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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后面的罗珂和庄宇尘都听见了宋念的话，罗珂终于咂摸出点味儿来，快走几步问宋念：“你家小狗有什么可看的，不是跟十五长得差不多吗，怎么，它会后空翻？”
宋念推推眼镜，“必要的时候可以会。”
罗珂吸了口气，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不是狗会不会后空翻的问题，是这俩人的苗头不太对劲。
庄宇尘也说：“那么天真淳朴的一个孩子，你惹他干嘛。”
“我可没想惹他。”宋念回头望了望小餐馆，“他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庄宇尘瞥了他一眼，语气有点警告的意味：“如果他不是，你最好本分些。”
“如果他不是，我们就做个普通朋友还不行么？”宋念有点急了，“你都有个小田螺了，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还不许我有一个，如果他是呢？”
“如果他也是，你有情他有意，那肯定希望你们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罗珂挽住庄宇尘的胳膊，“就像我们一样。”
“我吃撑了。”宋念面无表情地扭过脸。
罗珂笑着回到琴行，然后这一下午笑容就没消失过，他捧着庄宇尘写给他的一幅字百看不厌，如获至宝般爱不释手。
那是一张不大的红色烫金花纹宣纸，中间对折了一下，左右各两行字，写的是“朝斯夕斯，念兹在兹；愿与君伴，白头永偕。”十六个字。
罗珂曾说过要庄宇尘给他写一纸婚书，就当是他们的结婚证，没法律效力也可以。庄宇尘一直记得，真的给他写了一张，当着他的面一气呵成，浓墨重情，飘逸端庄。
罗珂眼睛都瞪大了，一直屏着气看，生怕惊动那张沉甸甸的纸。
“你怎么写得这么好？”
“其实我事先练习过很多遍。”
庄宇尘收拾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罗珂一直小心地捧着那张“婚书”看，不时抬头看庄宇尘一眼，再低头看一会儿，再朝庄宇尘笑。
“好了宝贝儿，收起来吧。”庄宇尘拿过吉他，“我们到楼下练琴去。”
“我得去买个又大又漂亮的证书壳子把它收起来。”罗珂不舍地放在桌上，拿本书压住边边，走了几步又跑回去将书往旁边挪了挪，不让压住那么多。
“没那么金贵，墨迹已经干了，你全压上都没事。”
“不行不行，就是很金贵。”罗珂再次回头看了看，“我还是再买个膜把它封上吧，封好后再放壳子里。”
“就是破损了也没事，我可以再给你写一张。”庄宇尘摸摸他脑袋。
“那不一样！”罗珂很认真地说：“这是初版，是唯一的，你就是再写好多张，也没有这第一张带给我的震撼和感动大，那感觉就不一样。”
“好像有点道理。”庄宇尘笑笑，“我写好送给你时的感觉也很难描述，第二次恐怕没这么深刻了。”
“所以当然要好好保存。”罗珂勾住庄宇尘脖子亲了一下，在他眼前晃晃手指，笑着说：“我们现在有了结婚戒指，也有了结婚证，是正儿八经地结婚了，老公！”
可他们还没有婚礼，庄宇尘想了下没说出来。
没有父母到场的婚礼，总归带着遗憾。
罗珂之前在网上订购过节日活动宣传用的横幅，挑选证书壳的时候下面推了一堆相关的猜你喜欢，划着划着看到一家能定做旗帜的，他忽然灵光一闪，动了心思。
罗珂读过很多关于同性恋的资料，知道彩虹旗代表什么，也知道每年五月十七日是国际不再恐同日，于是热血冲动之下直接就订购了一面旗。
他不想再躲在某种标签的阴影下，他想让世人看到他们，了解他们，不大惊小怪，不指手画脚，就跟看到其他普通人一样没有异样眼光的那种看到，他们本来就是普通人，却已被区别对待太久。罗珂也不相信偌大个校园就他知道的这几个性少数者，他想号召这些人去勇敢地面对自己的身份，能骄傲地认同自己，不要觉得自己不正常，不要再活在自卑焦虑之中。这些负面心理情绪的压力会影响人的一生，而他们原本不该承受这些。
过了几天证书保护壳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面又大又鲜艳的彩虹旗。罗珂将那张婚书封好跟他的宝贝们收藏在一起，到楼下把旗帜展开在手持旗杆上挂好，站在门口摇了好一会儿。
庄宇尘下班的时候，就看到罗珂举着面很大的彩虹旗左右挥舞迎风招展，下面十五一跳一跳地伸着爪子去够，以为罗珂在跟它玩某种游戏。
“你在干什么？”庄宇尘走下车摸出烟盒，打火机咔哒一声。
“你又超额了啊，我这几天没管你你就敞开了抽是吧，拿来给我。”
庄宇尘把抽了一口的烟递给他，又问：“你弄这个旗干什么？”
“不好看么？”罗珂单手哗啦一甩。
阳光下旗子六种颜色明亮，很鲜艳，也很显眼。
“当然好看。”庄宇尘没管罗珂不乐意的脸色，又点了一根烟，呼出口青蓝色的烟雾，继续问：“我问你弄它干什么？”
“我想游个行！”罗珂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觉得庄宇尘一定会支持他，仰着脸等着庄宇尘夸奖。
庄宇尘看了他几眼，挺煞风景地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好吗？这不是很有意义的事吗？”
一根烟只抽了一半，被庄宇尘拿过去连同自己没抽完那根一起捻灭扔到垃圾桶。
“你跟我进来。”庄宇尘把罗珂拉进店内。
罗珂不明所以，怎么庄宇尘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告诉我，你准备哪天，在哪儿，有多少人参加游行，目的，路线，口号都是什么？”
罗珂只在群里跟舍友们说了这个事，五月中旬胡铮和沈青要回校答辩，刚好时间赶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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