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2月24日,星期六。
9:42 AM
夏油杰在异常昏暗的长廊上奔跑。
这条只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走道深而长,前后两侧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不管向前还是后退,最终都会回到起点。
这种异常的表现显然是某种术式的效果,夏油杰在被逼入长廊的瞬间,就已确认这一点。
虽然还不明确对面的敌人是什么立场。
夏油杰心想,但对方正在打的算盘,已经十分清楚明白了。
先是久我幸,然后是他和五条悟。
他们三人被挨个分散开来,有一伙人正有意识地阻拦着他们,恐怕在自己受困的同时,另外两人也面临着相似的境遇。
说实话,夏油杰并不担心五条悟。他太过清楚好友的实力,能够威胁到五条悟的人或事,在与对方结识的近一年来,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而凭自己的直觉,夏油杰也同样不担心久我幸。
女生隐而不发的庞大咒力,危险的术式和同样隐隐令他感到危险的性格,无一不让夏油杰能够确认,这个和他们年纪相差不多的同龄人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即便如今与其他两人分散开来,“咒灵操术”也并不怀疑他们能击败各自的对手。
他只是无端心生烦躁。
似乎有些事态正在脱离掌控,令人心神难安。
黑发咒术师深深呼吸,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在进入他人的术式影响范围时,最先该做的就是找到最核心的突破点。
夏油杰回忆起夜蛾正道曾教过他们的知识:
看似无害的范围型术式,往往最难缠也最好解决。这类术式难以靠蛮力打破或摧毁,但拥有其自身致命的弱点——一般来说,这个弱点会是不得不在场维持术式的术师本人。
确认了此处的性质后,“咒灵操术”便立刻行动起来。
积攒的大量咒灵被放出,少年在长廊中奔跑,寻找着不知藏身何处的术师。
在难以忍受的沉默中,已无法被正确计量的时间一分一秒不断流逝。
施术的术师巧妙地隐藏起自身。对方似乎仅仅意在将他困在原地,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伤害行为,也因此更加难以寻找其位置。
但是——为什么?
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拖延他们的时间……有什么将会在这段时间内发生改变?
思考的弦忽然中断。
夏油杰猛然停住脚步。
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里,被悄然消灭的弱小咒灵传回微小的反馈。
这一闪而逝的提示对于“咒灵操术”来说已经足以扭转战局,狰狞的龙型咒灵随着他扭身的动作轰然冲向长廊一侧。
咒灵庞大的身躯填满整个空间,夏油杰则紧随其后。咒术师脚下疾步踏出,猱身而上,迅猛地出拳袭向一片黑影。
“终于……抓住你了!”
……
2005年12月24日,星期六。
9:44AM
久我幸凝视着对面的女性术师。
在进入盘星教总部后,她第一次皱起眉,面色忽而冷淡下来。
英理——这是母亲的名字。
对方为什么会知晓几乎与咒术界无关,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很少被提起的母亲的名字呢?
难道眼前的女人,是某个与母亲原本的家系有因缘的人物?还是说,有人在针对自己家庭进行调查?
不论是什么原因,女人的言辞都直白地显露出她与母亲关系匪浅。
这一事实停留在幸的胸腔内,激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似乎有一些她尚未能明确、还不曾掌握,甚至令人不快的真相,就埋藏在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身上。
黑发少女垂下眼睑。
她忽然侧身一步,曲起手指。
一片黑影鬼魅般自幸身后出现,闪着寒芒的刺袭一击落空。
袭击者的身体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方式倒飞出去,又在瞬间被某种无法目视的力量从空中粗暴地扯回。
被迫露出真容的枯瘦男人头部重重撞击在地砖上,在极其短暂的刹那间,一小片面部皮肤便像是带着血肉一起融化了似的,与地面融为一体。
随后与地面相连的是撑着地的手。
再接着是胡乱踢动的腿脚。
最后是紧绷弓起胸腹。
男人喉中发出惊骇的“嗬嗬”声,整个人以趴卧的姿势“贴”在地面上。
久我幸眼珠转动,不带多少温度的视线锁向摔落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抬起脚,一如寻常般向下踩去。
骨节错位的“咔嚓”声在室内响起。
“还真是热烈的欢迎。”
幸轻声评价。她踏过地上抽搐着不再挣扎的人体,又向前走了一步。
与她正面相对的女人又一次笑起来。
“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欢迎仪式。”
女人弯起眼睛,笑着说,“你会出现实在是意外。就我来说呢,当然还是希望能够和你和平相处。”
“只不过,从我们听到的‘预言’来看,会有人急不可耐地想要除掉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神色泰然,口中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表现得好像这突然出现的杀手并非是其同伙一样——也或许确实不是。
尽管幸也知道,指望诅咒师对此情此景有所动容,实在是太过高估这个群体的“人性”,但面对同行的惨状,仍能面露笑容,面前的人必然是一个比想象的还要更加难缠的家伙。
“预言?”
她咀嚼着对方言语中提到的词语。
类似的言论,幸确实在之前也听久我隼人提起过。
能令盘星教多数教众信服,不管能力本身是真是假,总归有其独特之处。亲自见一见那位传闻中的预言者,也算得上是吸引她在今天闯入此处的其中一个理由。
“虽然教会内部通用的说法是‘预言’,但实际上,那是更有趣的东西。”
诅咒师说。
现在她距离幸已经很近了,两人之间仅有数步之遥。
久我幸可以更加清晰地看见对方额头上的伤疤。
那是一道规整得好似装饰,完整环绕整个头颅的创痕。
她莫名有种古怪的感觉:
这道伤疤的状态是如此特殊,特殊到就好像这颗头颅曾经被平整地从前额出被平切开来,又原封不动地装回去似的。
与其说是受伤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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