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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小说:

忠犬造反带球跑了

作者:

一年春天

分类:

穿越架空

夜深人静,黑石堡内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万籁俱寂。褚良躺在帐篷的毡毯上,睁着眼望着黑暗的帐顶,心绪烦乱。黑石堡的坚固如同牢笼,宇文尚的存在更如芒刺在背。带昭昭离开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但如何在这守卫森严之地悄无声息地遁走?

就在这时,帐篷角落的帘子被极其小心地掀起一条缝,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身影,像只归巢的雏鸟,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阿爹……”细如蚊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依恋。

褚良心头一软,猛地坐起身,“昭昭?”

他压低声音,心疼的同时也有些心慌,“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待在陈锋叔叔那里吗?”他急忙将儿子拉进怀里,用厚实的毡毯裹住他冰凉的小身子。

褚昭紧紧抱住父亲的腰,把小脸埋在他怀里,贪婪地呼吸着父亲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声音闷闷的。

“我想阿爹了……陈锋叔叔的帐篷没有阿爹的味道……我睡不着……”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臂收得更紧了。

褚良心中一酸,所有的烦乱都暂时被这温暖的依恋冲散了。他轻轻拍着儿子的背,低声安抚,声音是白日里从未有过的柔和,“傻孩子……阿爹在这里呢。”

他抱着儿子躺下,让小家伙蜷缩在自己温暖的臂弯里。

褚昭在父亲熟悉的气息和坚实的怀抱里渐渐放松下来,小小的身子不再紧绷。他像只找到暖巢的小兽,满足地蹭了蹭,开始小声地诉说白天的新奇见闻。

“阿爹,我今天…偷偷看到那个皇帝了!”

褚良的身体瞬间绷紧,“在哪里?他看到你了?”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没有没有!”褚昭连忙摇头,小脑袋在父亲怀里拱了拱,“我躲在运送草料的马车后面,远远看到的!他骑着好高好大的黑马,穿着黑亮的铠甲,好威风!比□□哥哥说的还要厉害!”孩子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强者的天然崇拜,眼睛在黑暗中仿佛闪着光。

褚良松了口气,但心头的戒备并未放下,低声告诫道,“下次不许再偷看了,危险。”

“嗯!”褚昭应着,忽然又想起什么,带着点小得意地补充,“阿爹,我还发现一个秘密!那个皇帝的头发…颜色和我的好像啊!都是那种…有点灰灰紫紫的!只是他的好像更灰一点?”孩子说着,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仿佛在确认。

轰隆!

褚良只觉得脑中一声炸响,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最担心、最不愿面对的事情,竟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天真无邪的方式,被儿子说了出来!

他猛地攥紧儿子的手臂,力道之大让褚昭痛呼出声。

“阿爹!疼!”

褚良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但声音却因紧张而变得异常严厉,“昭昭!记住!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靠近他!更不能让他看到你的脸,尤其是眼睛和头发!听到了吗?!”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儿子模糊的小脸。

褚昭被父亲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了,小脸发白,怯生生地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听…听到了,阿爹…我再也不敢了……昭昭错了……”

看着儿子惊恐委屈、泫然欲泣的样子,褚良心如刀绞,巨大的自责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再次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下巴用力抵着孩子柔软的发顶,仿佛要将那刺目的发色藏起来,声音不由沉重,“昭昭乖,阿爹不是凶你…是为了保护你…那个地方,那个人…都很危险…我们…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真的吗?”褚昭眼中又燃起希望,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惊吓。

“嗯。”褚良用力点头,心中逃离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和迫切。族人的安逸?宇文尚的“诚意”?在昭昭的安全面前,都不值一提!如果族人不愿走,那么,他就带着昭昭独自离开!必须在宇文尚发现昭昭的存在之前!必须在黑石堡这个巨大的牢笼彻底锁死之前!

机会,伴随着残酷的消息一同降临。

几日后,边境急报如同惊雷般炸响黑石堡!

狄戎阿史那部联合数个被饥饿逼疯的小部落,趁夜突袭了距离黑石堡西北一百五十里的三个汉狄混居的边境村庄!

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烧杀抢掠,鸡犬不留!三个村子,上千口人,无论老幼妇孺,尽遭屠戮!尸体堆积如山,村落化为焦土!而这三个村子,正是之前云泽部勇士冒险出来换取粮食和药材的地方,那里的村民,曾以质朴的善意接济过这些流亡的草原遗民。

消息传来,举城皆惊!悲愤的怒火瞬间点燃了整个黑石堡,更在云泽部营地掀起了滔天巨浪!

“畜生!一群畜生!”蒙毅一拳砸在城墙上,目眦欲裂!

宇文尚脸色铁青,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杀意和帝王的震怒!

他猛地一拍案几,“传令!点兵!朕要亲征!血债血偿!”

云泽部营地,压抑的哭泣和愤怒的咒骂交织。所有能拿得起武器的青壮,无论男女,都自发地聚集到褚良的帐篷前,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首领!我们要报仇!为那些收留过我们的乡亲报仇!”

“杀光那群畜生!”

“请首领带我们出战!血债血偿!”

褚良站在众人面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悲愤而坚毅的脸庞,沉声道,“仇,必报!血,必偿!能战者,随我出战!”

“带上我,首领!”一个清冷而坚决的声音响起。

阿史那云珠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皮甲,手持弯刀,站到了人群最前面。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冰冷如霜。

褚良眉头微皱,断然拒绝,“云珠,你伤势未愈,留在堡内。”

“我能战!”云珠倔强地向前一步,“我的命是云泽部给的!我要亲手……”

“这是命令!”褚良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首领的威严,“留在堡内,养好伤,守护营地!陈锋留下统筹后方,你协助他!”他目光扫向陈锋,陈锋会意地点点头。

众人见首领心意已决,又知云珠伤势确实不宜出战,便不再多言,纷纷散去准备。

人群散去后,云珠却并未离开。她站在原地,紧咬着下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褚良。

褚良察觉她的异样,示意陈锋先去安排其他事务,然后对云珠道,“跟我来。”

两人沉默地走到营区边缘一条流淌着冰冷雪水的小溪边。

溪水潺潺,更衬得四周寂静。

“乌其乐,”云珠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自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并非无用之人。巴图尔…那个狡猾的家伙,以前曾向铎冽求娶过我。若有必要,我可以去见他。用这…用这残破之身,或许能引他入瓮,或者离间他们……”

她抬起头,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却勾起一抹凄凉的弧度,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褚良心头一震,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转过身,正对着云珠,目光锐利而深沉,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云珠,看着我。”

云珠下意识地迎上他的目光。

“听着,”褚良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你的身子,你的命,只属于你自己!不是用来交换的工具!更不是筹码!过去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但它们不能定义你是谁,更不能让你自己轻贱自己!人活在世上,尊严是自己给的!即便别人折辱你千次万次,只要你心性坚定,昂首挺胸,你就永远是最纯洁、最高贵的人!那些折辱过你的人,再见到你时,都会自惭形秽!”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云珠耳畔,激起了剧烈的回响。她怔怔地看着褚良,看着他眼中那份不作伪的敬重和爱护,她空洞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剧烈的波动,一层水雾迅速弥漫开来。

“可是…我…”

云珠声音哽咽,带着茫然。

“云珠”

褚良语气缓和下来,带着鼓励,“你要为自己活!为那些珍视你的人活!你是个好姑娘,勇敢,坚韧。未来,你会找到真正喜欢你、尊重你、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就像陈锋,他医术高超,心地仁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看重的,也只会是人的本心。”

云珠的脸颊瞬间飞起一抹极淡的红晕,随即又黯淡下去,自卑地低下头,“副首领…他那么好…我…我配不上他。我不懂汉文,不懂医术,只会骑马射箭,还…还……”

“配不配得上,不是看身份地位,更不是看过去。”褚良打断她,语气淳淳善诱,“你的想法已经在改变了,不是吗?以前你是公主,或许不会多看陈锋一眼。但现在,你看到了他的为人,他的好……你这样好的姑娘,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相信我。”

云珠看着褚良真诚而坚定的眼神,泪水终于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自弃的泪水。

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有了力量,“嗯…谢谢首领…我明白了。”

两人言语间,在不远处,营区边缘一棵枯树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僵立在那里,将溪边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宇文尚本是忧心忡忡想来看看云泽部的情况,却不料听到了这番触及灵魂的对话。

“残破之身”…“利用”…“工具”…“牺牲”…

“尊严是自己给的”…“心性坚定,昂首挺胸”…“永远是最纯洁、最高贵的人”…

褚良那斩钉截铁、充满力量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宇文尚的心上,瞬间剖开了他尘封的、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死牢…冰冷的地面…粗暴的占有…他加诸于褚良身上的折辱和伤害,与铎冽将云珠送给老莫度,又有何本质区别?!甚至,他利用褚良的忠诚和爱慕,最终却给予最深的背叛和践踏,其卑劣有过之而无不及!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仿佛又看到了褚良那双燃烧着冰冷恨意的眼睛,听到了他痛彻心扉的唾骂!是他!是他亲手将那个满心赤诚、干净纯粹如同阳光的青年,推入了绝望的深渊,背负上了“残破”的枷锁!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铎冽?他自己就是那个最卑劣的施暴者!而他深爱的良儿,在经历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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