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这就走了,因为某个心知肚明的原因,为师不能常来看你,以后你要自己保重啊!”
“呜呜呜师父,你也多多保重啊!”
周六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晦暗,太阳被看起来厚重的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天上像是被暗青色的油画棒涂满了大片大片的色块,整个世界像是被加上了一层模糊黯淡的滤镜。
钟闻和迟眠就站在这阴沉沉的天空下,不顾路人侧目,执手相看,泪眼汪汪,抑扬顿挫地浮夸道别,换身行头都能直接拉到戏台上唱戏去了。
一辆低调的暗黑色跑车沉默地停在他们旁边,许久没有动静。
直到方才才像忍无可忍了似的,看不清内里的车窗缓缓降下,从光洁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虞总俊美阴沉的半张脸黑沉沉出现在窗边,脸色比天色还要难看,目光看似不经意地在他们互相搭着的手上一触即离,阴恻恻道:
“这么舍不得?怎么不干脆送到家门口?”
自从钟闻在迟眠面前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嘴臭功力,给他展示了语言的魅力之后,他就成了迟眠的一骂之师。迟眠嘴甜,钟闻又是个经不住夸的,两个人相处起来简直是相见恨晚,等一顿饭吃完,简直快成了生死之交了。
整顿饭虞总基本都没怎么吃,从头到尾就听他们两个头碰头叽叽咕咕,聊得热火朝天,好像看不到虞鸣歌这个大活人满身寒气地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似的。
好不容易迟眠终于突然意识到冷落了虞总,试图将话题引过来和他搭话,虞鸣歌心情稍霁,还没来得及摆架子,就听见钟闻大大咧咧地接话:
“嗨呀,迟眠,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和虞鸣歌说话,他这个人规矩很多的,吃饭的时候不爱搭理人。”
“咦?是吗?我好像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哎?虞、虞总?你筷子怎么断了?”
虞鸣歌在迟眠的提醒声中缓缓偏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断成两节的筷子,又目光冰凉地看向钟闻,扯开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容,咬牙道:
“很正常,质量不好,就是很容易断。”
总之,就算重新换了筷子,虞总也没心情继续吃饭,黑着一张脸忍了一肚子气,总算等到了钟闻滚蛋的时候。结果他坐在车里左等右等,迟眠和钟闻却在那里戏瘾大发,演起来没完了。
虞总怒从心头起,忍不住打开车窗阴阳怪气。
迟眠却好像压根听不出来嘲讽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神希冀:“可以吗?”
虞总:“……”
虞鸣歌深深呼吸,没好气地打开车门,声音压抑低沉:“赶紧上车。”
迟眠看着虞总山雨欲来的脸色,机智地闭嘴收声,像一尾灵活的小鱼一样一下子窜进车里乖乖坐好,恨不得将双手背在身后,如同幼儿园里坐姿端正的小朋友。
小朋友光顾着看虞总的脸色,一上车就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对上虞总的视线不由讨好地笑了笑。
救命,虞总的脸色好难看!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钟闻一起玩,把他孤立了吗?
迟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因为拜师冷落了虞总,不由叹了口气。
唉,虞总自己上午还和钟闻偷摸讲小话呢,现在知道搞小团体不好受了吧?
虞鸣歌看了迟眠两眼,见他自顾自坐着不动,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显又神游天外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下意识地俯身向他靠近。
迟眠正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孤立领导,就看见身边座位伸出来一只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掌。
那只手从他身前绕过,无比自然地拉起他身侧的安全带。
虞鸣歌的脸色还是黑沉的,仿佛还带着点不耐烦,总是微蹙的眉心习惯性地皱着,永远也展不平似的。
他眼帘微垂,浓密的睫毛半掩着眼底的神色,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手中的安全带。
迟眠的目光静静落在他眼前的那一小颗浅色的泪痣上,这是迟眠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它。
它是很浅的茶色,像一滴小小的茶色水滴,悄悄坠在虞鸣歌的眼角。但是它看起来却又像是灼热的,轻轻触碰就仿佛能灼伤人的指尖。
不知怎的,迟眠一时之间轻轻屏住了呼吸,呆呆地和不经意间看过来的虞鸣歌目光相触。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两个人凑得很近,呼吸间好像都能感受到另一个人微微温热的气息。
目光交错,他们都怔愣了一下。
虞鸣歌呼吸间又隐隐闻到了迟眠绵软发丝上淡淡的柑橘蜜瓜的气味。他从这满含着夏天味道的香气中陡然回神,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身体,仿佛在躲避什么似的。
他的手一松,系到一半的安全带又缩了回去。
虞鸣歌匆匆忙忙回到原位,手中的方向盘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另一只手指指尖在方向盘上不规律地轻轻敲击。
他脸上一片空白,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嫌弃的表情,嗤笑一声:
“多大的人了,系安全带都不知道。”
迟眠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侧那差一步就能被系上,又仿佛烫手般被虞总火速松开的安全带,沉默了一下,慢吞吞开口:
“虞总,你刚刚不是想帮我系安全带吗?”
虞鸣歌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听见迟眠的话,干巴巴笑了两声:
“怎么可能?假装系一下而已,骗你的,哈哈。”
迟眠:“……”
那你可真是闲得慌啊!
车里的氛围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都系好了安全带,虞总赶时间似的飞速将车发动,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本想在车下挥手道个别结果被甩了一鼻子灰的钟闻:“……”
他又不会追车,跑这么快干嘛?
***
回家的路上,天色更加阴沉。
起风了,路边的行道树被轻扯摇晃,像一排排喝醉了站不稳的醉汉。
不大一会儿,渐渐有细细的雨丝挂在车窗上,由疏至密,直至汇聚成一股股小小的水流,顺着车窗玻璃向下滑落。
迟眠侧着身子趴在窗边,目光跟随着雨滴滑动,喃喃低语:“下雨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虞鸣歌仿佛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些,目光轻触了一下迟眠的背影,低低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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