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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罗珂下午下课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不仅回来了,还已经来到了他学校,正在校园里逛。
罗珂赶去跟他们汇合,远远就看到庄宇尘指着礼堂跟他父母说着什么,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那种错觉又划过心头。
罗母看到他,很亲热地拉过来,问他今天上课的情况,又讲今天行程中的趣事,还不停提到你庄哥如何热情周到,须得好好感谢人家之类。
罗珂乐了一下,朝庄宇尘说:“晚上请你吃饭啊,庄哥,今天辛苦你了。”
庄宇尘也笑了下,看着他说:“不用跟我客气。”
别过视线的时候都有点仓促不自然。
“听你庄哥说,你们第一次合作演出就是在这个礼堂唱歌。自从你上了大学,我们就没看过你演出了。”罗父看着礼堂,脸上带了点遗憾。
“您若是想听,我们可以再唱。”庄宇尘望了望礼堂,又看了眼罗珂。
“是呀爸爸,晚上我给你们唱!”罗珂也附和道。
“可这礼堂也不开门啊。”罗父笑笑。
“不非得在这儿唱,去琴行,或者旁边的酒吧,罗珂就是在那儿驻唱的。”
罗母来了兴趣,说:“那晚上吃完晚饭我们去酒吧坐坐。对了,你不是说宿舍还有个同学没回家吗,晚上叫来一起吃吧。”
罗珂答应着,给王知行打电话。王知行很高兴,不过他还在家教回来的路上,没到学校。
罗母又提议:“我们先到你宿舍看看,看看你住的怎么样,妈妈再帮你整理整理东西。你住哪个宿舍楼?”
罗珂刚要带路,又停住,有点慌地看了庄宇尘一眼,打着哈哈说:“等会儿再去……校园还没转完呢,再逛逛。”
“我们已经走一圈了。”罗父笑着说。
“庄哥知道的不多,我带你们再走一遍,好好给你们讲讲,走嘛走嘛。”罗珂坚持着。
“好吧,你这孩子。”罗母慈爱地拉住他。
一边走,罗珂一边偷偷给王知行发消息。
——到了宿舍帮我把床铺上的遮布拿下来,如果有灰的话再帮我擦擦桌子,等下我爸妈要去宿舍,江湖救急!
因为他一直没在宿舍住,怕落灰给床上盖了条用不上的旧床单,这会儿要是直接回宿舍,非露馅儿不可。
没一会儿王知行回复——包在兄弟身上。
罗珂稍稍放下心来,边走边讲,果然详细得多。罗珂父母听得津津有味,脸上写满了骄傲。
庄宇尘跟在后面,很想抽根烟,打过招呼之后,自己落在后面抽烟。罗珂讲的什么没太听清,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模样,走得越来越安静。
暑期的校园人声疏落,此刻也没有什么风,柳树的枝条都岿然不动。走着走着来到了校园里的那处小园林,那些大石块现在浸着水,离水近的地方生了些青苔,上面仍是光秃秃的,水汩汩流动着,很清澈。旁边石凳上趴着一只三花野猫,察觉到有人走近只是懒懒地睁了下眼,又继续睡,神情有点厌世。
几人在其他石凳上坐下休息,庄宇尘认出这里是他跟罗珂第一次在校园里散步时歇过的地方,冬天时罗珂还在这儿的雪地上拍过自拍。
庄宇尘站起身,走到水边蹲下来,捡起一片叶子放进水流里,叶子打着旋儿飘走了。水中的天蓝着,掺了点柔和的灰,也许是一点云,正在以不可见的速度挪移。旁边花坛里有只蟋蟀忽然大声地叫了一下,像急着要诉说什么,扭头看去,一些波斯菊开得正鼎盛。
罗珂父母在讨论着晚饭。罗珂坐不住,也来到庄宇尘身边跟他一起玩水,偏头看看庄宇尘,他脸上的神情有点迷离,睫毛很密,低垂时候仿佛自带阴影,紧抿的嘴唇没有一丝向上的弧度,让他看起来颇有些淡漠和疏冷。那一瞬间罗珂在他身上又感受到了那种落叶纷飞的感觉,全世界都是盛夏,只有他一个人身处深秋。罗珂心里一动,放在水里搅动的手指一收一扬,甩了几滴水在他脸上。
庄宇尘仿佛回过神般看了他一眼,阳光透透彻彻地照在罗珂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俩人挨得挺近,这样的对视太危险,不知道是谁喉咙里咕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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