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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
罗珂越唱越投入，微微闭着眼。他彷佛窥见了那种悲凉的神性，在苍茫的草原上空孤独盘旋。一个后世的吟唱者，并不能将那种情绪表达得淋漓，但是他感受到了，在一字一句里，在一音一弦中，他感受到了。
他看向庄宇尘，对方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已经唱过五遍了，但是听到庄宇尘说：“再来。”
罗珂想喝点水，但是没机会说，庄宇尘已经开始弹了。
一开始罗珂全神贯注地把注意力都放在歌唱上，怕出错。现在他渐渐熟悉了节奏，也敢在唱的间隙偷偷去瞄庄宇尘。
那个人的眼睛依然黑黑亮亮，但彷佛失了焦点，又彷佛透过眼前的墙壁，高楼，车水马龙，透过一切空间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中间solo的时候偶尔低头瞥一眼指板，眼睛里也依然有那种神游但清醒的神采。左手不断流畅地变换着和弦，右手轻巧灵动，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像两条苍白的小鱼在琴身上不停的游动碰撞，撞碎一个又一个漩涡般的梦境，音符迸发，四散溅开。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弹奏，罗珂心里仿佛也有根弦跟着轻轻颤了起来。
不知道唱了多少遍，罗珂的嗓音有些哑了，在唱到琴声呜咽的时候，真有点呜咽的意思。
庄宇尘终于停下了，眼神慢慢收回到他身上，注视了许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罗珂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要说“再来”，就在麦克前规规矩矩地站着，不敢直视他，也不敢动。
“你知不知道，这首曲子的作曲者张慧生，也自杀身亡了？”
罗珂听到庄宇尘突然这么说。
在消化了完这句话的含义后，罗珂有点震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庄宇尘也没等他回答什么，又说：“你的节奏问题好多了，我大概知道了你唱歌的方式。有些地方我会稍微改一下，托着你唱，没什么大问题了。”
罗珂挪了挪站酸了的脚，感激地说：“辛苦了，尘哥。”
庄宇尘摆摆手，去收吉他，关设备。
“今天不练了吗？”
“不用了，已经可以了。”
“那，那明天……”
“明天也不用了。”
“啊？”罗珂又发懵了。
庄宇尘回头看着他呆在那的样子，笑了一下，给他解释说：“我们已经磨合得差不多了，再练，也不过是重复。你记住今天唱歌的感觉，演出前一天再来一趟就可以了。”
“可，可我要是忘记了怎么办……”
“不会的。”庄宇尘看着他说：“你已经懂这首歌了。”
罗珂懵懵懂懂地跟在庄宇尘身后下楼。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灯亮着。他肚子里咕噜一声，声音有点大。
“是不是饿了？”庄宇尘一边开门一边问他：“不好意思，我一做起事来就容易忘记时间。”
“还好，不是很饿。”罗珂红着脸小声说。他看着庄宇尘走到店外，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风有点大，他微微转过身子低下头，用手拢着打着了火机，火焰在他脸前飘忽了一下。
庄宇尘扭头看看罗珂，烟盒朝他递了递。
“啊，那个，我不会抽烟。”罗珂说着后退了一下，却绊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差点倒下。
庄宇尘眼疾手快，马上伸出手拉住他，把他拽回平稳，握在手腕上的手很有力。
“你不要总是慌慌张张的。”庄宇尘嘴巴里咬着烟对他说。烟雾在他眼前升腾着，夜色中的脸终于不用再隔着一条街偷偷揣测形貌了。
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来荡去，露出的眉也黑黑的，向两侧轻微扬上去。黑亮的眼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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