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谁家的小伙子,今日到咱们家玩耍了?”
阿珠的母亲大阿海正皱眉在自家内屋算着渔船这个月的账,听见爱女呼喊的声音就放下手中的铜板,掀开帘子到了只有立柱和棚顶的大堂,意外看见了一个个头到女儿肩的灰头土脸“小男孩”。
“啊,是前段时间讲经的明石道人管家儿子,和我一起看看送过去的鱼是怎么捞的。”阿珠大大咧咧地将荣子丝滑拉进土门。
荣子和门口的阿丰竹君等人点头示意,随即笑着问候阿珠的母亲,并不露声色打量阿珠的家:
这是个不大的院子,从外面看比周遭人家体面的就是围着的一圈矮矮的土墙了。墙上还扎上了低矮的篱笆,几株朝颜(牵牛花)青绿色的茎身顺着被雨水和阳光冲洗又暴晒得发白的竹篱蜿蜒生长,开出了粉紫色的鲜妍。
“嘿嘿,我听说京都的小姐家里就是这样装饰的,就也种了点花,颜色都是我自己搭配的!”
阿珠带荣子参观了院子内,只见这院子算是古旧,无论是斑斑驳驳的立柱还是有些黯淡的茅草顶都诉说着老房子曾经经历过的风雨。这家的正屋不过像荣子家在山下庄园的小巧钓殿一样大。
像这个时代的所有百姓家一样,房子四周没有墙壁,室内一览无余,唯有北侧的一间像是厨房的地方挂了破旧的帘子,阻挡了外人的目光。
但这却是个实在整洁干净的小院。
虽然破旧狭小,可院子在女主人的打理下,即使是褪色的瓦罐陶器都摆放得错落有致,在没有遮挡的草屋一侧嵌入了专门砌成的土墙。罐子里面的活鱼也被放在干净的水中、上面还盖了没有一丝灰尘的竹盖,这使得空气中没有腥气,被擦洗得干净的地面也没有被鱼群扑腾出来的水珠。
在瓦罐墙对着的小院空地上,还有一丛丛紧密但色彩缤纷的花朵。阿珠骄傲地说,那是阿娘知道她喜欢各种鲜艳的颜色,特意为她开辟的小地方。
虽然开的都是野地里常见的“不珍贵”的花朵,但是喜欢漂亮色彩的阿珠移栽了好多年,终于将这些“乡野之花”设计成了色彩重重叠叠、深浅错落的花园,就像是她梦中“京都贵女”袭色目的衣服一样,闪烁着她美丽的少女梦。
“这朵花就是说书人口中的‘凤仙花’,我平时要干活不能玩,但是您可以啊!等今年开花我就给小姐偷偷染指甲,粉的红的我都会!”
阿珠背着笑得慈爱、准备端清凉的井水招待客人的阿娘,和荣子说着悄悄话。
“哟,这是谁家的小男孩?”
两人说笑间,阿珠的父亲和叔叔们背着一整网的鱼打开了家门,后面还有一网鱼在离这个靠海院子不远的大船上,等男人们再一次搬运。
看见父亲带着等同于一袋子铜板的大鱼回来,阿珠高兴地跳了起来,比棕色肌肤黑亮数倍的黑眼睛此时亮晶晶,毕竟,这就是她们家生存和生活的保障啊!
“幸亏有娘亲祖上留下的大船,我们家能捕最多的鱼!”阿珠继续和荣子咬耳朵。
“本来今年就可以,但好像有什么意外……不过阿娘说了,照这个架势,等我再送一年鱼,家里就有余钱给我买一个小小的织布机了,我就能在布料上用花汁染色了!”
阿珠还在和荣子讲述她的梦想,沉浸在辛苦工作后能得到的未来快乐中无法自拔;喝了一口井水想要将碗还给阿珠母亲的荣子却突然发现,女主人的脸色不太对劲。
“咱们家一会忙着装鱼,家里不干净,阿珠你带客人去你表妹那里玩一会吧。”
大阿海仍然是尽力维持生活体面的母亲,她笑着摸出两枚铜板给阿珠,让她请客人吃点外面为数不多的简单点心。
“走吧,我带你去姨妈家看看!”阿珠没有注意到大人间的不愉,又接过了父亲也跟着给的两枚铜板,拉着荣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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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唯一的姨妈顺着年龄和姐姐的名字,叫小阿海。她和勤劳的阿珠母亲大阿海一样,招赘之后将家里留下的另一艘小一点的渔船给了丈夫打理,自己则是偶尔做海女、偶尔当富贵人家的临时仆妇赚点碎银铜板。
之前有几次新年忙碌的时候,她还去过人手有限的大□□工。
阿珠的姨妈也只生育了一位女儿,就是比阿珠小几个月的表妹阿珍。她们家离阿珠家不远,这会儿小阿海也接到活计出门赚钱了,而阿珍正独自在院子里,忙着处理满地仰卧起坐的鱼。
“这位是?”
阿珍比常年跑来跑去送鱼的表姐阿珠还高出一个头,她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看见陌生“男孩”后微微紧绷,听阿珠说这是买鱼的明石庄园家的“小厮”,才卸下力道。
“您可以也看看我们家的鱼吗?”阿珍不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她放下手上和打结的渔网决一死战的缺水鱼,起身到比阿珠家狭小的院子侧面,撸起袖子扎紧腰带,微微蹲下马步。
“呼——”阿珍一个深呼吸,双臂大展、肌肉显露,一把抱起来了放在原处的和荣子一样高的满水石缸。
气沉丹田、撼动山岳。每一步都让荣子感受到了大地撼动的力量。
“哐当——”大水缸在荣子面前平稳落地,甚至一滴水珠都没有被摇晃出来沾湿荣子的鞋袜。
“来,请您看看我家的鱼,和阿珠家的不太一样,但都是新鲜的!”阿珍热情招呼着。
荣子却对着和自己一样高的石头大缸子陷入了沉思。
“你真是粗心,怎么不准备垫脚的石头啊!”阿珠嘟嘟囔囔。
表妹怎么什么都不考虑,幸好没弄湿小姐的衣服!
“嘿嘿。”阿珍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说起身高不够……
“您介意被女人抱起来吗?”她的话让荣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看着荣子锅灰都挡不住的疑惑表情,阿珍耐心解释:“有的男孩子,还有男人……没有我长得高、力气大,有时候做活或是看货,甚至搬船上的鱼,他们都不想我帮忙,觉得我是在嘲笑他们。”
这脆弱的自尊心啊。
幸好荣子没有。
“你抱我吧,要抱稳一点哦!”荣子傲娇地仰起脸。
“放心。”阿珍是魁梧女子,身形高大……好似一堵墙。
“哇哦——”
就像是坐上了脑子里迷迷糊糊浮现的“过山车”一样,荣子一下被阿珍旱地拔葱、掐腰举起。抬头的时候,她能看见阿珍家房顶的稻草摇曳;侧头的时候,她能看见阿丰等人在门外守候的身影。
低头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看见了满是水的笨重石缸里翻腾的鱼群。
腰上的手不动如山,给了荣子满满的安全感。
如果掐腰文学都是这样有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你累不累?我还想玩!”
荣子又缠着能举起万钧之势的铁臂阿珍玩了好几次,后来阿珠也要让表妹抱着她玩闹。小院子里回荡着让外面的阿丰热泪盈眶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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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子被空中旋转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不想玩掐腰游戏的时候,阿珍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表示能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荣子:不不不,我玩的是掐腰文学,不是给命文学。
作为玩得开心的报酬,她在阿珍这里定了条之前吃得次数不多的活蹦乱跳大鱼,让阿珠之后送到家。
“这鲑鱼很贵,可以做鱼脍(生鱼)呢!”荣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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