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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楼处的接待员里还有去年那位，罗珂早不记得长相但记得她的声音。她竟然也记得他们，主动过来招呼，还问：“两位还是选择一楼带小院子的户型吗？”
罗珂跟庄宇尘相视一笑，决定就跟她签协议。
选位置的时候，这位售楼员姐姐耐心地给他们推荐了好几套房子，说这期楼盘肯定按时交房，也可能会提前，剩下的不多。
趁她去给他们倒水的功夫，罗珂悄悄跟庄宇尘说：“每次她都说剩的不多，每次都有。”
“他们不会一次性放出所有房源的，一种营销方式吧。有就行，你选好了吗？”
罗珂就继续研究手里的图册，他喜欢靠边的房子，这种好像不是热销户型，因此选择性相对更多一点。最后看好了一幢楼的位置，在邻小区内部还是临街这两栋之间纠结。
“临街会不会很吵？不过好像视野更好，能看到街上车来车往。”
“这个您不用担心。”回来的售楼员微笑着说：“我们临街这面都是有绿化带隔音的，这面离街道其实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完全不会吵。”
“就是说，以后会种上树吗？”
“会的，还会种花种草。”
罗珂高兴了，说：“那就选这个，我想跟树做邻居。”
这话让另外两个人都笑了。庄宇尘指着那栋房子对售楼员说：“那就这栋，我们想尽快签合同。”
这次庄宇尘把需要的证件手续都带齐了，也让罗珂带了身份证和学生证。售楼员热情又周到，带他们去了贵宾室单独签合同。
罗珂哪办过这样的大事，激动又紧张地在一旁看。
庄宇尘没他那么兴奋，反而更沉着了些，将合同逐条看了一遍，跟售楼员确定了几个关键问题，然后拿出证件开始签合同。
“购房合同上可以写他一个人的名字吗？”庄宇尘指指罗珂。
罗珂惊呆了，他完全没考虑过写谁名字的问题，庄宇尘想只写他一个人的名字更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售楼员也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个不行的，虽然他已经成年，但还是学生，你们这套房要商业贷款，他没有银行收入流水，是签不下来贷款合同的。”
罗珂想要插话，庄宇尘摆摆手制止他，又问：“那购房合同上可以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对吧？”
“可以的先生，这个跟以后房产证上的名字是一致的，代表是你们的共有财产。”
“贷款时可不可以确定我一个人为借款人？”
“这个可以，房产证署名跟贷款不存在直接关系，跟购房合同上的购房人有关，只要您资质合格，可以单方贷款。”售楼员又看了下他们的资料，说：“您除了个人银行收入流水之外还有店铺营业执照，店铺流水和纳税证明，以我的经验完全没有问题。”
“这个房产共有人可以划分各自所占权益比例份额，有要求吗？”庄宇尘又问。
“这条如果没有特殊标示权益份额是多少，默认为份额均等共有，各占一半。当然也可以按份共有，比例由你们二人自行决定。”
“那我要标示一下。”庄宇尘下笔丝毫没犹豫，在他的名下标上占比1%，罗珂名下占比99%。
这么极端的比例售楼员都没见过，房间里一时十分静寂。罗珂又点慌但更懵，扯扯庄宇尘小声问：“哥哥，你干嘛这样写，你要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这样保险点。”
“这有什么保险的？”罗珂额头已经冒汗，思考能力也因情绪的冲击变得迟缓。
“麻烦你，再帮我们拿点喝的好吗？”庄宇尘礼貌地问，售楼员答应着赶忙出去。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庄宇尘对罗珂说：“这样的话房子基本就是你的，就算以后我走了还来不及写遗嘱，你也能得到该有的权益。”
“你在说什么啊！”罗珂脑袋嗡的一声，跳起来去捂庄宇尘的嘴，手都在发抖。
“不要那么激动。”庄宇尘握住罗珂的手，轻声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别不肯面对，我肯定要比你先走的。”他的语气黯然了些，接着说：“而且我们领不了结婚证，我们的关系没法受到法律保护，无法成为对方法定的配偶。真到了那一天，你连继承遗产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啊！”罗珂仍是叫：“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我不想听！”
“好好我不说了，不过合同就按我说的签，你就别再问东问西，听话。”
罗珂已经哭起来了，一想到庄宇尘说的什么“先走”“遗产”这样的字眼，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庄宇尘只得先安抚他，跟他讲他们两个不分彼此，本来写谁的名字都一样，这样只是更安心而已，哄着他在合同上签字按手印。
售楼员拿了冰镇可乐进来，她真的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情形。一个出首付全款还要还以后贷款的人把几乎全部产权都写在了另一个人名下，而另一个哭哭啼啼百般不愿，边抹眼泪边签合同。
罗珂喝了几口可乐，情绪稳定了一些，红着眼睛闷头坐着。售楼员开始跟他们说接下来的事项，讲等下如何交首付款，讲合同在房管局备案完成后就可以将资料递交给按揭银行进行审核，银行贷款审批通过后再签订贷款合同，一般次月起就要开始还房贷了。等房子验收交付之后，便可以入住。
要办理的手续还有很多，罗珂听得有些迷糊，情绪还停留在悲伤里，后来售楼员说的什么也没太听清。等这边终于都完事走出贵宾室站在大厅的时候，他忽然有点茫然。
就这样买完了房子，本来罗珂以为自己能兴奋得跑上几圈，没想到会这么没来由的沉重。
“怎么了宝贝儿，你不开心吗？”庄宇尘揉揉他脑袋，“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住进自己的家了。”
“开心。”罗珂牵住庄宇尘的手。
“那你怎么这副委屈模样，笑一下。”庄宇尘在他的酒窝处点了点。
罗珂勉强笑了一下，“就是觉得，你为我做的太多了。”
“别这么想，不要老是分你我。”庄宇尘拉着他往大厅一侧走，转移话题说：“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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