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与狂热的信仰气息,在神坛之上交织成一种诡异的芬芳。
那一百名新生的神之选民,静静地伫立在残肢断骸之间。
他们身上沾满了属于“癸”的血肉,脸上却找不到丝毫的嫌恶与不适,反而洋溢着一种被神恩浸润后的圣洁与满足。
他们贪婪地呼吸着,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的崭新力量,一道道目光汇聚在神坛中心那个玄黑的身影之上,如同忠犬仰望着自己的主人。
神坛之下,二十万人的叩拜仍在继续。
那片由额头与青石板撞击而形成的沉闷交响,构成了一曲献给新神的赞美诗。
无人再敢直视神坛,因为那是凡人不可窥探的领域;无人再敢喧哗,因为任何杂音都是对神威的亵渎。
南阳城,在这一刻,彻底死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名为“圣城”的,以林河的意志为唯一法则的巨大祭坛。
林河缓缓走下神座,玄黑的长袍没有沾染上一丝血污。
他看也未看那片狼藉的地面,径直走到了冯献与赵德芳的面前。
冯献早已五体投地,整个身体因为极致的崇拜而剧烈颤抖。
赵德芳则瘫软在地,面如金纸,裤裆处一片濡湿,散发着难闻的骚臭。
他看到了神迹,也看到了比地狱最深处还要可怖的现实。
“冯献。”
林河的声音平淡无波。
“属下在!”
冯献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献祭一切的火焰。
“传我神谕。”
林河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却仿佛蕴含着重塑世界的伟力,“即刻起,南阳城封城三日。三日之内,重塑秩序。”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一百名神选战士。
“他们,为‘神选卫队’,是我的意志在人间的延伸,拥有审判一切异端之权。”
他又指向下方那数万名预备军。
“他们,为‘神罚军’,是圣城的基石与利剑。”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余十几万普通民众身上。
“而他们,是我的羔羊。负责生产、劳作,以及……贡献他们的信仰。”
“城中所有旧的律法、官职、家族,尽数废除。以神殿为中心,设立‘戒律院’,由你执掌。凡有不敬者、懈怠者、质疑者,皆为异端。”
林河的声音顿了顿,青铜鬼面转向抖如筛糠的赵德芳。
“赵德芳,你负责搜罗城中所有财富,充入神殿府库。三日之后,我要看到一座崭新的、完全属于我的南阳城。”
“是……是!神尊……神尊放心!小人……不,奴才一定办到!”
赵德芳连滚带爬地磕头,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都嵌入地里。
林河不再理会他们,他转身,一步步走回那通往地底深处的黑暗洞口。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不过是打扫战场。
当他的身影即将被黑暗吞噬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对了,冯献。”
“放走那只躲在钟楼里的老鼠。”
“我需要一双惊恐的眼睛,替我将今日所见,原原本本地,带回听雨楼。”
……
钟楼顶端,判官的胆汁都快要吐尽了。
他瘫在冰冷的石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千里镜早已摔得粉碎,可神坛上那血腥而神圣的一幕,却如同最恶毒的烙印,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那不是人。
那绝对不是人!
言出法随,凭空造物,视天干**如猪狗……
这是神魔才拥有的手段!
听雨楼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楼主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逃!
必须逃出去!
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
他不再思考如何复仇,不再思考听雨楼的荣辱,他只想活下去,只想逃离这座已经化为魔域的城市!
判官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冲下钟楼。
街道上,狂热的民众正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由神罚军组成的巡逻队。
他们的眼神狂热而警惕,审视着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丝异常都会招来他们无情的清洗。
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铁笼。
判官将自己缩在阴影里,心脏狂跳。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在小巷与屋顶间穿梭。
他看到,城门的方向,巨大的绞盘已经开始转动,那扇厚重的铁闸,正在缓缓落下。
他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癸大人在行动前,为以防万一而准备的最后退路一条直通城外护城河的废弃水道。
那是唯一的生机!
判官不再犹豫,他像一只真正的老鼠,钻进了城市那肮脏腥臭的地下世界。
他在黑暗中摸索,忍受着刺鼻的气味与冰冷的河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看到前方透出一丝微光,奋力推开一块被杂草掩盖的铁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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