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问的时候本没抱希望,现下听了花奇鸢的回答,反而十分震惊。
“此话怎讲?”安凌赶忙问道。
花奇鸢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凌一眼,缓缓解释道:“我峨眉和洛城山相距不远,故而知道这里面的隐秘。”
“这洛城山的深处有一破庙,庙里几个老和尚守着一个宝贝——已经失传了几百年的苍龙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安凌掩着心里的震惊,继续问道:“那花掌门可知这庙的位置?”
花奇鸢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了。既然庙里守着宝贝,想来这庙是云深不知处。我建议安女侠还是不要去寻了。几百年来寻着这没影儿的传说来洛城山寻宝的大有人在,可没见有人全身而归的。安女侠何须去自寻烦恼?”
安凌苦笑了一下,正欲回答,忽然,山下传来一阵响动。
花奇鸢神情严肃地侧耳倾听片刻,道:“是我峨眉的人来了,安女侠,时间不多了,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你我二人不过几面之缘,可是我却总觉我们缘分可以更深。安女侠,高山流水觅知音,这句话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告诉我的,现在我也把它送给你,祝你成功寻得宝贝。”
说罢,也不待安凌有所反应,花奇鸢略一拱手,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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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安凌一边在林中继续疾走,一边反复回想着这四个字。
花奇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里,刻意加重了这四字的读音,想来一定有深意。
可是究竟是何深意呢?
顺着一汩溪水向上而行,安凌很快看到了小溪的源头。
清冽的泉水不知疲倦地从石缝中喷涌而出,四围寂寥森然,偶有间关鸟鸣声从深山中幽幽传来。
高山流水。
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如电光火石一般闪过。
也许,宝贝就掩在高山里的流水中?
细看之下,这泉水是分做两股向下奔流的,她缘溪而上来到这里,亦可顺着另一股缘溪而下。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明确思路,不如就先顺着流水走走看。
依着第二股水流向前走去,初时山势险峻,走了一会儿后地势渐渐平缓,水流蜿蜒平和地淌在林间。
随着水流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安凌下到半山腰。再往前走的时候,安凌觉得眼前景色竟莫名的有些熟悉。
正琢磨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景色时,突然,透过林子,安凌隐隐看到前面有一个开阔场地。
咯噔一声,安凌心里一沉——这溪水竟然把她带回了武林大会的比武场地。
这思路真是错得离谱。懊恼间,安凌决定顺原路返回,再到别处探一探。
这时,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好像是个人影。
可是比武已经结束了,此处为何还有人影?
安凌心下陡生疑虑,思虑片刻,她决定悄悄摸过去看看。
凝神屏气往前走,一步,两步,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乍雷般碾过心头:
这人影既然出没在比武场地附近,以她的内力,比武场附近的呼吸声她都能听见。
可是现在淌进耳膜的只有溪水潺潺,虫鸣嘶嘶。
难道是她看错了,亦或是,此人内功深厚至极,尤在自己之上?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毛骨悚然。
一股森寒之意顺脚底蔓延而上,冷汗顺着脊骨缓缓流下,安凌不敢大声喘气,在原地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向场地慢慢靠近。
一步一挪地摸到场地边缘,安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内探|头。
场地里,六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正清理场地。
孟夏时节,飞花凋零,残红满地,几个人拿着扫帚清理花瓣,其余的人拆卸帐篷,人人自得其乐,忙得不亦乐乎。
安凌的目光扫过全场,钉在了角落里一个身形肥胖的人身上——
那人拿着一柄扫帚,热火朝天地扫来扫去。
下一瞬,安凌只觉得全身寒毛竖起,脑门发麻。
这个人,是贝福珠。
安凌拼尽全力屏住呼吸,可是近在咫尺的六个人竟半点声息也没有,仿若鬼影。
安凌四体生凉,她仔仔细细将角落里那人上下看了几遍,确信那就是贝福珠。
既然她内力如此高深,为何会在第一轮就败给花奇鸢?
而且,如果这六人身怀绝技,那么此时,他们很可能早就发觉了躲在树后的她。
一股寒意贯穿全身,安凌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脊背上冷汗滚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直背对着她的贝福珠突然转过身来,那双被横肉压得细长的眼睛稳准地对上了安凌的目光。
四目相对,森然的恐惧将安凌牢牢摄住,大脑和表情白得如纸一般。
这时,贝福珠突然灿烂地笑了出来,向她所在的地方举起萝卜头一样的指头,高兴地大声说道:“来帮手了!”
其余五人闻声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转身后,安凌发现这五人形态各异——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干瘦的老者,脸上横刻着大小不一的纹路,他的身后是一身形矮小但头却有西瓜那么大的人,旁边是一身形奇高的秃头中年男人,再旁边是一看着老实巴交的农民,他身旁是一面貌极其稚嫩,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男童。
尽管手脚冰凉,安凌也只得硬着头皮苦笑上前,拱手问道:“各位英雄,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只是正好路过,如果你们需要帮手,我很乐意效劳。”
那男童咧嘴一笑,发出的声音浑厚如一中年男人:“哈哈,那感情好,贝福珠刚刚还抱怨说活儿太多呢。”
安凌面上继续赔笑,心里却暗暗叫苦。
这帮人在收拾场地,所以多半是魔教中人,她几日前刚刚手刃魔教教主,这六人此时恐怕早已认出她身份,只是不愿戳穿。
也不知他们要使什么阴谋诡计来复仇。
这么想着,却听贝福珠嘿嘿一笑:“是啊,魔教举办比武大会,却让我们收拾场地,真是的。”
安凌心下大惊,贝福珠好似读出了她的心声,开心咧嘴一笑,洋洋自得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前几日看我代表魔教出战,就以为我是魔教人,对吧?”
见安凌愕然,贝福珠愈发得意,扶着扫帚邀功一般看着其余五人:“你看,我就说我的演技不错吧?”
那五人投来各色目光,“男童”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也就那么回事吧!要让我去,说不定效果更好。”
贝福珠脸上瞬间阴云密布,不满地叉腰跺脚,于是大地也跟着抖了几抖,地上残花被震得跳动。
那身小头大的男子看着安凌问道:“喂!你本来是来做什么的?”
安凌兀自骇然,听他一问,身子不由一颤:“在下只是恰巧路过而已。”言及此,看着眼前这六人,突然心念一动,问道:“敢问诸位可听说过洛城迷阵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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