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斩击,碎石便飞卷一次,乒乒乓乓全砸南泥和这嫩黄鸟笼之上。
石林是石妖的秘境,每一根石柱,每一块碎石,都可以说是石妖的分身,上面都附着妖力。
鸟笼暂时没有损伤,可南泥□□却渐渐出现了异常。
石飞过身,明黄仙袍便多出一条口子,二飞过身,那口子处,便慢慢沁出散着金辉的仙血。
溪亖音见此情形,双手扒拉嚎啕道:“为什么它是我的…为什么…你去保护南泥啊!他流了好多血,救他,救救他!!
发带感觉到她的挣扎,一瞬激灵,解出了一半的长度,与那善恶尺相抗。
十几个回合,只有一半之力的发带根本不及那把善恶尺,一招失误,善恶尺再度击在了鸟笼上。
“砰——!”
鸟笼瞬间化作碎片。
咚…
溪亖音跌落在地,碎石席卷而来。
这碎裂的半截发带,以及那在外的半截发带,活似一个灵巧的人。
碎的那部分,像星河一般,环绕在溪亖音周围,击退了飞割而来的碎石,继而在半截完整的那部分掩护下,击向南泥,使其不备,骚扰其攻势。完整的那部分一绊,将人摔倒在地,争取出时间,往后一卷,裹了溪亖音便往远处石林奔去。
不多时,在一处石柱面前,发带松解了开,放下了溪亖音。
一段残片,直飞入石柱,片刻,残片飞了回来,似在汇报一样,朝其他发带绕了一圈,其他的发带碎段,瞬间齐齐缠上了溪亖音的右手,拖着她往石柱上靠。
溪亖音眼泪滚下,步伐蹒跚,盯向右手上的发带,道:“为什么…你是这样的用途…”
不舍地,她回头望向那慢慢靠近的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左手从布包里掏出符纸,向上一掷,刹那,符纸化为利刃,割破她的左手掌心。
她蜷握左掌,把汩汩流出的血,滴在右手的发带中,命令道:“既是我的法器,便认主吧。”
血落发带上,残碎的那部分,率先脱离了她的右手,四撞飞舞。
绸带似乎是在抗争,溪亖音左手使劲儿,让血液流的更汹涌,蹙眉震喊道:“我才是你们的主人!”
发带瞬间全部松了劲儿…
她松了一口气,用那血糊糊的左手,安抚了它们一阵,随后,双目一凝,厉道:“不管南泥对你们下了什么命令,即刻!清零!!”
应声,发带全部从她手中松开,收卷在她左手中。
石柱前一指之距,溪亖音停住了脚。
深吸一口气,她回转身,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南泥,我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了这样一道术诀,可你错了,如果你没有活路,我独自一人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视线落在南泥左右手腕间的银丝,她道:“我想赌一次。”
干咽了一口,她紧张道:“若是我输了,你就陪我葬在这里吧,你…你不亏,有我作陪,若是我赢了…”
抬起头,因为太过害怕,她眼角忍不住滑下两滴泪水,语气也有些颤抖,道:“你那么厉害,我一定会赢的…我们一定会赌赢的!”
最后一语震喊出口,溪亖音不再滞于原地,足尖一点,先发制人,迎面奔向前方来人。
左手横于面前,右手凝出法力,她驱使道:“缠住善恶尺和南泥的右手。”
一个旋身,双手擒住了南泥的左臂,仰身滑过,右脚在地面一拍,整个人带着南泥那只左臂,贴上了南泥的后背。
在南泥与发带相抗的瞬间,溪亖音双手从他小臂下滑至腕间,扣住了那左腕上的银线,食指用力撑开,硬生生将一线之命,从南泥左腕拽到了自己掌中。
南泥半边身子一僵,左眼复明,左臂在背后忽而软了下去,便听见他十分痛苦道:“小…小音?”
银线既是命线,若已生效,便不会再入他人命。
银线在溪亖音手中挣扎,像是要再度回到南泥腕间。
其力太过强大,溪亖音自顾不暇,听见南泥的呼唤,心中一喜,连忙推了南泥一掌,把人推离此根银线,自己则因受银线牵扯,重重摔在地上,又因银线向前使力,整个人被拖行在碎石之上。
那方,南泥左右身子两厢打着架,跌跌撞撞回转身,他瞧见这一幕,左眼怒火盛燃,左手一扫,五指叠诀,举在唇前,断断续续念完咒语,便敕令发带猛攻右边身躯,夺了善恶尺至左手之中…
砰轰——!!
善恶尺自毁,此间邪厉之物,与其同衾,再无完存。
一方沟壑变为平地,石林化为碎石横飞,结界入口漏出真容,幻作一方旋涡。
那根拖着溪亖音的银线,以及控制住南泥半边身躯的银线,均断成了数十截,融作了一股气韵,消失在了二人手中。
南泥口中血流不止,步伐踉跄。
一边朝溪亖音走去,他一边双手起诀,赶在了飞石落下之前,带着发带到达了溪亖音身旁。
双膝一软,他半压在溪亖音背后,承接落石的捶打。
口中被血液呛了一口,他气息孱弱道:“咳咳咳咳…小音,走…京都,找上君…驱…咳咳咳咳…命气…咳咳咳…”
溪亖音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又让南泥压着,她看不见背后的情况,听见南泥若有若无的言语,嚎啕道:“你别说话了!别说了!”
南泥却并按她所言停下来,扛着飞石砸击身躯的疼痛,压抑喉间的瘙痒,道:“咳咳咳…命气入体,最…多一日,别人…勿信,咳咳咳…找上君…走…”
溪亖音呜咽道:“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呜呜…别说话了,求求你了…不要说话了…”
飞石落尽的时候,南泥终是撑不住,软软倒在了溪亖音背上。
而缠绕在南泥右臂的发带在这一刻,似重新得了命令一样,碎断的那部分,慢慢旋绕在了溪亖音身侧,尚算完好的那部分,像个垂目老人,一点一点地扫走二人身上的碎石,继而把南泥一点一点从溪亖音背上推下来。
金圈镜内之像,实在叫人痛心。
第五茗双目眼皮一跳,心中郁结,刹那失神,竟忘了给金圈镜补足金辉,随着那残破不堪的画面,金圈镜碎裂,化作点点金辉消失在半空。
她一惊,解下指尖银色妖丝,由着血液冒出,拂过眼皮,以血红驱散晦气。
复而,她撑袖对着方才金圈镜所在的地方扫了扫,宛如在扫走不好的景象一般,一言不发,沉重细致。
半晌,第五茗借着指尖的血迹,拿出两张符纸,烧血成辉,徒手写命,道:“他人之言,岂可为命,他人之力,岂可左命,起!”
应声,南泥和溪亖音的手中慢慢渗出一团白灰色雾气。
他们二人见到她的时间,早超过了一日之期,化作命气的笔毛,已分别与他们融为一体,成为了他们命中不可分的一程。
雾气虽稀薄,倒是足够笔墨描像。
待雾气全部溢出,“南泥”和“溪亖音”的一颗头,漂浮在第五茗面前。
两人眼中带了狠厉,不多时,一男一女的声音回荡在城隍殿中,笑道:“没想到啊,他两竟能跑到这里来找你。”
虽是盘坐在地,两颗放大的头颅与第五茗,高矮相差不大,却是有种蝼蚁立于天道中的局促,肉眼可见的,那两团雾气在第五茗的注视下,不禁抖出了几道水纹。
第五茗嗤笑一声,睥睨视之,道:“废话真多。”
掏出符纸,她血指捏住,咒念道:“破!”
两颗头颅双眼瞪大,张开的嘴未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便消失在城隍殿,无影无踪。
做完这些事,也大概知晓了发生了何事,第五茗一边捡起那根银色妖丝缠上指头,一边拿出一张传信符,借着指尖的血渍烧成咒诀,道:“谚语,司仓太子之事已有进展,携两瓶新生水,于日落之前,到迎客集相逢铺子一叙。”
停顿片刻,她补充道:“救命,急用。”
瞬间,一道金光从城隍殿飞出。
秦王府内,秦墨止见到这异象,摇头叹道:“上君回来了。”
林酒儿站在他身后的门栏内,不解道:“上君能回来,不就说明灭魂阵已解,世子为何还要叹气?”
想起城隍殿中快死了的二人,秦墨止摇头遮掩道:“没什么…”
转过身,他换了一副神情,道:“不过是见那东西朝南面而去,担心上君告状…”
林酒儿道:“告状?”
顿了,她道:“上君怎么可能是如此小心眼的人。”
这时,院外响起一阵叩门声。
咚咚咚咚…
秦十七在门外回禀道:“世子,适才茗道长来府前递了一封信与你。”
吱呀——
不多时,门从内打开,秦墨止拿走了秦十七手中的信纸,展阅了一番,苦笑道:“还真是不客气。”
紧接着,他收起信,问道:“茗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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