的人汇报了同样的结果。
“大人,山上也没有。”
“一群废物……”守卫长破口大骂,话还没说完,不远处沙土飞扬,空中落下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众人俯首,齐声道:“恭迎圣女。”
圣女一袭黑衣,兜帽下露出半张美艳的面孔,眉宇间尽是冰冷,“还没找到他人?”
众人一时间不敢言语,守卫长顶着压力道:“还没有,属下会继续安排人手搜查……”
“魔域养你们有何用,两天了连找个人都找不到?”圣女扬起手,虚空中一道血色的长鞭骤然出现。
随着血鞭落下,惨叫声应声响起。
落了十来鞭堪堪停下,圣女挥挥手让人把昏死过去的守卫长拖了下去。
“算了,我早该想到,”她看向昏黄的天际,仿佛在看着什么人,嘴角勾起冷冷一笑,“他要是轻易能被人抓住,也不配被预言选中。”
背后的沙土中钻出一人,佝偻着身体走了过来。
圣女:“夜宫那里怎么样了?”
“被那小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
一声空鞭响起,那人垂低了脑袋,几乎要埋进了沙土里。
“好得很,”怒火让圣女的面孔更为美艳,目光仿佛淬了毒,“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她吹起口哨,天空中很快飞来了一只黑色的鸟型异兽。
黑鸟足有半人高,赤红的双目像是淌着血,落地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除了圣女。
圣女摸了摸黑鸟的头,厉声下达命令:
“找到裴苍炎,你喝过他的血,应该记得他的味道。”
黑鸟嘶哑地叫了一声,展开翅膀朝着远处飞去。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剩下的守卫被圣女斜眼一扫,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费劲地跟上了黑鸟的脚步。
一行人跟着黑鸟来到了一处山上,一眼望去,树木稀疏,草木蔫蔫。
“这里我们刚刚才找过,”其中一人小声嘟哝着,“也没找到人啊……”
旁边年长的守卫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你知道个屁!”
“人没找到是人的问题,这鸟绝对不会找错——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见那人摇摇头,他悄声说道:“这是狱鸟,是魔域才有的异兽,专门给魔修看管牢狱用的。据说这鸟的鼻子灵得很,闻到一点血腥味就能找到几千里外的猎物。”
这人说得缩了缩脖子:“记得一会儿千万可别搞出伤口……”
还不等他说完,狱鸟尖锐地鸣叫了起来,所有人慌张地环顾四周。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远处的树梢“簌簌”地响了起来,枝叶之间闪过一道残影。
“有人!”
“那里有人!”
一行人紧紧跟上,朝着响起动静的地方跑去,一路追到了山林深处。
深处的树木密集了许多,枝叶间的波动也越发显眼,几人追着那道踪迹越走越深,丝毫没有注意到地势有了微妙的变化。
只有方才搜过山的一人感到了些许不对劲:“等一下,前面好像……”
然而为时已晚,领头的几人已经彻底不见了身影,他徒劳地张了张嘴,还没把说完话,尖叫声呼喊声骤然响起。
“是悬崖……”他怔怔地道。
没人能想到,茂密的植被后山体骤然断裂,跑得最快的几名守卫根本刹不住脚,摔作了一团前仆后继地掉了下去。
事发突然,身后的几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一个个吓得瘫倒在地。
半空中,狱鸟仍在盘旋,嘶哑地鸣叫着。
“真是下了血本。”
一片死寂中,一道清冷低哑的嗓音幽幽响起。
几人愣愣地巡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的树杈上斜靠着一道清瘦的身影,对方低着头看不清面目,但挡不住一身的锐气。
“你们也看到了,想死的话,尽管来吧。”
“是裴苍炎!“
“他来杀我们了……”
倒在地上的一人似是陷入了癫狂,嘴里念念有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连滚带爬地下了山。
十几人的队伍,转眼只剩下了五人。
狱鸟一声鸣叫,朝着那道身影追去,剩下的人东倒西歪魂不守舍,最后跟上去的只有寥寥三人。
“咳咳——”
余光里看到几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裴苍炎靠在树干上,仰起头艰难地喘气。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混着嘴边咳出的血水,滴落在脚下的土壤中。
“还剩三个……”他呢喃着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浓厚的铁锈味卡在喉咙口,被强忍了回去。
不会有人知道,刚刚那样嚣张的人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每一次合上眼眸都必须费劲地睁开才能看清前方的路。
偏偏没有人给他过喘息的机会。
“嘎嘎——”尖锐刺耳的鸣叫在头顶响起,一声比一声清晰。
裴苍炎抬起眼淡淡地看了一眼,又很轻地闭上,久久没有动作。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浓密的眼睫垂下一道阴影,安静地仿佛睡着了。
狱鸟缓缓落地,警惕地观察着树下的人,过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逼近,一步、两步……庞大的阴影一点点笼罩住少年单薄的身躯。
咫尺之间,一阵疾风忽然掀起,碎石划破风声直直嵌入了那双血红的眼中,激起一声声尖锐的鸣叫。
紧接着,沉寂的人影欺身而上,突如其来的重压让狱鸟不敢重负,猛烈地翻滚起来。
随着“咔嚓”一声,一切嘎然而止。
裴苍炎松开了手,狱鸟长长的脖颈垂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他慢吞吞地翻下身,踉跄着倒在地上,简单的动作间血液淌了一地。
这么近的距离,狱鸟的叫声足以震穿任何一个人的七窍,再挑出它最喜欢的细嫩内脏——这就是这异兽的名号由来。
地狱之鸟。
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狱鸟,只有用血肉喂养出来的眼睛才会是那样鲜红的颜色。
血肉……
裴苍炎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股股热流从嘴角流出,紧接是耳边、眼角、鼻腔,随手一抹就是一手的血腥,捂都捂不住,他索性放弃了无用功,靠在了狱鸟尸体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
“他是不是死了?”
不远处,三个躲在树干背后的人窃窃私语。
狱鸟剧烈的叫声让这无头苍蝇一样的三人找到了方向,然而刚一过来就看见狱鸟与那姓裴的缠斗在一起,刺耳的叫声让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只能捂住耳朵先躲起来,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不对劲,姓裴的看着我们做什么?”
“眼睛都被血糊得睁不开了也叫看?他就是坐着对着我们!”
“那他干嘛坐着对着我们?”那人又道,“你们说……他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一片沉默。
“不、不会吧。再说了,他都伤成了这样,大罗神仙怕是都救不回来,让他发现了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血人缓缓站了起来。
三人:“……”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摇摇晃晃地,断断续续地走着,一步一步,消失在了视野里。
一天之内受到太多惊吓,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离奇的一幕。
“愣着干什么?追啊!”他们这才如梦初醒。
没有了狱鸟的指引,三人的心里都在打鼓,然而一路上的血实在太多了,瞎子都能闻到这浓郁的血腥味。
他们一路跟着血迹来到了断崖边,有了前车之鉴,三人一个比一个谨慎得早早停下脚步,没有一个人敢继续向前。
但血迹的的确确消失在了崖边。
犹豫了片刻,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朝断崖下看了一眼。
“啥也看不见,真是奇了……“
断崖壁上。
一根枝条深深扎进到了峭壁石缝间,光秃秃的枝干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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