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用攒的票给公公买了布和棉花，准备做个开裆裤，实在是大小便伺候太不方便。
用旧衣服量了大小，陈艳是说干就干的主，谁知道老头子这身能撑多久，反正昨天晚上没有前天晚上那么折腾人。
秦月来的时候看见二三正在炕上裁衣服，向晚拿本书在炕上坐着，炉子旁边坐着悠悠和二嫂的侄女陈芬。
家里的炉子只有两个，一个在秦爷爷房中，另一个现在放在秦锋陈艳两人这，以前一个是悠悠黛黛的，向晚一个男人过的糙，也不怕冷，她只要帮他把炕烧好就行，向晚今年结婚了，她说给向晚一个，悠悠黛黛一个，她和秦锋晚上烧炕也不是很冷，结果老头病了，只有一个了，她首先想的向晚，悠悠被她宠坏了，她不准备偏向她了，结果向晚说炉子放他屋里烧容易落灰尘，而且他和程山水时不时就把炉子生灭了，让在她这里烧，他白天过来取暖就行。
其实向晚是怕煤气中毒，他给陈艳说晚上烧炉子小心点，别煤气中毒，结果陈艳说烧的是柴火，又不是煤球，他当时真的……，又改口说一氧化碳中毒，柴不充分燃烧就会产生，他娘说村里烧了这么多年就没见中毒的，向晚觉得可能是这个时候房子密闭性不强，还有节省，晚上起来添柴的人少或什么原因，导致煤气中毒的很少，既然半夜就灭了，他何必非得搬自己屋里了，嫌他屋里柜子桌子床单被罩干净，他白天来蹭就行，还不用他添柴。
秦月带了十个鸡蛋，一包饼干过来了，他先跟着陈艳去看了她爹，她进屋他爹闭着眼睛也不太理他，她讪讪地凑上去，给他爹捶捶背，问道：“爹，还疼的厉害吗？”
老头把脸别过去不理她。
秦月尴尬地看看嫂子，陈艳也面无表情，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抚老头，老太太这个屋里人都溜了，她一个媳妇天天陪公爹说说笑笑像什么样，别说他，就是秦锋在家，估计也跟秦月一样尴尬。还好他儿子是她一手带大，又会耍宝，又体贴人，她需要人照顾时当然也不会像公爹这样作，一天天吊着张脸觉得所有人都欠他钱，真正欠他的两人连来都没来。
秦月看见嫂子半点表情都没有，知道嫂子也憋着气，就硬着头皮说：“娘呢？怎么没看见她？”
秦老头闭着眼睛理也不理。
秦月实在没法说：“爹，你累了，好好休息，我先帮嫂子做饭，一会叫你吃饭。”说完还帮秦老头把被子整了整。
两人走出屋，这离做饭时间还远着了，陈艳就站在院子里悄声问秦月：“刘建良回来了吗？还在和李寡妇厮混？”
秦月嗯了一声，冬天闲了，刘建良更是不回家，他哥刘学良说她在家帮刘建良守着，刘建良估计还跟李寡妇合谋悄无声息地弄死她，然后霸占她的儿女，既能双宿双飞，又有人养老。
刘学良还让秦月跟刘建良离婚，跟着他，他会把弟弟的儿女当自己的儿女的。
秦月现在既怕刘建良联合李寡妇害他，又怕刘学良把她骗到手，那会非得要自己亲生的孩子，把她当生育工具，把她儿女抛了，她秦月又不是傻子，刘建良不是东西，刘学良就是好货吗？一个老鼠洞里出来的，她只恨她爹娘不支持关心她，她离不开刘家，回不了秦家，她只指望儿女长大了，她也就没啥顾忌了。
陈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说你就当他死了，别对他有任何指望，放宽心，熬死这家人，也不要傻傻地啥也操劳，守着儿女，该干的活干，不该干的活一点也别干。
秦月红着眼睛点点头。
外面的天气太冷了，陈艳拉着秦月进屋暖和一下。
向晚看见秦月眼睛有点红，就知道估计又是他那渣姑父的事，这个年代。有时候不是女人立不起来，是根本没有机会立起来，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就当修行吧，希望姑姑能熬过这两年，改革开放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话，不过这一年都轻很多，向晚来到这半年了都没见□□瞎闹啥的，也没在他们村里看到下放的知识分子，可能是他们村没有那么穷吧。
“娘，姑姑来了，我们吃饺子吧，山水拿的肉不是还剩些，我们吃猪肉白萝卜馅的。”向晚拍手说。
陈艳看着他儿子想着办法吃好的馋猫样的心软。
陈艳把肉放在盆里放到炉子上化一下，这肉是前两天她媳妇拿回来剩的，冻的硬邦邦的，向晚看见还有些肥肉，她很讨厌肥肉，就对陈艳说：“娘，程山水要保持身材，不喜欢吃肥肉，你一会儿把肥的去了。”
秦月有点吃惊，向晚的媳妇都够瘦了，还要减呀，就劝到：“晚晚，这女孩子太瘦了不好，小程够瘦了，再瘦下去将来不好生孩子。”
向晚：…………全家都暗示我生孩子？？？
陈艳一看就知道向晚只管吃不管做，啥也不知道，他以前吃的饺子里照样有肥的，还不是吃的挺香，就是拿他媳妇当借口而已，就对秦月说：“你别听他胡说，他自己不想吃肥的，就拿他媳妇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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