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王爷放心。”
夜色浓重静谧。
西境艰苦,凉亭里的茶水并不名贵,放置了许久,也已经凉透失了味道。
弘卢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傅觉止独自坐在亭中,没有离去。
需要思虑的事情太多了。
北辽虎视眈眈,西境防务吃紧,阙京此时,也正暗流汹涌,惊涛迭起。
岑党会如何反扑,李修然又会作何反应……
傅觉止脊背端正笔直,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杯沿。
月光映出他的背影落在地面,显得孤寂又冷漠。
身后的房门传来一声响动。
是被人从里推开。
距离不远,脚步声窸窣,很快就走近。
来人踢踏着鞋,拖在地面的声音带着睡意和朦胧,由远及近。
傅觉止瞬间收敛了周身的沉冷,眉目缓和,起身,张开手,接住了寻来的昭南。
一团温软入怀,他抱着人重新坐下,让昭南侧坐在腿上。
随后垂首,仔细看了看他困倦半闭的双眼,用手心托住他脸颊,柔声问。
“吵醒团团了?”
覆在面上的掌心温暖,昭南将脸压在他的手心上,摇了摇头。
乖得很。
傅觉止莞尔,吻了吻他的发顶,哄道:“外面凉,夜也深了,夫君抱着团团回屋再睡,好不好?”
昭南还是很困,这会儿迷糊得连头也不摇了,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回答。
他想陪着傅觉止。
虽然困,但此刻,显然是关心傅觉止比睡觉这等事大。
鼻尖萦绕着熟悉清冷的松香。
傅觉止对待他有无尽耐心,声音放得更低:“团团乖,该回夫君一句话。”
夜风微凉,昭南闻言,闷闷吸了一大口,小声嘟哝:“不要睡了。”
他问得执着纯粹:“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呀?”
也探出指尖,轻轻抚过傅觉止的眼尾:“是心里有事,才睡不着吗?”
月光悄然绕过凉亭檐角,落在了昭南雪白的颈项上。
傅觉止垂眸看着他,默了良久,才缓慢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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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低笑着,吻上昭南柔软的耳廓:“夫君心里压着事,才睡不着。”
昭南蜷进他怀里,眉眼耷拉,闻言更蔫儿了。
他心疼,也努力想鼓励安慰傅觉止。
奈何瞌睡消不了,困顿得很,想出的安慰法子便很是稚嫩。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昭南默默嘀咕,问:“是已经决定好要去做了吗?”
傅觉止应:“嗯。”
昭南静默片刻,又问:“是已经……有准备了吗?”
“嗯。”
昭南得到答复,倏地笑得温软。
昳丽的眉眼落在月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清浅的光晕。
他安然阖眼,指尖与傅觉止的指尖勾缠,语气笃定:“那你不要怕呀。”
傅觉止回握住他的手心,失笑。
“夫君既然做了决定,便不会怕这个。”
昭南又困惑了,睁开眼看他。
傅觉止纵容,从善如流地与他坦白。
“夫君是怕,待与团团言明之后,团团会用何种眼神,会以何种心境,来看待夫君。”
他承受不了的,从来都只与昭南相关。
是否会损毁他在昭南心中存在过的忠义形象?是否会对他感到失望?是否会因此与他渐行渐远,心生隔阂?
傅觉止无法忍受。
面对朝堂攻讦他心无忧惧,承受四面围剿亦不甚在意。
违背祖训不曾有悔,甚至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觉难安。
可他现在要与昭南坦言,要面对可能的疏离,却觉得怕了。
昭南被他惯得娇纵。
闻言也微微支起身,表明自己的立场:“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事,我再决定生不生你的气。”
傅觉止垂眸,望进他的眼睛。
“夫君要坐上世间至高之位。”
他指尖修长,轻轻触上昭南温凉的耳垂,声色低沉。
“得天下独一的金玉宝器,筑世间安然,无惊无扰的享乐桃源,再护一份能自在由心,纵情而生的赤子心性。”
傅觉止目光温柔,笑着:“要做到这些,唯有九五之位,才能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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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南怔愣半晌。
这是为了自己。
句句不提他,是不愿给他压力。
可话里行间,字字却都是为了他。
傅觉止有意遮掩,昭南却破天荒地听明白了。
要给他金玉,要予他享乐,要纵他不拘礼法的气性,随心所欲。
这半月来的颠沛流离,受难吃苦,傅觉止不会再让昭南承受第二次。
等这个决定最终成为实际,便是他口中所言的兜底。
夜风被怀抱尽数遮掩在外。
昭南坐在傅觉止的腿上,神色由怔愣,成了心疼与敬佩的交织。
他感谢这份毫无保留的坦白,也珍惜这份深沉厚重的情意。
“夫君不怕。”
昭南眉眼认真,回应傅觉止方才的忧虑:“我现在知道了……心里是心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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