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青禾见状,急忙奔向沈母。
她冲进正厅,俯身将母亲搀扶起来,这才转而看向赵宙,语气却十分坚定的问道:“赵公子,不知家母何处得罪了您,竟让您此为难家母。”
“为难?”赵宙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这怎么能算是为难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听了赵宙的话,沈青禾自知理亏,但还是稳住声线开口道:“赵公子,家母确实一时间难以履行约定。我们感激您当初的救命之恩,但家母当时确实考虑不周。还望赵公子多宽限一些时日,我定会尽力筹借还款。”
“宽限……”赵宙语气慵懒,眼底却闪现一丝精光:“已经宽限数日了。这期间延误的工程损失,莫非沈姑娘也要一并承担?”
赵宙斜靠在椅背上,略略抬手,身后的小厮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递给沈青禾。
这是什么?
还没等沈青禾发问呢,赵宙就幽幽开口:“这是令堂亲笔签下的入职契约。约定着十日内入职,眼看着半月有余,沈夫人迟迟未来入职,这可耽误了我不少要事呢。”
“什,什么?”听到他这话,沈母愣住了:“当初不是说好的安顿好夫君再去入职的吗?并未提及过什么时间期限啊。”
“是么?我想沈夫人可能忧劳过度,记不大清了。”赵宙挑眉:“毕竟这上面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莫非沈夫人连您亲笔写下的契约都不认了吗?”
“这,这……”沈母望向女儿,眼神里满是愧疚。
“那赵公子您究竟想要什么?”这个赵宙心里一定另有所图,沈青禾见他迟迟不肯说出自己的目的,索性直接挑明:“若不然,由我代家母入职,直至还清欠款。”
“你?”赵宙盯着沈青禾,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耽误的损失,你在绣坊工作一辈子也还不清。不如——”
果然,他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赵宙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不如跟了我。债务一笔勾销,你父亲的病我也会派人医治。”
“不可,赵公子,您有什么问题都冲我来,莫要牵连小女啊。”沈母听到赵宙这话,惊慌失措的拉住沈青禾,将她护在身后。
“这可由不得你。”赵宙恶狠狠的道,随即大手一挥:“来人,带走。”
身后的两位小厮见状,放下手里的折扇,就要上前捉住沈青禾。
果然如此。沈青禾轻叹,这不是言情小说的常见桥段——总有一个恶霸出现逼人卖身偿债。
“等一下。”沈青禾稳住心神,迎上赵宙的目光:“赵公子,请您给我三天时间。若届时我没能按时还款,我定当遵循您的意思。您意下如何?”
赵宙的眼睛咕噜一转,心里的算盘打的极响。也不是不行,他早已摸清沈家的状况,短时间内根本凑不齐这一笔钱。届时人财两得,稳赚不亏的买卖。于是他颔首道:“行。就给你三日。”
待赵宙一行人走后,沈母拉着沈青禾的手泣不成声:“都怪娘糊涂!当时急着救你父亲,大致扫了一眼就签了契约。可我明明记得上面写的不是这些……”
“娘,这不怪您。”沈青禾安慰道:“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相助,赵宙篡改早有意图。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早日还款,而非自责。”
“娘有一个发小早年前嫁到京城,我去求求她。”
“好。”
沈青禾心知希望渺茫。眼下沈家这种情况,去求人已经不太可能了。毕竟刚来京城的时候,也不是没找过那些亲朋旧故,那些曾经受到过沈家恩惠的亲戚,都避之不及,更别说现在了。
她心中忽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裴砚。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青禾会突然想到裴砚,但是她总觉得裴砚会出手援助。
母亲走后,沈青禾按照自己的记忆,来到了裴砚救自己时的那个府邸。
敲响了大门,里面的小厮应声开门,看到来的人是沈青禾,打量着她问:“您是?”
“小女沈青禾,曾蒙裴公子相救,特来拜谢。不知裴公子可在府中?”
“不在。”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了。
沈青禾一怔,这个小厮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虽然没见过眼前这个小厮,但是之前她在这养伤的时候,遇到的仆从都是谦和有礼,从未见过有如此态度的。
殊不知,小厮最近要被烦死了。每年云霓坊招聘绣娘,总会有一女子自称是受过自家坊主的恩惠,前来拜访。
起初他还真的信以为真,却屡次被裴砚训斥。后来才得了命令:再遇到此类自称者,一律拒之门外。
然而沈青禾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云霓坊现在忙着招聘,沈青禾也不好直接上店里去寻裴砚,以免落人话柄,所以她才选择来守着。
第一日,裴砚未归。
第二日,依然不见踪迹。
在门口蹲了两日,都没有看到裴砚的身影,今天就是答应赵宙的最后一天了。
沈青禾坐在裴府大门口的石墩上,望着紧闭的大门,想着自己的命运日后就要受他人摆布,内心五味杂陈。
也许这就是命吧。
正当沈青禾愁肠百结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沈青禾连忙站起身来整理衣襟,期待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希望这个人是裴砚,而不是其他什么来拜访的人。
马车帘子被拉开,沈青禾连呼吸都变轻了,目光紧紧追随着车帘——
先是一双黑色的长靴踏出,湖青色的衣摆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修长挺拔的身形依次显现,腰间的玉佩随着主人的动作而轻微摆动。车帘被掀开,一张清俊的面庞映入眼帘。
是裴砚。
许是沈青禾的目光太过灼热,裴砚的视线投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裴砚下马车的动作一滞,随即又恢复正常。
待裴砚在地上站定,沈青禾才迎上去,朝裴砚行了礼:“裴公子,久违了。”
见裴砚目光沉静,沈青禾怕对方不记得自己是谁,连忙解释道:“小女沈青禾。一个月前您在后山救下了我,让我在您这养了近半月的伤。”
“何事。”裴砚语气清冷。
看样子是想起自己来了,沈青禾连忙说明自己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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