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千纱的眼中只有更木剑八,径直向他冲去。
醉酒后一通狂奔,非但没有让她醒酒,反倒让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变得更晕,思考更加迟钝。
她踉踉跄跄地跑到更木剑八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脖子上的黑色项圈。
在回来之前,她在心中打好了见到更木剑八后该说些什么的腹稿。
然而,混乱的神智把她的计划搅得一团糟。
计划中:她莲步款款地走到更木剑八面前,神色如常地和他聊天,把话题不经意般引向黑色项圈,云淡风轻地抛出问题,询问他为何一直戴着这个没用的玩意儿,以此验证柴田木原的话。
事实上:她如疯牛般闯进办公室,淋漓尽致地展现了醉鬼的姿态,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的喉咙位置,浑浑噩噩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已然忘记自己的目的,只记得看着黑色项圈。
她看得太久,久到第三席都处理不下文件,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突发酒疯对自个儿弟弟下毒手。
“喝太多酒了吧,千纱。”看若月千纱一副烂醉到神志不清的模样,更木剑八扭过头向第三席下达命令,“去拿一碗醒酒汤过来……呃!”
这一动可不得了,若月千纱活像捕食的青蛙,见到目标动起来,右手迅速抓向他的脖子,扯住黑色项圈,狠狠地往自己面前一拉。
更木剑八对若月千纱不设防,被她这么用力一扯,一脑袋撞向她的下巴。
他的脑袋比铁还硬,脑袋上还长着如尖刺一般的头发。这结结实实的一撞,差点把若月千纱的下巴撞骨折了。
“唔!”她痛得一激灵,两眼不由得飙出泪花。
然而,就算下巴疼到快要裂开,牙齿间满溢着熟悉的铁锈腥味,她也没有放开攥紧的手。
在剧烈疼痛下,她找回一丝神智,舔了舔口腔里的血,大着舌头问道:“现八,介个项圈对里没用,里为啥米一直戴着它?”
更木剑八站稳身体,瞥了想要从若月千纱手里解救自己的第三席一眼,伸手摸了下脖子上的累赘,老老实实答道:“不是你叫我戴的吗?你也戴着啊。”
无需更多语言,这两句简简单单的话足以证明柴田木原的说法。它们如同一道阳光,照进了若月千纱心中阴暗的角落。
醉酒的脑袋无法思考,但她却莫名觉得心中一松,常年压在她心上的一块巨石瞬间风化,崩裂分解成无数小碎石。这些小碎石将日渐消弭,只消一段时间,便能从她心上彻底消失。
若月千纱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安全感,绽开了笑颜。
下一秒,困意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的眼皮沉沉地往下坠,全身一阵乏力,向前一头栽倒。
她隐约看到更木剑八伸出双手,之后记忆便断了片。
若月千纱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时,已是大半夜。
“疼,疼疼疼疼——”她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龇牙咧嘴,“喝多了喝多了,宿醉的感觉真难受——我平常都控制着不过量,昨天怎么就喝高了……啊。”
她记起来了。
白天时发生的一切。
“柴田,你是对的。我啊,一直自诩人间清醒,事实上还是被自卑感蒙蔽了双眼。在心底深处,我大概一直担心被剑八抛弃吧。毕竟,我早已不是他眼中的强者,不再值得他关注。不过,看样子是我多心了,剑八对我的感情一直没变。真叫人高兴啊。”
她笑开了花。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让她产生了一股冲动。
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眼角瞟过床头,身体顿了一下。
在她的床头的柜子上,搁着一碗早已失去热气的醒酒汤。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笨蛋,醒酒汤不是这时候喝的啦。过了那么长时间,酒早就醒了。不过也好,我正有些口渴呢。”
她捞起汤碗,咕咚咕咚几下,把醒酒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冰冷的汤水下肚,却让她的心暖了起来。
她一擦嘴,走出自己的房间。
此刻正是深夜,万籁寂静,十一番队的队员们都在睡梦中,更木剑八也不例外。
若月千纱站在更木剑八房间外,听着从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传出的阵阵鼾声,改变了主意。
她走向院子,跃上最高的那棵树木,坐在高处纤细柔韧的树枝上,背靠树干,仰头望月。
今晚天气正好,月色正明。
她沐浴着皎洁的月辉,看着不掺一丝杂色的月亮,抽疼的大脑一点点恢复平静,纷杂的心思逐渐沉淀下来。
她看了一整夜的月亮,理清了自己的心。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当更木剑八进入院子时,若月千纱手一撑,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轻盈地落在更木剑八面前,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早啊,剑八。你起得太晚啦,今早的朝阳很美呢。”
“早。”更木剑八应了声,抬头看了看太阳,“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嘛嘛嘛,不要这样说嘛,朝阳真的很美丽。你呀,太不关注生活中的美好事物啦。生活不只有战斗和酒,还有诗和远方。你要懂得享受生活啊!”
“听不懂。”
“唔,也是,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懂。只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改变一下对生活的态度。首先——”
若月千纱抓住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双手往相反方向使力。
在她脖子上安安分分待了数年的黑色项圈不堪其力,被她硬生生扯成两段。
“诶?你在做什么?”
更木剑八歪了歪脑袋,对她的行为倍感疑惑。
她把手上的东西一丢,如法炮制,扯断了更木剑八脖子上的黑色项圈。
“——还你自由。抱歉啊,剑八,之前我一直以关心你的名义,不自觉束缚着你。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毫无用处,不该让它继续妨碍你。现在,你自由啦!”
看着更木剑八空空荡荡的脖子,若月千纱心里划过一丝失落,转瞬又感觉如释重负,一身轻松。
更木剑八疑惑不解:“啊?还我自由?什么意思?”
他没觉得自己不自由啊。而且,黑色项圈的些微重量对他而言和羽毛差不多,能妨碍他什么?
不对,或许正好相反。脖子上可以忽略不计的重量骤然消失后,他反倒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摸着不再硌手的光溜溜的脖子,心中漫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噗哈哈——这是什么啊哈哈哈——”
若月千纱用手指着更木剑八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
黑色项圈在他脖子上戴得太久,挡住了部分阳光,导致太阳照射不均匀,肤色分层。如今,黑色项圈已离身,却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圈颜色略浅的圆环状痕迹,看起来有趣得很。
那是她的束缚留下的烙印啊。
若月千纱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锁骨。
在这附近,也留下了半圆形的印记吧。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至和旁边的肤色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分界线。
更木剑八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低头去看她指的位置,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下巴挡住了他的视线,藏起了他的脖子。
“这里这里。”若月千纱点了点自己的脖子,“看,那对项圈还在呢。”
更木剑八瞅了瞅她脖子上的颜色浅淡的环状痕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中那股难言的情绪莫名消退了一些。
“啊,突然感觉好困。剑八,我去睡个回笼觉喽,再见~”
若月千纱做完想做的事后,打了几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伸懒腰,向更木剑八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走向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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