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厅被几十支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大厅中间站着路长英和裴渊,身旁的萧山弟子满身是血,或坐或卧,人人脸上神情凄楚。
魔教教众和幽并帮将萧山弟子团团围住。
“路掌门,”何青莲站在路长英的对面,捻须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时至今日,你应该明白我想要什么。”
“你魔教的心思,路某人怎会明白?”路长英朗声回道。
“我何青莲是真心仰慕贵派的武功,因此想要诚心向路掌门讨要。”何青莲拱了拱手,脸上神情配上他周身儒雅的气质,若没有背后满身是血的萧山弟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当真在向路长英虚心讨教。
路长英冷哼一声:“五年前,顾教主就已经讨要过一次了,你为何不找他要?”
何青莲微微笑道:“顾教主正是因为得到了贵派秘籍,才得以练就盖世神功。”
“然而教主自此之后便深居简出,鲜少展露功夫,引得我教总有蠢蠢欲动的小人图谋不轨,欲要挑战教主权威。”
“我何青莲仰慕教主神威,想要练就神功护教主周全,所以何某斗胆东施效颦,再来萧山讨要一次,还望路掌门成全。”
路长英呵呵一笑:“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士,好一个胸怀坦荡的何家后人!我听闻何家和顾家有百年的恩怨,不成想何长老竟能化干戈为玉帛,真是难得。”
何青莲满面春风:“不敢,不敢。”
路长英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何长老,这武林秘籍之所以珍贵难得,就是因为每一份都是孤本。五年前,本派的秘籍已经被顾教主夺了去,所以今日何长老是白花了心思。”
何青莲若有所思地捻须道:“路掌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五年前在这萧山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我教顾教主又做了什么交易,这其中的真相,恐怕只有你二人才知道。”
“何某虽然愚笨,但这几年也零零星星地猜到一些缘由。”
“现在你教弟子人皆在场,话说得太透了就没意思了。路掌门,你觉得呢?”
众人目光齐齐望向路长英,火把在他脸上投下摇曳暗影,也许是因为眼睑下的晦暗,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苍老。
“何长老,”路长英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的沧桑,“话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五年前,顾远关已经夺走了我派的秘籍,此事在座的弟子有目共睹。”
“今日,何长老就算是将我派斩杀至最后一人,就算是踏平整座萧山,也无法将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凭空找到。”
何青莲静静地听着,面庞狰狞地抽搐了一下。
路长英讲完,他冷笑了一声,抚掌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路掌门!”
“五年前来,想必路掌门一直是以如此面貌示人的。既然你不怜惜弟子的性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既然要开杀戒,那就先从这个编外人士开始。”
说罢,他拍了拍手,一人迅速从身后走出,手里拖拽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少年。
他弯腰快步走到何青莲面前,砰地一声将手中拖拽的人仍在地上。
萧山弟子齐齐惊呼——那人头上鲜血淋漓,身上衣袍破损不堪,仔细辨认,正是小满。
“啊——”一声尖细的惊呼从旁传来,众人望去,只见舒寒一手捂住嘴巴,圆溜溜的眼睛里噙满泪水。
将小满拖出的人很是厌恶地看了舒寒一眼,似乎是回应似的,他用力在小满腰间踹了一脚。
小满瞬间吐出一口血来。他睁开一只眼睛,手指微微颤动。
“冯列,这个人随你处置了。”何青莲冷冷说道。
冯列的哥哥被小满在混乱中一剑斩杀,他正巴不得亲手斩杀弑兄仇人,他点了点头,狞笑着拔出长刀。
小满感应到了头顶上的凛凛杀气,有些艰难地转了转头。
模糊的视线中,林立的火把狰狞地交织在一起,暗黄的橘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难道就是这样了?一切都将在这里结束?
还没得报的深仇,他的和安凌的,都要在这里烟消云散?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
没人能看见,少年贴着地板的嘴唇艰难蠕动着,发出不连贯的字节。
头顶,冯列的大刀举在半空,刀身弯曲成一个凌厉的弧度,锋利的刀刃寒光凛凛。
地板上,少年颤颤巍巍摸到了腰间的狼牙吊坠,拼尽全身力气将它拽下,撩开被血染湿的衣襟,将吊坠贴着肌肤放在心口。
“记得额吉说我们的吊坠有什么用吗?”
“它能护佑我们心意相通、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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