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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珂兴冲冲地推开琴行店门，看到庄宇尘从桌子后面抬头看他，一下子就收了兴奋，又莫名紧张起来。
过了几秒他抖抖地开口：“那个，尘哥，学吉他要怎么开始啊，是不是得先练那个什么，爬格子？”
“还有要学五线谱还是六线谱呢，简谱我会看，五线谱懂一点点。”
“尘哥，和弦难学吗，有多少个啊，听说有的很难很难按。”
“尘哥……”
庄宇尘嘴角泛出了点笑意，打断他说：“学吉他，首先……”
罗珂紧张地望着他。
“首先，你要有一把吉他。”
罗珂一下子赧然了，他抓了抓头发，耳朵热热地红了。
“那那那我先买一把吉他。”罗珂四下看着，最后望向庄宇尘，“尘哥，我该买哪种？”
庄宇尘想了想，对他说：“等下。”然后转身上楼。
下楼时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递给罗珂说：“用这个练吧。”
“啊？”罗珂呆在那里，他知道楼上的琴都是庄宇尘自己的，不售卖。
“我，那个，我还是买一个练吧。”罗珂看着那把琴，面板是淡黄云杉色，背板是玫瑰木暗红，棕红指板上有螺钿镶嵌的飞鸟图案，直觉会很贵。
“只是借给你练。”庄宇尘说：“等你练出点门道儿了，再买不迟。”
罗珂犹犹豫豫地接过来。
庄宇尘另拿了把椅子来让他坐下，从墙上随便拿了把琴坐在对面，对他说：“像我这样的姿势坐好，看好吉他的角度，手都放在哪里。”
罗珂笨拙地学着。庄宇尘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别紧张。”
罗珂害羞地笑了下。庄宇尘这才发现，他笑的时候左侧脸颊上有个小小的酒窝，右侧没有。但是，很好看。
庄宇尘给他讲了吉他的基本构造和各个部位的名称以及用途，罗珂老老实实地听着，差点想记笔记。
庄宇尘的声音低低的，有种温柔的错觉。
讲完之后就让他练习了，先练右手拨弦，然后再爬格子。庄宇尘做完示范之后，让罗珂照着练，一遍一遍重复。
看了一会儿，庄宇尘站起来说：“你就在这练吧，记住我说的要领。”然后开门出去抽烟。
最近天气又降温了，罗珂在练习的间隙望望外面的身影，不知道庄宇尘就穿了一件毛衣会不会冷。
等他再进来，身边多了点凛冽的空气。庄宇尘又看了一会儿，说：“不换弦不换品的时候，手腕别乱动。”
罗珂赶紧纠正姿势。
“由低弹到高的时候，之前的手指不要松开，幅度不要太大。”庄宇尘边说边俯下身来，帮他的手指调整力度和位置，一种好闻的松木香气混合着烟草味道飘进鼻孔。
“嗯，挺好的，就这样继续练吧，每天至少半个小时。”
罗珂的手指被触碰，麻倏倏地连着心底好像都痒起来。他在自我营造的甜蜜中晕乎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感激地冲庄宇尘笑笑，问：“这个要练多少天呀？”
“要一直练下去，每天都练。”
“啊那，什么时候学和弦呢？”
“什么时候学都行，不过你要熟练掌握手感，最好知道每个音都在哪儿。”
罗珂拼命点头。
“练吧。”庄宇尘说着，又出门了。
庄宇尘来到隔壁酒吧，往吧台前一坐，抬眼看了看，陆晓卉不在。调酒师看了看他，没等他开口，就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庄宇尘抬了抬酒杯，“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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