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四肢细长、浑身都是粘液、长着一只眼睛的黑色的未知生物。
它的身体和被杀死的感染者一样扭曲,细长像烧火棍的四肢缠在一起,只有一个脑袋露出来,眨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它的眼睛从额头长到下颚,仅有手掌那么宽,眼球上有三个瞳孔,正在怨毒地瞪着阮钰。
“好恶心的东西。”
阮钰忍住胃部翻涌的呕吐感,迎上怪物狠戾嗜血的三只瞳孔,冷笑着把手电筒的光芒怼到它的眼球上。
“嘶嘶!”
怪物的眼球在接触到手电筒光芒的瞬间立刻被融化了一个明显的圆形伤口,融化的白色脓液混着它身上的黑色粘液,顺着怪花的森白牙齿慢慢滴落到地上。
怪物的细长四肢哀嚎着捂住自己的眼球,它疯狂地抽搐着,手竟然有意识地摸着怪花的旋涡状牙齿,似乎想让牙齿闭合,逃避手电筒的直射,可魏柏图他们那边不断响起的玻璃碎裂声刺激着怪花,它只能徒劳无功地颤抖。
“这玩意不仅怕声音,也怕光。”
阮钰命令陈老虎:“把所有手电筒都绑在一起扔给我。”
陈老虎回了句收到,立刻收集了所有人的手电筒,他把死了的地中海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撕成了长条,和罗威一起快速把手电筒用布条绑在了一起。
所有手电筒聚在一起,在黑夜中散发着悠悠的纯洁的白色光芒。
怪物似乎猜到了她要干什么,狭长的诡异瞳孔疯狂地滚动着,哀嚎的声音更加尖锐,阮钰的耳膜被它震得生疼。
“……不要这样!”
“……我送你们出去!不要杀我!”
怪花内部传出咕叽咕叽的奇怪响动,阮钰确信她从未听到过这样的未知语言,但怪物发出的每一个声调她都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她扭头问陈老虎他们:“你们听懂它说什么了吗?”
“没听懂啊,就听到叽叽咕咕的,不知道是啥动静。”陈老虎不假思索地摇头,“跟闹肚子放屁似的。”
罗威同样摇头。
阮钰心惊,上一个看懂怪物语言的人已经变异被她杀了,难道她要再步后尘?
不,她不允许自己被感染,更不会接受死亡的结局。
阮钰眼里泛起杀意,死死盯着怪物的三瞳眼球:“你必须死。”
“……不是!”怪物的声音变得躁动:“……我没有污染你!你也不会成为‘祭品’!……总之你不会被影响!”
阮钰仍在提着手电筒制作的“灯笼”,用油盐不进的语气冷漠说:“那我怎么能听懂你的话?你一定在影响着我,你想要拖到我被你彻底污染对吧?你必须死。”
“……你太过分了!”
怪物气的发出刺耳的嘶叫声,一副即将发狂的样子,阮钰立刻把“灯笼”举到它脸上,嘶叫声立刻变成了滋滋的烤肉声和怪物剧烈的抽搐尖叫。
“求饶要有个求饶的态度。”阮钰面无表情地警告它。
“……好。”
怪物的三只瞳孔剧烈地颤抖着,愤怒、耻辱、恐惧同时交织在它的眼睛里,它怨恨地瞪着阮钰,语气却变得柔和起来:
“……你只是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对吧?”
阮钰不置可否地看着它。
它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某种奇妙的呓语,挑拨着阮钰的理智之弦:“……你是个很强大的人,你有足够的能力通关,那些无用的人类只会拖慢你前进的速度……”
“……只要杀了他们,你就能成为唯一的通关者……我没有骗你,这是事实,而你也早已知道这个讯息……”
“……你不想残害同类,这不是你的错,人类总是如此自私又伪善的……但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放过我,和我合作,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它的声音宛如来自亿万年前的古老深海的召唤,每一句话都带着无法形容的魔力,阮钰冰冷坚硬的内心似乎被撬开了一个角,冷漠的眼神也慢慢柔和下来,望着怪物的三只瞳孔,不自觉地呢喃低语:
“杀了他们,就能通关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没有他们的帮助,我没有把握能活着离开这栋楼……你在骗我吗?”
“……不,我说的都是实话……”它纠正,“……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你是我选中的合作者,我欣赏并珍惜你的强大和敏锐,所以我会让你活着……何况我并没有把握能杀掉你。”
“……事实上,离开这栋建筑也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杀了你的所有同族,要么便走上最顶层,消灭一切的源头……我只是为你指引了最简单的道路……”
阮钰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呆滞了,她的瞳孔涣散,失去焦点,嘴角扯起瘆人的微笑,礼貌地询问着怪物:“一切的源头……那是什么?”
地面上的几人始终在关注着上方的情况,见到阮钰已经被怪物迷惑并失去神智后,纷纷露出了焦急和恐惧的表情。
魏柏图和陈老虎急忙大喊她的名字,试图把她从怪物的控制里唤醒,可他们唤醒的不是阮钰,而是对他们极度不耐烦的恐怖怪物。
怪物嘴里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几人痛苦地大喊着,但他们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只能用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依旧不停地继续击打玻璃,始终保证有噪音干扰怪花,免得阮钰被怪物当场吞下去,同时还要尝试唤醒阮钰的神智。
另一只未做防护的耳膜被怪物的凄厉叫声击穿,顺着耳道流下了鲜红的血。
罗威一边忍受着怪物的声音攻击,一边再次拔枪,枪口对准了阮钰的脑袋。
只要阮钰表现出半点被怪物同化的攻击行为,子弹就会击穿她的大脑。
尽管有些不忍心,但他只能这么做。
怪物无视其他人,对阮钰温柔的说:“……万物之源是无法触碰的禁忌,那太难了,我不希望你冒犯‘祂’……即使你能跳过偶数楼层的无用障碍,也无法战胜奇数楼层的那些更恐怖的‘神’……”
“……孩子,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呢?不如重回‘祂’的怀抱吧,‘祂’始终注视着你,保护着你,‘祂’是你的最后归宿……孩子……”
怪物发出了犹如母亲般慈和的声音,当阮钰的表情变得顺从,并盲目地点着头时,它的三只瞳孔分别迸发着不同的得逞、骄傲、和大仇得报的异样色彩。
它早已发现,在这些愚蠢的人类中,面前的女人是最值得它忌惮的存在……她太敏锐了,它自信于自己的弱点不会被轻易发现,也做了极好的隐藏,可这个女人却总能抓住那只有零点几秒的异常……
甚至她还很大胆,别的人类迫切的想要挣脱束缚,她却不顾安危,执意看清它的真实模样,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它的致命弱点……她太可怕了。
但也到此为止了。
只要控制了她,其他的人类都只是案板之鱼,它跃跃欲试地期待着这些人类被他们所信任、依靠的队友背叛,期待着看到人类自相残杀的场景。
那一定很精彩。
这是它献祭“真神”的混乱,相信“真神”一定会满意的。
它得意地尖笑着。
阮钰也笑了。
她失焦的眼神重新聚拢神采,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怪物丑陋的面孔:“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珍贵线索。”
“天黑了,你该睡觉了,祝你好梦。”
怪物眼里的色彩停滞,它不可置信地对上阮钰的目光,发出惊恐的刺耳尖啸:“……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如此地靠近我,怎么能不受影响?……这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阮钰没给它任何质疑的机会,由七根手电筒组成的灯笼被她甩进了怪物嘴里,纯洁的白色光芒瞬间充斥着怪花里狭小的黑暗空间,怪物如同置身于最恐怖的炼狱中,尖叫着四处躲避,甚至用细长的四肢死死扒着白色利齿,想从怪花的嘴里爬出来。
但它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手电筒的光芒充满狭小的空间,让它无所遁形,被纯洁光芒照射的躯体在快速融化,只过去了短短的十几秒钟,丑陋的怪物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融化的身躯顺着怪花的旋涡状牙齿嘀嗒嘀嗒地砸在地板上,聚拢成一滩恶臭的黑色脓液。
随着怪物本体死亡,怪花失去了力量来源。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败着,花瓣掉落、根茎枯萎、同样变成了一滩五颜六色的粘稠液体。
被吊在空中的阮钰随着怪花消失而瞬间失重,在她下方的陈老虎急忙往前跑了几步,伸着手臂想要接住她,却见阮钰的身体灵巧地在空中转了半圈,双脚稳稳地踩着他的肩,随后轻巧地跳到地面。
“……我嘞个去!”
陈老虎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妹儿你是特技演员?身手咋这么牛逼呢?”
阮钰解开腰上的外套,拔出匕首,“不是,我是剧组的武术指导。”
陈老虎恍然。
魏柏图几人见阮钰下来,纷纷停下敲玻璃的动作,踩着满地的玻璃碴子跑过来。
“钰姐!你没事吧?我看你刚才好像都被怪物感染了,”魏柏图急忙问她,“是我们把你叫醒的吗?”
阮钰回答:“不是,我根本没被它影响,这个怪物的精神控制能力很弱,只是短暂的让我恍惚了一下……罗威,把你的枪放下。”
罗威的枪口依然对准着她的脑袋,“抱歉,我有点不相信你,万一你已经被感染了呢?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
阮钰无语:“我要是被感染,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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