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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两个小时，庄宇尘好像精神了许多，他站起来活动了下关节，“我先去冲个澡，很快的，等我一下。”
“我不急，你慢慢来。”
“就是没带换洗内裤，哎，有点烦，还得去趟超市。”
罗珂眨眨眼，那双眼睛紧跟着就弯起来，他拎过背包说：“我帮你带了。”
庄宇尘接过他递过来的内裤，“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真贴心。”
“我还给你带了剃须刀呢！”
“不错，宝贝儿。”
庄宇尘拿好东西，揉揉他脑袋进了卫生间。
罗珂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透过那磨砂玻璃依稀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不禁联想起某些画面，又觉得在这种境况下不该想入非非，只好扭过头不去看。
现在室内灯光大亮，罗珂发现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几只烟蒂，看来庄宇尘在室内抽过烟了。罗珂突然想抽，于是在庄宇尘工装裤的一个口袋里翻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着烟，手里玩了会儿打火机，咔哒，咔哒，盖子合上又打开，像一段单调的独白。
一支烟刚抽完，庄宇尘就洗完出来了，只穿着一条内裤在他面前走动。罗珂尽量不去看他，又点了一根烟来抽，庄宇尘看看他，抬手把他嘴里的烟拿走了，自己咬在嘴里，边抽边穿衣服。
烟雾升腾，后面庄宇尘半湿的头发垂下来，他光裸着上身，正在穿裤子，秋裤绒裤工装裤，然后站起来扎腰带，仍然咬着烟低着头。宽肩窄腰，有水珠顺着胸肌和平坦小腹滑下来，极尽蜿蜒诱惑。罗珂看着咽了下口水，偷偷用手掐自己的腿，偏过头无声咕哝了一句：“卧槽……”
他这样子太性感，那些烟雾让这性感又加深了一层，有了种若隐若现的诱惑。罗珂并不想这样血脉偾张可他也没办法控制，只得拿起那瓶水继续喝，都有种淋在头上的冲动。
庄宇尘开始穿上衣了，把那半支烟又塞回罗珂嘴里，罗珂一抖差点让烟掉下来。庄宇尘边套毛衣边说：“你怎么又一惊一乍的了。”
“没，没有。”罗珂深吸一口烟，“你快穿吧，快点穿好。”
“饿了吧。”庄宇尘没多想，朝他笑笑。
是很饿，罗珂心说，哪哪都饿。
晚饭就在酒店旁边的馅饼店解决的，铁锅现烙。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罗珂觉得格外好吃，一口气吃了八张，觉得状态回来了，接近满血。
吃过饭走到室外，因为大姑家离得不远，庄宇尘提议走着去，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一开始还好，没走几步罗珂又被冻得发抖。庄宇尘摸摸他的腿，“穿得这么少，没穿毛裤或者棉裤吗？”
“穿了棉毛裤啊。”
“哪儿呢？”庄宇尘再次摸摸他裤子的厚度，疑惑地问。
“这不是吗？”罗珂在路灯下翻开裤脚给他看。
“这不是秋裤吗？”庄宇尘很惊讶。
“秋裤不就是棉毛裤吗？”罗珂也很惊讶。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庄宇尘明白过来了，告诉他：“在北方不这么叫。”
“在南方就这么叫。”
“反正你在这儿这么穿不行，会被冻坏的。”庄宇尘搂紧他加快了脚步，“明天我找时间去给你买一条。”
罗珂实在冻得够呛，没有拒绝，哆嗦着说：“我看你那种就挺好，外面是棉线的里面还有绒绒。”
“嗯，就买那种。”
拐过了一条小路，在一幢幢老旧的居民楼里穿行了几番，罗珂觉得离他大姑家，或者说离奶奶的灵堂应该很近了，他已经听到隐隐的哀乐声音，好像是《大悲咒》。
这时他不由自主地抓紧庄宇尘的手，开始紧张。不是因为害怕灵堂，罗珂忽然想到会有很多庄宇尘的亲戚在里面，他紧张的是那些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
庄宇尘在一栋楼前停下，这栋楼跟周围其他的楼一样，临街的一面涂成明亮的黄色，背面却是黯淡的灰色，墙体有水泥修补形成的一块块白斑，明显是栋年龄很长的老楼。
“就在一楼。”庄宇尘摸摸罗珂的脸，“其实我不建议你去。”
“你在担心什么？”
“人多，乱。要一直守到天亮，很累。你可能会害怕。”
“我就要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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