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的风俗确实与阙京不同。
这里河网如织,山色空濛,连带着人也变得温吞水汽。
上元夜万家灯火,将这料峭冬夜又也挤得热起来。
地面留不住雪,一片湿漉,映出琼楼上挂着的灯火。
各路的戏腔都在唱着,丝竹管弦,人声鼎沸。
昭南坐在临湖琼楼的顶阁,稍稍开了窗,看着外头流光溢彩的漫天烟火。
夜空里点着孔明灯,他坐在高处,看得快要迷花了眼。
昭南将窗户打开,鲜活又咋呼,指着窗外夜空浮着的孔明灯,示意傅觉止看。
“烟花怎么把那只灯给炸歪了?”
“有两只灯又撞在一起了……哎,这下好了,全掉河里了!”
这关注点新奇,福海侍立在一侧,闻言闷笑,只觉得现下圆满。
桌上的菜肴精致,昭南倒只顾着外面的热闹。
用过晚膳,傅觉止便带他登上画舫。
船体巍峨,舱内暖炉熏香,没一点潮湿寒气。
湖心灯火通明,搭了好些水上戏台,唱腔声幽幽,随着水波慢慢荡。
周围也有其他达官显贵的船只,偶然碰见面,船头便有人走出来,遥遥作揖。
应是傅觉止特意吩咐过,今夜没了旁人围在身边,就是看见了,也只敢在画舫里远远观望。
昭南乐得自在,注意力全然不在那咿咿呀呀的船戏上。
一贯寻郎君的戏码,他今下午已经看过超前点播。
昭南扒在船沿边,下巴枕上手背,去看那些落进水里的孔明灯。
灯纸上的花色各有不同,图案细致,想来主人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真可惜。”
他低声嘟哝:“花了心思画的吧。”
傅觉止无声靠近,掌心下探,稳稳托住他的腰腹,将人慢慢从边上带回来。
他身形高大,站在昭南身侧,垂下眸,灯火在眉骨上投下几分阴影,眼底却是任人胡闹的沉静。
“团团在看什么。”
傅觉止把着昭南的下颌,指尖稍稍用力,让人将脸转向自己。
万家灯火投进二人之间,在眼里化作零碎的金色光点。
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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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笑起来,指向湖面上的灯,思维跳脱得毫无厘头。
“傅觉止,你说,那些在孔明灯上写愿望的人,是想让天上的神仙看见吧?”
“虽然是有点傻乎乎,但也是个念想。”
他总是天马行空,说完顿了顿,又轻嘶一声,笑起来:“可现在掉进了水里,会不会让水里的龙王看见,顺手就帮他们实现了?”
娄洲侍立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心头却是一动。
他不动声色,目光看向船舱内那间灯火通明的小暖阁。
里面已安然摆着两盏孔明灯。
是王爷的亲卫快马加鞭,从城中高楼上截下来,又马不停蹄送到手上的。
天上飘起了雪絮。
昭南毛绒的额发上落了冰粒,可浑然不觉,摇头晃脑,漫无目的地问:“那我们放的两盏灯,会飘到哪里去?会被哪路神仙看见?会是谁来帮忙实现?”
傅觉止垂眸笑了笑。
他手腕微抬,稳稳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将昭南完全掩下,低声笑着。
声色温和,顺着昭南的话反问。
“团团觉得会是谁呢?”
细雪无声落在湖面,娄洲别过眼,看着漫天散落的澄黄灯火,心中喟叹。
世间无鬼无神,能会是谁。
王妃的愿望,自有镇北王亲手实现。
……
疯玩了一晚上,昭南坐在马车里,累得眼皮都不想睁开。
偏生他又不愿意睡觉,枕着身后的靠垫,眼睛虽然闭着,嘴巴却闲不下来,叽里咕噜,想到哪句说哪句。
直到马车驶入府邸,车帘掀开,傅觉止俯身,连人带被一同抱了下去。
府中下人垂首,迎着两位主子进了内室。
傅觉止不容他人插手,轻轻将昭南放在榻边的小座里,水波轻响,是拧了条温热的软巾回来。
昭南的脸被一团热气盖住了。
他舒服得很,在被人妥帖地顺着**。
随后帕子撤开,他视野里便重新盛满光亮。
傅觉止的眉眼近在咫尺。
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光影,长眸低垂,鼻梁如削,再往下的薄唇颜色浅淡,望过来时目光沉甸,是年长特有的温和与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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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南仰着脸,伸手拽了拽他的袖角,突然鬼使神差,带着困倦和纯粹的欣赏。
“傅觉止,你长得可真好看。”
声音不大,字字清晰,坦荡得惊人。
帕子落进侍从端来的水盆里,溅起些许细小的水花。
傅觉止在他身侧坐下,高大的身形一半隐在光亮照不进的昏暗里,忽地低笑一声。
他说:“哪里好看?”
声音拂在耳畔,昭南身下一轻,被傅觉止扶着腿根,面对面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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