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深夜。
康公馆的露天花园里,灯火璀璨,爵士乐靡靡。康德海会长的康复舞会正在高潮,衣香鬓影间,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那位“女华佗”的风采。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此时此刻,那位传说中的沈神医,正消失在康公馆二楼的客房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衫、头戴宽檐礼帽、脸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镜的清瘦“男人”。
沈晚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束胸勒平了曲线,喉结处贴了一块巧妙的仿真皮,这是亨利从好莱坞特效化妆师那里弄来的小玩意,再加上特意压低的嗓音和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个混迹江湖的斯文败类。
“从现在起,我是沈先生。”
沈晚清推了推墨镜,从后窗翻身跃下,身影瞬间融入了茫茫夜色。
……
城南,三不管地带,“鬼市”。
这里是海城的阴暗面,是法律触及不到的角落。**、**、情报、人命,只要有钱,这里什么都卖。
今晚的鬼市格外躁动。
因为听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沈先生”,今晚要来出货了。
在一间不起眼的茶棚里,几个满脸横肉的帮派大佬正焦急地搓着手。他们是海城地下黑市的几个大庄家,平日里谁也不服谁,今天却乖得像小学生。
“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沈晚清双手插在长衫口袋里,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赵龙带着几个彪形大汉紧随其后,眼神凶狠地扫视四周,充当**。
“沈先生!”“沈先生好!”
几个大佬连忙起身拱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他们不得不敬。
这半个月来,海城黑市上突然出现了一种白色的“神药粉”。这种药粉对于刀伤、枪伤引发的感染简直有奇效,撒上去就能止脓退烧。在刀口舔血的江湖人眼里,这就等于是一条命!
而这种药,只有这位神秘的“沈先生”手里有。
“各位久等了。”
沈晚清并没有摘下墨镜,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她从怀里掏出五个用油纸包好的小方块,扔在桌上。
“还是老规矩。这批货只有这么多。价高者得,但我只收一样东西。”
“大黄鱼?美金?您尽管开口!”一个光头大佬急切道。
沈晚清摇了摇头手指。
“我要通行证。”
她淡淡道,“出城的特别通行证。要有军方盖章的,还要一辆满油的卡车。”
几个大佬面面相觑。现在外面正在打仗,出城盘查极严,这东西可不好弄。
“怎么,办不到?”沈晚清作势要收回药包。
“办得到!办得到!”那个光头大佬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却盖着鲜红印章的纸,“这是我花大价钱从守备司令部弄来的,本来是想运一批烟土……既然沈先生要,那就孝敬您了!”
沈晚清接过通行证,扫了一眼,确真无疑。
“成交。”
她将一包药扔给光头,又将剩下的四包分给其他人,“剩下的,算我预付的定金。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若是走漏了风声……”
她没说话,只是赵龙手中的那根铁棍“咔嚓”一声,竟被生生掰弯了。
“不敢!绝对不敢!”
众人噤若寒蝉。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沈晚清没有片刻停留,转身就走。
出了鬼市,早已等候在阴影处的宋副官立刻把一辆福特卡车开了过来。
“沈小姐……不,沈先生,您这招真是绝了。”宋副官看着那一箱箱作为掩护的“货物”和那张通行证,由衷地佩服,“我原本还打算带人硬闯关卡,那样肯定会暴露少帅的行踪。”
“硬闯是下策。”沈晚清跳上副驾驶,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眸子,“能用钱和利益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流血。走,去接他。”
……
城外三十里,废弃磨坊。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沈晚清推开磨坊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甚至盖过了霉烂的稻草味。
磨坊中央,只点着一盏昏暗的马灯。
几个穿着便衣的亲卫正**警戒,看到宋副官带人进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在最里面的那张破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人。
陆淮锦。
半个月没见,他瘦了。
原本合身的军装显得有些空荡,那张曾经不可一世、充满侵略性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颜色。他的双眼紧闭,眉头死死锁着,嘴唇干裂起皮,正在无意识地低喃着什么。
“少帅昨天遭遇了直系的一支精锐伏击。”亲卫队长红着眼眶汇报道,“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他腹部的旧伤崩开了,肩膀又挨了一枪……更糟糕的是,伤口好像发炎了,一直高烧不退。”
她快步走过去,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烫。
烫得吓人。
“把灯拿过来!”沈晚清厉声喝道,迅速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急救箱。
借着灯光,她解开了陆淮锦的衣服。
只见半个月前她在破庙里缝合的那道腹部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再次崩裂,红肿不堪,渗出黄水。而右肩处的新枪伤更是狰狞,**还在里面,周围的肌肉已经呈现出坏死的紫黑色。
“胡闹!”
沈晚清忍不住骂出声来,“刚缝好的肚子就敢去打仗,他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吗?”
虽然嘴上骂着,但她手下的动作却快得惊人。
“宋副官,按住他。我要取弹,还要清创。”
“没麻药……”
“我有。”
沈晚清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在纱布上,捂住了陆淮锦的口鼻。
陆淮锦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彻底瘫软下来。
手术开始了。
这一次的环境比破庙稍微好一点,至少有亮光,有沈晚清带来的全套黑科技。
取弹、切除坏死组织、清洗脓液、再次缝合。
沈晚清专注得像是在雕刻一件稀世珍宝。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那是她这半个月来最为紧张的时刻。
一个小时后。
当最后一针缝完,沈晚清将厚厚的一层“沈氏消炎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用洁白的纱布层层包裹。
“挂水。”
她拿出一套自制的简易输液装置,将一瓶葡萄糖盐水挂在了磨盘上,针头刺入陆淮锦的手背静脉。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周围的亲卫们都看傻了。他们跟了少帅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军医,没一个像这位“沈先生”这么利索、这么神乎其技的。尤其是那个挂水的瓶子,简直闻所未闻。
“沈……沈小姐,少帅他……”宋副官小心翼翼地问。
“死不了。”
沈晚清擦了擦手,坐在床边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