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本来抱着“复仇”的心思而来，对于给钟启航下药可能会搅乱宴会这种事还是有点愧疚的。
但进了宴会厅，楚欢就发现，在她不友好之前，宴会已经对她探出恶意了。
这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但以三四十岁往上的中年人居多，男女都是。
当楚欢和王嫣走进宴会厅，就有人转过头来看她们。
多半的目光很快转开，但还有一部分目光上下打量。一些只是轻蔑，一些目光却蕴含奇怪意味。
手腕上的凤华都不高兴的转了一圈。
楚欢多年锻炼，修炼就算刚入门，耳力也是敏锐的。尤其是和她有关的对话。
她听见有两个中年男人议论：
“怎么还有这样的小姑娘？”
“连小姐的同学吧。”
“连小姐还请了这样的同学？”
“那边的几个不也是吗？衣服都不是自己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还诚实点。明明白白的没钱。”
“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要钱做什么。”
“是啊，没钱不是更好？”
“哈哈！”
“……”
楚欢运气，再运气，忍住了没发作，还握住凤华安抚他。但内心忍不住咆哮：这也叫“上流社会”！？
她以前见过的中年男人，有邋遢的抠搜的油腻的极品的，但真没见过这么当面猥琐的！
什么牛鬼蛇神啊！
她还从这些谈话中听出了一些问题。
目光迅速在宴会中扫射。
大厅里尚且没几个年轻人，连羽曦、陆珩和他们的朋友包括钟启航都还不在。剩下的几个，倒也真是同学，但都是群玉高中富二代们的“跟班”。
楚欢震惊，“连羽曦不是请了全班人吗？”
王嫣的脸上，瞬间露出心虚的表情。
她什么都没说，忙绷住了脸。
可楚欢本来就是问她，已经注意到了，“你知道？”
王嫣努力理直气壮，“是你自己不看班级群。而且，连羽曦都下请帖了，总不好不来。”
楚欢都要给她气笑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张请帖，本来也没有善意。
钟启航雇佣了混混来抓她，让他能“英雄救美”。不管她有没有因此动心，都能用接下来的宴会炫耀财力“巩固”。
接下来发生的事，似乎证明了她的想法。
宴会厅里面剩下的那几个同学，乌露露、李清、王应德……这些做了三年同学的人，要么就像没看见她似的远远避开。要么在避开之前还给她一个轻蔑嘲讽的眼神。
就连那些穿梭在宴会厅的侍者，都像是看不见她一样，还有个直接擦着她肩膀过去的。
等和别人相遇，又会谦恭的避让到一边，还微微躬身。
普通的宾客里，也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楚欢的特殊待遇。
他们当然没有收到“孤立某个女孩”的要求，但见多识广的他们，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个之前对楚欢品头论足的男人遗憾的摇了摇头，“居然已经是别人的猎物了。”
和他聊天的人接话，“放到连家的宴会上来，胆子挺大。”
楚欢的脸更冷了。
这大概是没有收到混混的反馈，第一步失败以后的结果？
她稍微想了想就找回了王嫣。
王嫣也被“孤立”了。
“你还要参加吗？”
王嫣露出犹豫又挣扎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近乎哀求的说，“我想，至少看到他们订婚。”
她小声的说，“明明，学校里他们都没什么来往的。要是有交往，早就传遍了。”
楚欢：……
楚欢翻了个白眼，“那我先去外面逛逛，等会儿主人公来了我再进来。”
*
一来待在里面生气，二来也是想要踩个点。楚欢也不关注这里装饰得多么金碧辉煌，奢华贵重，只关心布局。
她之前在一楼就注意到了顶楼只有宴会厅。但以寰宇大酒店的面积，也不可能将一整层楼都做成大厅。
在宴会厅走了半圈后她又发现，这个宴会厅的出入口不止一个，还有一些小门。
只是电梯距离正门很近。
离开宴会厅后，她一边走一边看，确认不同的门都连着通道，交错的通道又连起了相当数量的休息室，应该还有准备室。
摄像头有，但并不密集。
如今门都关着，隔音非常好，地毯和墙壁材料也很吸音。
哪怕她有意加重脚步，在地面上也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楚欢找到了一间卫生间进去蹲着，小声告诉凤华，“等会儿我把钟启航指给你看。只要他单独离开宴会厅，就给他来发幻术。让他看见醉汉就好……到时候再看。”
楚欢知道这个计划的问题，主要就是幻术的不确定性。
击破个人的精神屏障，让人看到幻觉，幻觉内容是不能保证的。那几个小混混应该有熬夜和嗑药之类的问题，精神屏障的强度远低于正常人。但他们要是对质一下，看到的怪兽多半也是不一样的。
钟启航在学校里是个运动健将，和楚欢一样在校运会里参加过男女混合接力。精神屏障应该强一些？
楚欢一边感慨自己不大有作案天赋，一边准备回宴会厅去。
但就在准备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开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一个有些厌烦的男声传来，“好了没有！？”
一个女人娇娇柔柔的说，“吴总，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庄少爷不像是好打交道的样子。”
男人踢了她一脚，“废话。要好打交道，能把你带来！？这可是连家的宴会，几个人能带你这样的女人过来！”
女人痛呼了一声，连忙奉承，“吴总，我这不是也怕连家不高兴……”
“连鸿那个人，你难道没伺候过？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女人也不敢反驳，只赶忙说，“您再踢，我这就又得换衣服了。这伤都在身上，才能让人怜惜。可要一开始露出来，可就白瞎了。”
“行吧行吧。”
没两分钟，这两人就从另一边走了。
楚欢留在原地一脸问号。
她的大脑CPU运转了好一会儿，才算将这些信息给整理出个大概。
这……原来不只她一个人准备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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