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和罗威同时投去震惊的目光。
社会青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脖子,尴尬说:“呃,这上面不都是汉字吗?”
“汉字?”罗威重复,“你确定吗?”
社会青年忙表态:“罗哥,我糊弄你干啥啊,这些东西我看着都是汉字啊,难道你们看到的跟我不一样吗?”
“确实,我们看不到这些字,需要你帮个忙。”阮钰拍了下罗威的肩膀,对社会青年说:“可能你某些属性比我们强吧。”
罗威震惊于阮钰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社会青年被糊弄的嘿嘿笑,挺起腰板,自告奋勇:“行!放心!”
“好好干,加油。”阮钰微笑。
社会青年壮着胆子,踩上讲台,手指无意识的抚摸上最中央的位置:“这些字为什么是从中间往外写的?……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写字?”
他小声的抱怨着,呢喃出他所看到的文字内容:
“蓝星历十亿三千年,伟大的克苏鲁大人降临蓝色沃土,浩瀚海洋无边无际,大陆稀少,克苏鲁大人寄存汪洋大海之中……汲取着蓝色沃土的能量,赐我等先祖降临……”
“克苏鲁大人自称异域之神……敬仰神明,先祖获得了赐福,即超越时间的寿命……”
“克苏鲁从未离开,这是……眼?……不,这是门,这是祂注视信徒的门……但真的是‘注视’吗?不,祂不会用如此粗浅的方式……”
所有人都被吓得屏息凝神,陌生又惊恐地注视着明显变得越来越疯癫的讲台上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身体几乎要趴在墙上,他那一头扎眼的黄色头发竟然在弯曲着,隐约和图画上的丑陋触手重合……
社会青年的声音越发癫狂,低沉地呢喃着他能看到的一切文字,他说的磕磕绊绊,不是不认字,像是在接受着某种断断续续的讯息。
除了他的说话声外,就只能听到罗威的笔在本子上快速书写的沙沙声。
“这里是克苏鲁大人的坐标……?不,是频率?……也不对……”
“哦哦哦!这是祂所需要的祭品数量!供养祭品,祂便能召唤祂离散的古老的信徒的回归……”
“理智与人性的共鸣……疯狂与颠倒的共振……在完成第十三个循环时,便能……不,这不是我能知晓的了……我决不能如此冒犯大人……”
社会青年猛然转头,他的嘴巴张到诡异的大小,血色的嘴唇几乎和那些被怪花寄生的感染者一模一样,他夸张地大笑着,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阮钰身上,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语言尖叫:
“你知道的,你已经看到了!‘祂于色彩中诞生’,祂的使者找到你,向你传达祂的神谕……你不是唯一,但你是祂最关注的……”
“祂每日都在呼唤你的回归……你不是祂的信徒,但祂原谅你……祂想见,故你存在……”
有人看向了她。
探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
阮钰既不回答,也不打断,只微微皱了下眉。
社会青年朝其他人激动地大喊:
“我们需要钥匙!我们要见祂!祂在邀请我们!祂在引导我们!……只有找到钥匙,我们才有资格膜拜……对啊,钥匙……”
“可钥匙在哪里呢?……或许,我们自己就是钥匙……”
“我们要……啊啊啊啊!”
话没说完,社会青年被阮钰一脚踹飞,整个人从讲台上飞了出去,撞翻了几张桌子才堪堪停下,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清醒了吗?”阮钰走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问道。
社会青年捂着肋骨,委屈地掉眼泪:“不是你们让我翻译的吗?我也没说啥啊!你怎么还打人呢……”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甚至满心都是被队友殴打的委屈。
他试图想跟阮钰辩解,但肋骨钻心的疼提醒着他:这个女人的战力非常恐怖,不是他这个小卡拉米能对付的。
社会青年憋屈地从地上爬起来,意犹未尽地看了眼黑板的内容,看起来还想再发癫,阮钰又一巴掌给他彻底扇醒了。
“好了,打完了吗?打完了就说说你的问题。”罗威锐利的目光盯着她的脸,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讯问:“他说你被选中了,你已经看到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如果说他之前在试探,现在就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所以异常都必然有迹可循。
阮钰绝对有问题。
其他人全都默不作声,无声的注视着她。
阮钰已经猜到她会面临质问,也想好了回答。
承认是不可能的,这些人她一个都信不过,包括罗威和陈老虎。
她不相信同伴,也不需要这样的同伴。
他们要么用暴力胁迫她,要么就什么都别想知道。
但阮钰最不怕的就是暴力手段。
她天生携带着难以控制的暴虐基因,为了能控制自我,她小时候就拜了师父,在武馆学习了整整十五年,又有三年武术指导的经历。长达十八年的习武生涯让她敢于冷静面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暴力胁迫。
阮钰镇定自若:“没有,我什么都没遇到过。”
“没有?”罗威意味不明地呵笑:“那‘它’为什么偏偏指着你?”
“一个疯子的疯话,你居然相信了?”阮钰歪头,不解地问他:“我觉得我的危险程度应该比被污染的疯子低很多吧?”
“当然,如果你们实在怀疑我的话,我也可以脱离队伍,单独行动。”她两手一摊,毫无畏惧地说。
陈老虎和魏柏图同时挽留:“别,不至于啊。”
在“被污染的疯子的疯话”和“一个战力强大且逻辑清晰的优秀队友”之间,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队伍成员本来就少了两个人,如果连强大的阮钰都离开的话,剩下他们这些人能成功过关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罗威沉默地注视着她,确认她的言谈举止正常后,突然同时伸出食指和中指,抵在他的眼镜上,笑眯眯地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阮钰。”
阮钰回以礼貌微笑:“自便。”
二人的交锋很短暂。
打破僵滞气氛的是地中海。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地中海骂骂咧咧地走上来,推开挡路的人,目的明确地拿起书,嘴里絮絮叨叨:“小老弟说的没错啊,我看你们都是活够了,连神谕都不放在眼里……迟早给你们都宰了……”
他表现了出和社会青年相似的异常行为。
地中海翻着书,阮钰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咧开,没被眼镜挡住的下半张脸扭曲着,喉咙里传出不属于他的低沉声音,那声音呢喃着,像是来自亿万年前的深海巨兽的吼叫:
“不要抗拒祂,不要抗拒自己的变化,那是必须踏入的进化之路……”
“我们都是祂的信徒,我们祈祷并服从于祂的神谕,在深海,在苍穹,在极暗的无间之地……祂无处不在。”
随着他的语调昂扬起伏,其他人手里的手电筒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出现了不可察觉的光芒波动。
刚安静下来的社会青年紧跟着露出痴狂的表情,四肢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如同疯癫的异教徒在进行某种仪式。
诡异不安的气氛在寂静的黑夜中蔓延,无孔不入地钻进所有人的肌肤与骨骼中,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无法跳动。
阮钰望向刻字铁牌上因宝石被挖走而留下的丑陋空洞。
“……宝石也携带了异常吗?”她默默思索,“如果穹顶之光是异常,那被它一直照耀的宝石也可能沾染上了异常,所以这栋建筑的东西是不能碰触的……”
在她思考的时候,其他人被强制陷在地中海的疯狂呓语中无法自拔,他们的大脑和心脏同时出现了极其强烈的疼痛感,每个人都想从异常状态中摆脱出来,但他们的手脚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接受着无望的折磨。
阮钰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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