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二十七年冬,甲子月辛酉日。
镇北王傅觉止携王妃昭南自遐北返阙京。銮驾入正阳门时,朔风裹雪,天日微茫,却见太子怀瑞衣哀服,率文武百官郊迎三里;京畿百姓扶老携幼,焚香道左,山呼“千岁”之声震彻阙里,积雪为之簌簌堕地。
是日未时,镇北王于太极殿行摄政受诏礼。内侍奉大行皇帝遗诏宣于殿上,其略曰:“朕奉天命,御极二十七载,今龙驭上宾,嗣君怀瑞冲龄,社稷安危系于一线。镇北王傅觉止,先帝嫡亲外孙,性沉毅有大略,历事十余载,廓清奸佞,镇抚边疆,厥功甚伟。特授摄政之权,总揽军国重事,辅弼幼主,待其成年,再归政焉。”
诏书既下,摄政首日,即颁四赦。
一清吏治,二均田赋,三整军备,四开言路。
四赦既颁,朝野哗然。虽有老臣腹诽,然慑于王威未敢言。
旧勋畏其威而不敢肆,新吏感其恩而思尽职。史官载其事于书,评曰:“觉止摄政首日,举措雷厉,革弊固边,安民生而肃朝纲,天下始见清明之兆。”
同日,为镇北王妃昭南生辰。
慈幼堂遍立天下州府,镇北王命礼部颁书于四海,言“王妃昭南性本仁善,捐遐北封邑历年所入,建慈幼堂以养无依幼孤,德被苍生,功在社稷。”
遂于京郊琼林苑邀百官,宗室及州郡贤达以此契机为天下幼孤祈福,示慈幼堂之功,固朝野之心。
礼毕,百官移步琼林苑。
……
夜色逐渐笼罩,天际昏黑,宫灯初上。
依照国丧礼制,苑中不设丝竹乐宴,却在江畔边起了灯楼。
外间群臣朝贺声隐约可闻,因天冷,昭南便待在了高阁里,与一众友人齐聚。
四人相见,互诉衷肠。
霍承川仰天大笑一声,前几日的忧愁不见踪影,逮着何朋义就要往人嘴里灌酒。
嘴里还不住犯贱:“好兄弟,听闻你近一年走南闯北,酒量见长,今儿个昭兄生辰,我和你,给大家伙吹一个!”
何朋义心里高兴,和霍承川一人手里端着酒壶,嘴一张就是闷了一大口。
昭南看着他俩笑得不行,侧首朝孟英俊评价:“这也太性情了。”
暖阁里温度足,他方才被蒸得面颊红润,看人时黑眸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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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烛光,是清明晶亮。
孟英俊见状不禁感慨。
他没理会那边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望向昭南,温声道:“这一路不好走啊。
昭南明白孟英俊的意思。
是在说去江泾的路不好走,到遐北的路不好走,回阙京的路也不好走。
他笑得大方,清丽眉眼弯起,一如从前那般纯良纯粹,好似从未受过什么风霜。
“挺好的,都走过来了。
事到如今,昭南才会将自己身中蛊毒的事说出来,以免让他们先前担心。
一边的两人闻言更是安静下来。
四人围坐炉边,听昭南讲戚瑜之死的悲恸,江泾合围的惨烈,又听他说北上之路的严苛与惊险。
最后谈及遐北广袤的雪原。
这话匣一开,其余三人听完后也是纷纷倒苦水。
霍承川长衫一掀,小腿上旧疤犹在。他虽是京城的贵公子,与弘卢亦有渊源,是上了许多次战场,功劳不没,才有了现在诸位将士追随。
他虽是在诉苦,面上却神色飞扬,全然不悔。
语气抑扬顿挫,昭南听得抿唇一笑。
孟英俊其实还好。
他脑子活泛,秋闱于他来说不算难事。但如今做了一方父母官,才知每日听百姓扯皮有多熬费心神。
单是半月前,便有人在夜里投河五次。街坊邻居起夜发现,当即告到官府求救,事后一问,才知此人以冬泳为由锻炼。
这六十岁的老大爷身体康健,一拳打倒前来调解的衙役,受惊后跑出四里,孟英俊累死累活追上去,才问出真相。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霍承川更是笑倒在桌面。
昭南听得兴致盎然,与其余人浅酌一杯,随后眼睛一转,看向了一旁的何朋义。
何朋义虽做事仁义,但从出生到现在,最擅长的事就是和稀泥。
刚涉世那会儿还什么都不懂,接连搅黄了好几桩生意,最后何爹忍无可忍,被他关起门来一脚踹屁股上才老实下来,奉行沉默是金。
如此四人聊了又聊,酒过三巡,饶是昭南只喝了几杯,这会儿也隐约有了醉意。
可祈福会还没正式开始,现在就晕着实不妙。
昭南便与其余三人出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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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江畔边吹风醒神。
没一盏茶的功夫,应是有侍卫通传,镇北王便来外面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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