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夏油杰,更准确的说,是来找“咒灵操术”。
或许这个少年自己并无这样的自觉。实际上,因为天生的术式,夏油杰在咒术界部分人群中,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在来咒高之前,久我幸已经了解过他的基本信息。
身怀“咒灵操术”这一咒术的少年,本人非家系出身,往上数代也找不出与咒术界有血脉牵连的蛛丝马迹,父母都是再纯粹不过的普通人。
超凡能力在其身上的显现,全然像是某种上天恶作剧般的机缘巧合。
虽然早早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自身的能力,甚至已经收服过不少咒灵,但夏油杰却从不知晓咒术界的存在。
在入学高专之前的十五年人生里,他一直作为一个“异类”,生活在非术师之中。
“如果你要找的夏油恰好还是咒术师,那就应该是我没错。不过……”
面对初次见面的人突如其来的指名,夏油杰显而易见有些错愕。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五条悟,挑起眉,略带疑问地竖起食指指向自己,“不是来找悟,而是专门来找我吗?”
尽管诧异,但“咒灵操术”说话时还是笑眯眯地,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少年的双眼细长,刻意蓄起的黑发只简单在脑后束起,前额留下一缕碎发。
咒术师面部的棱角分明相较白发的同窗要更明晰,体格看上去也要比“六眼”更加结实强壮。可因为面上带着笑,眉梢眼角都微微弯起,就显得神色柔和起来,多出几分易于接近的气质。
可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由他问出口,其中包含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眼藏也藏不住,顿时将其本性泄露出来。
五条悟顿时在一旁不爽地“哈——?”了一声。
久我幸对“六眼”墨镜后投来的目光假做不觉,对夏油杰的疑问点头表示肯定。
“没错的,是来找夏油同学。”
她温声解释,“我也知道这样找上门来实在很冒昧,但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只能向持有‘咒灵操术’的夏油同学求助。”
“求助?!”
五条悟终于按耐不住,挤眉瞪眼,大声打断两人对话,“什么事是非得要亲自跑来高专,找杰这个怪刘海帮忙不可的?啊?喂,阿幸,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啊?”
自诩为“最强”的自尊心受到挑战,“六眼”话语间充满个人情绪,少年眉毛竖挑,几乎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被叫“怪刘海”的夏油杰:“……”
黑发少年脸上的笑容陡然间变得险恶起来。
五条悟却不管他,兀自向前跨了一步,灼灼盯人,一定要立刻得到一个答案。
他向前一步,幸就往后退避一步。眼见无法避过,只好叹一口气,抬手做了一个投降认输的手势。
“靠太近了,你站回去,五条……没有办法,这件事确实需要麻烦夏油同学。”
她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挽起左手臂的袖子,翻转手腕,掌心朝上,向对方展示。
“……是关于咒灵的问题。”
少女的手臂并不细瘦,有着代表力量的好看弧度。过白皮肤下浅浅埋藏的血管像某种淡青色、叶脉般富有逻辑的花纹,蜿蜒向上攀爬。
但在被这些纹路抓住视线之前,更加浓重的深黑色污秽便半强制地跳入观者眼中。
扭曲缠绕,晦暗涌动。
隐约竟能听到嘶吼与恸哭,自烟雾般模糊的黑影中传出,已成形状的污浊聚成畸形古怪的肢体,多足的长虫般将身躯紧扣在幸的手臂上。
这毫无疑问是正在成型中的咒灵。
夏油杰落在幸手臂上的目光一凝,眉已不自觉地皱起。
这样鲜明的诅咒气息,按理说绝不会轻易被忽视,可在对方主动表明之前,他竟然毫无察觉,连高专的结界也未起反应,这显然十分不同寻常。
“这是……”
在他开口说出什么之前,五条悟比他更快一步跳了起来。
“搞什么……这东西怎么到你身上来了?!”
咒术师瞪大那双特殊的蓝眼睛,脸上清楚明白的写着惊讶。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那条摆在眼皮底下的胳膊,却被久我幸轻描淡写地缩手避过了。“六眼”顿了顿,却根本不理会这明显的疏远信号,不依不饶地继续上前,捉着幸的手腕将人向身前拉过来。
五条大少爷不理会暗示,力气还大得像头牛。
退也没法退,躲也不好躲。
幸在心里微微叹气。
就因为总会有这种情况,所以她才会尽量避免拜访咒术高专。
说来奇怪。
久我幸自认与“六眼”的关系并不算十分密切。
两人不过偶有交集,日常之中少有交流,真要说起来,其实他们之间也从未共同经历什么“轰轰烈烈”、足以催生友情的事件。
如果算上五条悟对高层蝇营狗苟门门道道的厌恶——门阀、寡头、政客,她的家庭似乎也完全该被包括在受厌恶的范围之内。
这样一想,按常理判断,他们似乎不该算是朋友。
但对方到底是如何认知这件事呢?
……真是难解。
“这是我自己用术式‘缝’上去的,我有分寸。”
无奈地解释了一句,久我幸往回拽了拽手臂,没能拽动,忍不住又提醒,“差不多可以放开我了吧,五条。”
五条悟充耳不闻,干脆地调起咒力,卷起一场小型风暴,将缠在幸手臂上的咒灵干脆利落地直接祓除。
到这时,他才终于松开手,表情却还是有些不痛快。
白毛把下巴一抬,嘴巴一撇,眯着眼睛发难:
“你要这玩意干什么?这不是之前在你哥身上的诅咒吗……怎么好像还长大了?”
“你没看错,这诅咒确实‘成长’了……如果继续留这东西在隼人哥身上,他撑不了多久。”
久我幸收回手,重新放下掀起的衣袖,遮住手臂上的异常,“所以我就先用术式将这东西剥下来,缝合在我身上。虽然有‘成长’,但终归还是很弱小的诅咒,它对我能造成的影响很有限。”
她顿了顿,又说:
“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不是单纯将咒灵祓除就能解决的状况。我猜测夏油同学的术式可能会有帮助,所以今天才会过来高专。至于详细的情况……”
说到这里,幸转头看向夏油杰:“夏油同学,你接下来有空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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