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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母本来还准备过来陪考，在电话中得知他根本就不想去考之后愣住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让彼此陷入一小段沉默。再三确认之后她连声音都显得苍老，很无力地说了句：“那随便你吧。”
罗珂也挺难受，刚点上烟还没抽两口，电话又响起。这次是罗父的质问，一个劲问他为什么不考了，说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跟家里先商量一下，情绪激动处开始指责罗珂太不懂事越来越我行我素，辜负了父母的期望，让他辞职马上回家。
“我工作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你不是声称没时间复习吗？回家来复习。”
“不，我需要用钱，我得工作。”罗珂平稳了下情绪，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你们不要干涉那么多行吗？”
“我管你难道不是为你着想？”罗父声音升高，明显处在发怒的边缘，“你看看你自己在外头哪件事做好了？如果不打架生事现在都研二了！你那个培训班老师的工作不稳定还是临时工，我都不好意思跟同事说。现在找个好工作多难，又不是考不上为什么不再提高下学历？本来考公也行，你的专业去海关工作多好你偏偏要弄个纹身……一点好的不学，你怎么变成这样！”
罗珂想辩驳，不过他知道争论的尽头必然又是一次没有结果的争吵，干脆一声不吭，任由着烟雾升腾和父亲在电话里指责不休。
后来都有点分神，他这次弃考主要原因是自己没有把握，复习时间不够是因为他找了工作又考了别的证书，但他不后悔这些。人生这条路无论怎么选都会有遗憾。
父亲什么时候挂的电话罗珂没印象，他呆呆地在小书桌前坐了一会儿，心里堵塞烦闷，起身去给自己做晚饭。隔壁的程序员小哥最近找了女朋友回来得更晚，一切都显得空荡荡。
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城市，空荡荡的人间。
现在不用再复习什么，一想到过两天压力那么大的考试竟然就跟自己无关了，罗珂还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兴，躺床上再次翻看庄宇尘送他的那本书，等他打工回来好聊天。
今晚那小哥将女朋友带了回来，俩人在隔壁房间的谈笑声隐约能听见。罗珂很羡慕这种卿卿我我，默默算着他和庄宇尘重聚的日子。不料没多久隔壁那些声音开始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女生叫的声音越来越大，罗珂不得已戴上耳机听歌，面红耳赤。
罗珂一直没主动告诉庄宇尘他今年不准备考研了，直到考试前一天，庄宇尘特意在下课间隙打电话来问他考试准备情况，罗珂才跟他讲，也说了不去考的理由。
庄宇尘那边的脚步声忽然停了。罗珂屏着呼吸，听到庄宇尘问他：“你是真的发自内心不想去考吗？”
“嗯，是的。”
“我申请的奖学金不久后就能发下来，你不要担心我这边学费问题，不要因为我放弃读书选择工作。”庄宇尘听起来很自责，“我想让你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不是那样的，我今年真没准备好，真心不想去考。”
“虽然我希望你能继续读书，”庄宇尘停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今年不想考就不考了，如果明年想考，别因为钱的原因放弃，那太不值得。”
“我知道，我不是差学费，再怎么样问我爸妈借都行，我就是想歇歇，放松一下。你别多想，别分神好好听课，要照顾好自己。”
“嗯。”庄宇尘闷闷答应了一声，忽然说：“还有一年零七个月就满三年了。”
“一年七个月零九天。”罗珂马上接道。
又一瞬的沉默，庄宇尘低声说：“等我。”
“你晚回来一天都不行，我会亲自跑过去把你抓回来。”
“小傻子。”庄宇尘笑了一声，“不用你来抓，我迫不及待。”
“我也是。”
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罗珂轻呼一口气。只要有庄宇尘在前方等他，他就能一次次越过这世间水火。
元旦有三天假期，本来室友们之前曾商量过这几天相聚一下，但全国疫情不断，出行很不方便，加上人人都一堆琐事，无奈作罢。
现在群里聊天多了很多感慨，从前说以后，现在说从前。现实在教做人这方面从不手软，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尽如人意，都怀念学生时光，抱怨现在身边连个能促膝长谈的人都没有。
王知行家里厂子生意受疫情影响积压了很多货没卖出去，勉强还清债务后还没见更多收入就处于停滞状态；陆晓卉不想一直瞒着沈青家里，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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